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戒网瘾，我学当母亲
李小萌：您好观众朋友，欢迎走进《新闻会客厅》。现在对于长时间的上网或者无法控制自己上网的欲望已经被总结成为一种病，叫做网瘾，当有孩子染上了网瘾之后，家长们都会觉得很紧张，常常跟孩子剑拔弩张，或者带孩子去看心理医生，或者索性把孩子送去接受住院的治疗，今天我们就要介绍北京的一家网瘾戒除机构，但是在这个机构里面接受培训和辅导的并不是那些染上网瘾的孩子，而是他们的家长，我们今天请到的就是这个家长交流中心的组织者、发起人代鸥女士，欢迎您。 首先要问您为什么接受辅导的不是那些染上网瘾的孩子，而是家长，家长有什么问题吗？
代 鸥：因为凡是问题孩子，背后一定会出现一个问题家长，这些家长的教育方法有失误的地方，才造成了问题孩子，这些东西并不是说孩子本身不好，而是说家长的教育方法不太好，这是从小积累到了现在发生的问题。
李小萌：我想很多家长听到您这个观点一定不接受，明明是孩子出了问题，怎么能说一个问题孩子背后一定是有一个问题家长呢？
代 鸥：因为我在教育孩子过程中，听到一个医生曾经跟我讲，孩子出问题，吃药的是家长。
李小萌：才能有效是吗？
代 鸥：这个是因为家长有问题了，你替孩子来吃药，这个孩子出现问题的原因是因为家长，当时我可能以前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在2004年的时候听到了这个声音，我才开始反思教育孩子是不是有问题。
在代鸥的家长交流中心里，所有的家长都面临着一个相同的问题，就是无法与自己染上网瘾的孩子进行沟通，有些家庭更是因为网瘾导致了家长与孩子之间的矛盾恶化。
采访团中央网协金怡：“很多孩子有离家出走的这种经历，有写过绝命书，跟家长几乎就没有话，说不了话，家长给他们写信也不看，就到这种地步了，家长别说话，你只要一说，我马上跟你对着干，有的女孩子打过母亲，母亲说当着老师的面就打她母亲的耳光。”
在这样的背景下，很多家长都认为自己的孩子病了，有的代孩子去看心理医生，有的带孩子去医院治疗，多数家长都是认为是孩子本身出现了问题。
采访团中央网协金怡：“家长来的时候每个人都伤心之余都觉得是孩子有问题，我们孩子上网成瘾了，我们孩子需要别人帮助，社会要做这个工作，然后你们要帮我做这个工作，学校有责任，他唯独没有考虑到他们自身有责任。”
作为北京家长交流中心的筹备人，代鸥也曾经对自己染上网瘾的儿子束手无策，她的孩子曾经因为迷恋网络游戏而导致辍学一年，与父母的关系也到了无法沟通的地步。但是通过一年的努力，代鸥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成功的帮助儿子拜托了网瘾。现在代鸥的工作就是把那些网瘾孩子的家长聚集在一起，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这些家长应该如何面对网瘾。
那么代鸥本人是怎样帮助自己的儿子走出网瘾？她的经验又是否能够帮助更多的网瘾少年走出网瘾的困局呢？
李小萌：我知道您成为这样一个组织的发起人，其实也不是偶然的，您的小孩也曾经有一度沉迷在网络当中。
代 鸥：对。
李小萌：当时最严重的时候，您的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
代 鸥：他是早晨五点多钟睡觉，睡到中午一点多钟起床，天天就是这样的作息时间，剩下的时间都是在玩游戏，就是打网络游戏，当时CS、魔兽争霸。
李小萌：当时他是上高中是吗？
代 鸥：他是上高二。
李小萌：不上学了吗？
代 鸥：不上学了，这种作息时间他肯定不能去了，他说了，我就要用这个方式来教育你，是你不让我上学了。
李小萌：他要用这个方式教育您。
代 鸥：教育家长。
李小萌：哪方面他觉得您需要教育？
代 鸥：他觉得家长的教育方法是不对的，他是不认可的。
李小萌：你们最开始是怎么针对他这个现象对他进行教育的？
代 鸥：开始的时候不认为他的问题是我们家长的问题，一直就认为他不上学，那是孩子的问题。
李小萌：您跟您爱人，跟孩子之间的冲突也应该很激烈吧？
代 鸥：冲突非常激烈，也有打过，计算机也砸过，认为这个祸是计算机造成的，所以把计算机给砸了，把鼠标线给剪了，也打过孩子，这些都没见效。
李小萌：当做这些特别激烈的行为的时候，你想家里边这么平静的一个环境，“哐哐”这种声音出来，对每个人的神经都是很刺激的，那时候孩子是什么状态，什么反应？
