京杭大运河期待复苏。 董钊 张晔 摄
京杭大运河在经历了千年风霜之后,再次回到了人们的视野。大运河的长久断流、沿线文物景观的遗失,已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护运”的声势日益高涨。
“运河全线通,关键在山东”——随着大运河“申遗”被提上日程,这种论断无疑给大运河山东段的治理增加了几分紧迫感和使命感。 12月10日至13日,记者跟随京杭大运河山东段考察团沿线采访,见证了古运河的沧桑变迁,看到了专家学者为抢救大运河在奔忙。
断流:
带来水运损失
12日下午,在大运河济宁港的码头上,船主张元平正在和妻子一起打理船上的货物,准备再次起航运货至江苏省常州市。张元平说,他和妻子每去一次常州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运送的粮食等货物可以让他们净挣五六千元。张元平说:“这艘船是我们一家人的衣食来源,这条大运河就是我们的救命河。”
如今的济宁市有着“运河之都”的美誉,济宁人也品尝着大运河航运带来的甜头。“运河通,百业兴。我省运河航运业的迅速崛起为大运河沿线的经济发展带来了机遇。”省交通厅港航局局长王栋说。现在,南方沿海经济发展迅速,京沪铁路的运力逐渐饱和,再加上济宁、枣庄等地煤矿的相继开发,大量物资急需南运,提高运河能力已是当务之急。然而,目前大运河山东段自济宁往北断流,这不得不说是我省水运业的损失。
抢救:
历史遗存缺乏考证
大运河昔日的繁荣孕育了一批文化名镇,我国自古就有“南有苏杭,北有临张”的说法,其中的“张”就是现在的阳谷县张秋镇。该镇一名负责人说,在历史的记载中,镇上几乎每个村都有一二十座寺庙,现在已荡然无存。在汶上县南旺镇,大运河河道的南岸曾是占地6万平方米的寺庙群,在建国初期一半建筑被毁。如今的河道也早已被大片树林所覆盖,一座废弃的砖窑矗立在河道的正中央。这种情景让人很难想象,一直被业界公认为是古运河史上科技含量最高的水利工程——“引汶济运”工程的中心就是这里。
省考古研究所的一名工作人员对此充满忧虑,大运河文化在曾经最繁华的地带流失了,实属不该。他介绍说,大运河山东段除了水闸等不容易破坏的遗址保存完好外,其他诸如寺庙、会馆等,大量都已毁损甚至消失,有关部门也很少去做相关考证。
咋救:
调水能否结合航运
京杭大运河济宁以北、东平湖以南不足100公里的河道,自19世纪以来就一直处于废弃状态。如何拯救这段河道,成为了大运河能否实现畅通无阻的先决因素。
据了解,目前南水北调东线一期工程的定位仍然是着眼于单纯调水功能,暂未考虑航运要求。有关人士认为,通航必然导致工程投资增加,另外,通航后带来的水质污染也将影响调水质量。
省交通厅有关人士认为,京杭运河东平湖至济宁的航道北连东平湖,南与南四湖相通,连接黄淮两大水系,是排水、排涝、泄洪和发展航运的重要河道,是国家规划的水运主通道的重要组成部分。开通这条航道,既有利于开发沿线矿藏资源,也将带来运输、旅游等多种收益,经济效益巨大。
据了解,目前有关部门已经提交的“南四湖—东平湖段工程初步设计”,采用了较为传统的“三级提水”方案,即依据京杭运河山东段“南低北高”的地理条件,将南四湖的水逐级提升到东平湖中来。而曾在我省长期主持黄河口水利决策的省政协原副主席李殿魁则主张推翻该方案,改为降低河底高度差,实现南北双向的自由调水。目前,他的这一设计方案在交通系统当中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
急救:
让“心脏”重新跳动
“申遗要成功,运河要畅通;运河全线通,关键在山东。”李殿魁是这一观点最坚定的拥护者。他说,整个大运河由杭州到北京,并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上,总体看是北高南低,但在山东段黄河以南大汶河与梁山县之间出现了一个“水脊”,水脊以南,水向南流,水脊以北,水向北流。“当年建造戴村坝—南旺闸的自然基础条件,也是今天科学设计济梁运河,把南四湖、东平湖打通,形成整体水源优势,实现京杭大运河全线贯通的自然基础条件。”李殿魁建议,在东平湖的北端建提水站,提水入湖、入黄河,并相应建入湖、入黄河的船闸和黄河的“水平台”,就可保证黄河南北运河的通航。
李殿魁分析,恢复戴村坝—南旺闸的运行,将实现济梁运河南北分洪的全过程自动调节,建成鲁西防洪兴利自动调控体系,一劳永逸地解决鲁西水灾;将南四湖、东平湖、济梁运河等黄淮海三大河流连接在一起,其水和丰水季节产生的洪水,既可北调,又可南排,可实现南四湖至梁山港无障碍航运;可以实现引洪水入黄冲沙,将水利部提出的黄河治理“河道不断流、大堤不决口、水质不超标、河床不抬高”的目标变为可能;大大降低江苏水灾和淮河治理难度。据了解,泰安、济宁两市已经对恢复建造戴村坝—南旺闸进行了前期勘探。(本报记者 董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