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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于艺术市场、古玩里弄、民间作坊和艺术家雅居中,赵利平时常笑得心醉神迷。生于上世纪70年代初的他,入的是饮食的行当,好的是舞文弄墨,开过艺术评论专栏,真令他活出精神的,却是收藏。
赵利平的收藏很杂,字画、奇石、木雕、瓷器,多种多样。他家里,箱里藏的,床上堆的,墙角放的,壁上挂的,柜上摆的,架上陈列的,处处都是他经年累月淘来的收藏品。赵利平自己“招供”说:“这些艺术品,仿佛我心中的爱人,只是我也太花心,太博爱了。”
收藏之路,对于赵利平,既如真爱之旅,又如僧之苦行。有一次,赵利平到汕头出差,被两幅杜应强的水墨《榕树图》所吸引,可是与心中价位相差几许,只好忍痛割爱;回来后,他却发现自己“老毛病”又犯了,对那两幅画朝思暮想。万般无奈,他又赶了几百里路去汕头,一路上心里还七上八下,惟恐那墨宝已被人买走,直到踏入画廊,看见《榕树图》还安然于壁上,方才舒心而笑。
相比淘宝的那份痴狂,对这些“宝贝”的呵护照料就更加费神了,雨了怕湿,晴了怕晒,还要防虫子蛀蚂蚁咬;有时候忍不住从箱里翻出来把玩把玩,又担心伤了损了;有时候忍不住拿出来跟好友知己炫耀、分享一下,又担心对方生横刀夺爱的非份之想。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怜天下藏者心。
说到为什么爱上收藏,赵利平告诉记者,他自幼喜爱绘画,考大学时曾经想考美院,但因家境贫寒而放弃了,而他热爱艺术的心始终未变,看见好的作品常爱不释手。“我是个好动之人,唯有面对字画墨宝之类却能静下心来。”
赵利平自谓生性浮躁,前些年闲下来就上酒吧,广州的大小酒吧他都泡遍了。但是家里的字画古玩渐渐多了之后,他能在家里呆得住了。“埋在这些字画古玩堆里,临摹,把玩,只觉时光飞逝。”他说,每一个收藏往往都有一段故事或背景,刻录了当时的人文情境,而时过境迁,再看到这些藏品,难免会勾起重重思绪,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令人神思,令人感怀。
最令赵利平神伤的,是与“老顽童”廖冰兄的交往。他向记者展示了廖冰兄手签的首日封。该批签名封是2000年广州市邮政局生肖系列纪念封,该套封上印有廖老的手绘12生肖画,封上有廖老的签名、印鉴。赵利平与廖冰兄在1998年认识,之后大家艺术交流甚欢,情谊日渐深厚,见面时以“老顽童”与“衰仔”互称。当年廖老的生肖封是为希望工程基金会筹款,赵利平购了50套以表对廖老的敬意和支持。如今,廖老故去,藏品犹在,又怎能不叫赵利平感叹唏嘘。
这些年来,赵利平在收藏的过程中“混熟”了一批书画界泰斗,其中不乏已过世的关山月、黎雄才、廖冰兄、赖少其等重量级艺术家。赵利平说,我喜爱书画,更敬重这些书画家,与他们交往,我不得不多学习,多读书,使自己具备与他们对话的艺术素养。虽然现在赵利平在广州的书画圈内已颇有知名度,一些媒体请他写收藏专栏文章,一些高档画廊请他开讲座,但赵利平感觉自己离一个真正的收藏家还距离挺远。他说,提高收藏水平,也是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中国好的收藏家太少,他想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虽然藏品多,赵利平却不像一些收藏家,把藏品密密实实地封在箱子里,他喜欢拿出来展示给人看。他说:“收藏对于我,是在时间的沙漏里寻找有价值的东西,而有价值的东西应该让更多人分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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