代 鸥：孩子反应非常激烈，从来没打过架，他爸爸打他的时候他还手。
李小萌：他跟爸爸扭打起来了。
代 鸥：扭打起来了，这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现在他开始还手了，我们大家都不接受，说这个孩子怎么能还手呢？当时也跟他谈过，这是第一次。
李小萌：是不是爸爸出手也挺重的？
代 鸥：应该是，因为当时孩子情绪非常不好，特别激烈，攥着手，他觉得自己控制不住了，觉得挨打了，很冤，怎么能打我呢，是你们的问题，你们造成的我这个状态，你来惩罚我，所以他攥着拳头，那个情绪、表情，满脸所有的肌肉都紧张起来了，就是绷起来了。
李小萌：当父子俩打在一处的时候，您呢？
代 鸥：我在旁边劝，因为我觉得不能打，这个时候打只能促使孩子更激烈地反抗。
李小萌：那时候您知道这样一个道理？
代 鸥：对，我当时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找方法，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找我的同事、我的朋友，还有一些教育孩子不错的人到这儿来告诉我教育孩子应该怎么教育，实际就是让他来找我的问题来了。这个时候我也感觉确实我出问题了，现在要让孩子稳定下来，情绪是最主要的，要让他平稳，因为他已经很激烈了，恨父母，到了这个程度，我觉得首先让他静下来，安抚住，实际我当时用的方法就是安抚，不让他们有任何冲突，既然孩子不上学了，你管不了，你说的话也不听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说了。
李小萌：您觉得您的观念发生根本的转变是因为什么？就是觉得应该受教育的是孩子变成了受教育的首先应该自己，这种转变是怎么产生的呢？
代 鸥：我就是通过各种渠道来让别人来教育我，我去咨询人家怎么教育出好孩子，我去借鉴别人的方法。
李小萌：幸亏您是一个好学的人，也掌握了学习方法，虽然代价挺大的。
代 鸥：是，当时代价真是不小，孩子在家待了十个月，这十个月中间，我觉得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因为他的作息时间整个都和别人都反了。
代欧的一个朋友曾在自己的博客上记录了他与代欧儿子的一段谈话——她的儿子承认：“是因为父母的转变，我才走出了网瘾”。那么当代鸥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教育方式有了问题后，她对儿子的态度和教育方法发生了什么样的转变，这种变化有对儿子摆脱网瘾又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呢？
李小萌：您的观念发生改变之后在方法上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代 鸥：有变化，以前我一直在说，他刚一开始玩的时候，我说你别玩了，你赶紧上学去，拉着他，我想给他拉开这个电脑，动手拽，那他都不走，他就不上学，这些方法我都用了，我觉得我没办法了，无能为力了，我就干脆放下了。然后我找的这些人很不错，我的一个朋友，他是科学院的，他给我的启发特别大，他说你教育孩子，从小是有问题的，一直总是让他争第一，这样对孩子的心理发育非常不好，你要是让他，比如说第五、第十或者是十几都没关系，他只要努力在做一件事儿，他在努力做他要做的事情了，你就得满足，你就应该觉得支持他，就不要非得是那种拔高，拔苗助长，那只能说禾苗会死。所以他的这种理念，因为他很了解我，也很了解孩子，他说你以前的做法是这样的，不对。
李小萌：所以您就表现出来你上网我也支持你是吗？
代 鸥：我不支持。
李小萌：但是不反对了。
代 鸥：我已经不说了，我不能再说了，说了不管用。
李小萌：他不上学在那儿整天上网，您不在他旁边说什么了？
代 鸥：我再不说了，我坚持了七个月不说你别玩了，也不说你该上学了。
李小萌：本身他七个月不上学就很令人着急了。
代 鸥：他十个月不上学，三个月找方法，那三个月我还在说，说你别玩了，你该上学，用后边这七个月找到方法之后，我感觉我就接纳他的现状了。
李小萌：这七个月对您来讲要想忍住不容易，而且还要劝孩子的父亲也得忍住。
代 鸥：对，不光是这一个人，周围的人都不要再说，因为我们家里他有大姨，大姨、大姨夫、姥姥，我们在北京所有家长都不要再说他，整个他在的范围里头，再也听不到别人说你该上学了。
李小萌：那孩子有没有感觉到这些嘈杂的声音突然之间消失了。
代 鸥：他有感觉，因为当时实际我不说，但并不一定我不做，我在做一些事情让孩子知道我的变化，比如开电视，电视里好多节目，当时有些教育的那些节目，我查节目单，所有有关教育的我全给划出来了，然后抄在一张纸上，压在玻璃板底下，几点是什么节目，我到点就给他放上，放完了以后就听，这个声音传过去了。
李小萌：他听得进去吗？都沉迷在网络游戏当中了。
代 鸥：其实大家都觉得听不见，我当时也认为听不见，我就把声音开特大，有一次好像是《新闻会客厅》还是新闻节目里也是关于网瘾的问题，就是陶宏开当时在做一个节目。
李小萌：那还真是《新闻会客厅》。
代 鸥：我就把那个放得挺大，我用余光看到儿子伸头看看，这片子以前不是放过的吗，这就说明他以前听了，那些教育节目他也听到了，不是没有作用的。
李小萌：您从旁边观察，您儿子当时意识到自己其实出了问题了吗？
代 鸥：他不认为自己出问题，他一直到现在都认为是你们家长教育不对。
李小萌：你们的转变他会不会觉得是他的胜利？
代 鸥：对，他说我把你们教育好了。
李小萌：他这么说的时候您会不会气得慌？
代 鸥：我觉得不是，而且这是事实，确实是他的这个状态把我教育了，而且我认可了我以前教育失误，当我看到了我以前教育失误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原来的面目的时候是很痛苦的，当时我真是不接受我自己不好的那一面，以前都说我教育挺好的，怎么现在我成这个样子，真的从心里感觉，跟照镜子一样，在这个镜子里头看到的自己，是那么丑陋，不接受。
李小萌：您能自发地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挺难想象的，因为常常一个人要否定自己，尤其十几年证明成功的一些方式方法彻底去否定了。
代 鸥：对，我觉得这个挺不容易的，所以我说我还是感谢我儿子，是他教育我了。
李小萌：那这下麻烦了，那些孩子都说我们就用这样的方式教育家长吧。
代 鸥：这个时候我也在教育他，不是说我放弃了教育他，我来找了好多人，我找了有四五十个他的同伴，我不说他你别玩了，我让那些人来说，我做的工作是，你们来给他打电话，你们到我们家来跟他聊天，我不让他安安静静地玩，要打扰他。还找了很多的那些他认可的人，到我们家来做工作，就是他的班主任、年级组长，到我们家来了好几趟。
李小萌：您做这些事情我觉得真的只有母亲才会做得到，这么细，而且很多孩子都是不知情的情况下。
代 鸥：我不能让他知道，如果知道了都不灵了，说出来都不灵了，所以我就坚持是背地里做。
李小萌：孩子的转变怎么发生的，是上网的时间逐渐减少了还是突然有一天走出房间说。
代 鸥：突然有一天，他说妈妈，我明天上学。
李小萌：没有任何前兆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代 鸥：头一天晚上他还玩到早晨五点钟睡的觉，起来两点多钟了，说妈妈，我明天上学，我当时感觉特高兴，就是感觉一块石头落了一半了，起码他上学去了。
李小萌：您到后来表现出来了吗？
代 鸥：我应该有表现，因为我要让他知道我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
李小萌：那天表现出高兴，除了要让孩子知道之外，有没有要多少控制一点的地方，也不能表现得太高兴了吧？
代 鸥：我说你可做好打算，万一学校不接收你，咱们还得回去，你先在车里等着吧。
李小萌：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话？
代 鸥：要让他到学校以后，他要做好准备，要不然他觉得这太容易了，想去就去，想回来就回来，学校老接纳我，我要让他感觉到，你不是随随便便，你要是再太随便了，学校可能以后就不要你了。
李小萌：您真是变成了心理暗示的高手了。
代 鸥：要让他坚持住，一定要让他感觉有一点怕，太轻轻松松得来的绝不是好东西。
李小萌：后来孩子以很好的成绩考上了北京不错的一所大学，您觉得您这场战斗结束了没有？
代 鸥：没结束。
李小萌：还没结束？
代 鸥：我认为真正结束的时候，可能是我闭眼的时候，母亲应该说在关注孩子的成长过程应该是不断的，因为他总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一定要能够站在他的背后来支持他。
李小萌：以前我们都觉得只要孩子成年了，家长就可以放心了。你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吧？是不是这种观点也是后来变化的？
代 鸥：没有，我一直认为孩子长大了，他还会有小孩，比如我们自己，家长什么时候真正放心了呢？就是觉得你已经有了孩子了，你的孩子都已经不错了，那个时候家长才能放心。
李小萌：要想当妈妈真得好好考虑考虑再决定。
代 鸥：因为如果没有做好这种奉献的准备，突然去当家长，你是不够格的。
李小萌：您现在的心愿除了让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健康之外还有什么？
代 鸥：我希望通过我的这些努力，能够更多的人受益。
在代鸥的帮助下，已经有很多的家长开始转变自己对待孩子上网的态度，而很多曾沉迷网络的青少年也因此慢慢的摆脱了网瘾。由此可见，家长的态度对于孩子摆脱网瘾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在今年夏天中国青年网络协会举办了“戒除网瘾公益训练营”，这个训练营更是把孩子与家长一起留下来对双方共同进行培训。
采访中国青年网罗协会郝主任：刚进来的时候，（孩子）脸上是那种无所谓的表情，但他们后面的家长露出了非常焦急的神情。
采访金怡：“我们在2005年11月份也是发布了中国首届网瘾报告，最后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说现在网瘾的孩子90％是因为家庭引起的，能把孩子从网络里面带出来的，还真正是家长，家长起的作用很大。”
采访中国青年网罗协会郝主任：当我们一些大学的青年志愿者在给家长讲怎么电脑开机、关机，什么是网上及时通讯系统，怎么建立自己博客的时候，许多家长对此是一无所知的，但他们一旦知道了这些事儿以后，他们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这就说面对电脑，面对互联网，需要家长和孩子共同成长，需要家长走进孩子的网络世界。
看来面对上网成瘾的孩子，家长在无奈、悲伤之余确实应该再反思一下自己的教育方式是否存在着问题，然而面对性格千差万别的孩子们，家长们要学习的也许并不是某一种教育方法或是类似代鸥这样的成功案例，而是更应该学到一种在网罗时代对待孩子的态度。
在戒除网瘾训练营中，有一为心理学专家叫应力，她的任务之一就是要告诉家长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自己染上网瘾的孩子。
李小萌：演播室回来我们请到的中国青少年网络协会心理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应力女士，欢迎您。我觉得网瘾是一个听起来好像能懂，但实际上界定起来并不容易的一种现象，在您看来网瘾怎么能称得上就是网瘾了呢？
应 力：其实在1994年的时候世界卫生组织有一个比较明确的定义，就是我们现在很多家长、孩子或者广为流传的，只有你爱好，比较沉迷网瘾了，其实这个有严格意义上的界定，应该说不仅仅是爱好，而且爱好到了唯一性，就是说除了上网，其它的都可以忽略，甚至不上网我情愿去死，而且不仅仅是心理依赖，还有一种躯体上的依赖，下来以后他很多的神经会抑郁、暴躁，甚至人格很边缘化的症状都出现的前提下，才能够真正意义上去界定他是网络成瘾的这么一个综合的状态。
李小萌：当时您的儿子符合这些症状吗？
代 鸥：有一些是符合的，他在玩的时候，你让他做别的事情他是不去做的。
李小萌：有了网瘾这么一个说法之后，会不会让很多家长草木皆兵，只要看到孩子在电脑前，看到他上网，就担心他会是网瘾呢？
应 力：会，就像我们全国巡讲当中，很多家长，其实孩子刚刚开始有电脑，能够独立使用，可能偶尔玩，他们就感觉特别紧张，就觉得好像网络一沾上以后就很可怕，就没命了，这小孩就一定会不上学，一定会跟家长对立。其实草木皆兵，我觉得至少要比原来很不看重会好一些，因为至少他提一个醒，当我买给孩子第一个礼物电脑的时候，我是不是要约法三章，是否能够做一些预防性的东西。
李小萌：代女士，通过您和其他家长接触，在孩子刚刚有这种迹象的时候，家长就反应非常激烈，会在孩子身上产生什么效果？
代 鸥：等于是逼着他戒上网，你如果反应越激烈，他的反应就越大，就会玩得更多。
李小萌：代女士，你们之前也认识，她是通过自己的摸索把孩子挽救出来，然后跟家长们又组织起来进行交流，从一个专业或者学术的角度看，他们这个做法是不是恰恰符合了专业上的一些疏导方式？
应 力：是的，虽然他们当初并不是很自觉的，好像我们在做一件什么事情，特别是代鸥老师曾经在夏令营当中，给我们的家长做过报告，要在孩子面前示弱，这个在心理学上就是一个好的治疗方法，就是苏格拉底的助产术，就是说很多的想法，我只是提供一个情节，妈妈哪儿不舒服了，家里有点什么东西，你反正也没上学，你帮妈妈做吧。到家长不以咄咄逼人出现，我以弱者出现的时候，孩子的责任心，他自己的凡心也就会慢慢被唤醒。这次8月份我们搞了夏令营，当然我也很大胆提出，网络成瘾家长是第一患者，很多家长不同意，来的几十个家长当中，把孩子一放下赶忙要走，有一个大学校长说我们都走了。
李小萌：让孩子来听。
应 力：对，孩子有问题。他是大学校长，而且是搞教育学的博士，带博士生一个导师，他说我教育怎么会有问题，孩子出现问题了，你们是帮他好好脑子修理一下，还给我一个非常正常的孩子，他曾经还拿出一点钱，像小费一样，你们会很辛苦，我说钱拿走，你留下，他说我有课题，我说孩子废了，比做这些东西你觉得很喜悦吗？到后来很多家长都觉得孩子问题是孩子自身的，其实在国外，很多欧美国家，包括日本，精神分裂症患者，家长是一块入院的，那就是说扭曲了家庭性格，会带给孩子一个很扭曲的个性。
李小萌：代女士，应该说现在的家长都是在比较传统的教育方式之下长大的，从您跟这么多家长接触的过程当中，您有没有一个总结，现在多数家长在跟孩子交往的时候特别要注意的是什么？
代 鸥：我认为家长应该注意的是你不要以家长的眼光去俯视孩子，你应该平视，与孩子成为朋友，因为你只有以孩子的眼光来看世界的时候，你才能理解孩子，这个时候孩子才会跟你交朋友。
李小萌：对您来说其实到孩子上高中以后，您才在学习怎么样做妈妈，怎么样做家长，是不是这样？
代 鸥：应该说从怀孕期间我就在寻找教育孩子的方法。
李小萌：但是直到这个时候才找到正确方法是吗？
代 鸥：对，因为我一直看了好多书，也是父母必读，小的时候有一些东西我觉得用的还是可以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说七个月中间不说，他就能转变过来，就是以前还是有比较好的基础，他才能一下转换过来。
李小萌：是，代女士是因为孩子出现了喜欢上网这个情况才那么去学习，那么去奔走，很多家长会说，生孩子都是人人要做的事情，我要投入这么多的精力去学习，当妈妈，当爸爸吗？
应 力：我想应该的，按照心理学来讲，家庭教养的方式，凝注型、忽视型、冷漠型或者说专制型，分很多种，但是很多家长可能只选择一种，甚至父母亲当中，严重的冲突，你用这种方式教育，我用另外一种方式教育，这样从某种意义上，正负也就抵消了，特别是针对网络成瘾的孩子当中，一个是教师家庭，然后军警，就是警察、军人家庭里的孩子有问题，还有公务员家庭的孩子，相对来说问题突出得比较多，我们在一开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应该来说他们更有一种教养的方式，其实还有成人的角色，带到孩子教养当中。
李小萌：我问一个问题，以前家庭教育的方式可能比现在更不民主，会更从上往下这样，怎么也没听说会像网瘾这么几乎能把孩子逼到绝路上这样的现象出现呢？
应 力：这个家庭结构，家庭结构是很重要的问题，原来兄弟姐妹之间打打闹闹都消减掉了，现在独自门一关上，邻里之间没有来往，唯一的是什么？从电视，现在有网络的渠道，我们做过一个调查，就是在上海四所中学，如果你现在很痛苦，或者你要自杀，你甚至要杀人，你觉得自己要自暴自弃，你首先会跟谁说，57.8％的孩子都选择了网上，网络是最自由开放的地方，进去以后，我想成人都很难出来，何况一个孩子。
李小萌：您从一个妈妈的角度，您从一个专家的角度，给可能碰到这样问题的家长一点忠告或者建议？
代 鸥：希望你们能够通过孩子的这种现象，能够找到自己教育孩子的失误点，解脱自己的困难。
应 力：我想如果一段时间孩子并没有好转，已经遇到这种问题了，那就停止，重复无效的办法这是最大的问题。唯一可行的是什么？你自己改变，因为你动机很强，那你自己学习改变。当然如果网络成瘾到非常严重，甚至达到一种精神分裂的边缘，一定要求助于专业机构，是这样。
李小萌：谢谢两位，其实你们告诉我们的是，当爸爸妈妈并不是随意去当的，要用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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