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女艺术家阿莉西亚·弗拉米斯的个展正在上海多伦现代美术馆举行，她的“防狗服”系列作品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服装，针对有色人种的女性反抗种族歧视的男人带狗攻击而做，曾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在欧洲，穿着这类服装的女性已产生广泛的社会影响。几天前，阿莉西亚·弗拉米斯结束了在多伦的短期驻馆计划，接受了早报记者专访。

　　喜欢成为作品的一部分

　　东方早报：您会在自己的作品中现身吗？

　　弗拉米斯：《秘密罢工》和《防狗服》的大部分展出我都亲身参与。“防狗服”系列第一次展出是在阿姆斯特丹的足球场，我跟六位妇女一起穿上“防狗服”站在足球场门口；在马德里展出时，我也和一些妇女一起穿上这样的衣服在街道上奔跑。你在这次“秘密罢工”系列的录像里也会看到我，我总是背对着观众。我喜欢成为展览或作品的一部分，但又不愿意别人看到我的脸。

　　东方早报：在历次展出中，哪一次给您留下最为深刻的印象？

　　弗拉米斯：“防狗服”在阿姆斯特丹的足球场展出的那次。当时正好有比赛，我们七个妇女穿着防狗服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个多小时，很多进场看比赛的男人从我们身边经过，其中一些人竟然会开口咒骂我们，最后有一个妇女因为劳累支撑不住，昏倒在地上，身边的那些男人竟然没有人去把她扶起来，甚至有一个男人还很木然地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东方早报：您的作品引发诸多重视，跟“防狗服”系列关注女权运动有直接关系吗？

　　弗拉米斯：并不完全是。我的很多展览更多的是关于人与人，以及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防狗服关于女权，但“秘密罢工”讲的是每天人们花几分钟时间来停止手中的工作，反思自己的生活状态，是不是每天把很多时间浪费在无谓的重复上。

　　东方早报：荷兰银行办公大楼和英国的泰特美术馆都曾成为您“秘密罢工”系列行为作品的场地，您是如何说服他们的？弗拉米斯：荷兰银行是我的作品的最大收藏家之一。我跟他们解释这个计划，把我的作品拍成录像分别给其中的七个主管观看，如果他们不喜欢作品就不公布，但每一个主管看完后，都表示非常喜欢，就这样成功了。

　　泰特美术馆馆长是西班牙人，他对我的作品很了解。他说，我给你这个机会，但你要去说服观众，观众都是英国人，比较保守，对着镜头时有本能的害羞，所以说服观众花费的时间更久。

　　明年二三月实施上海计划

　　东方早报：在多伦驻馆期间您有哪些收获？

　　弗拉米斯：在上海，一切皆有可能，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发生，相对于欧洲缓慢的节奏和长年不变的外貌来说，上海是在飞快地变化中的。

　　前几天我去了上海的一个洗浴中心，5层楼，可以洗桑拿、做按摩，还有一张张的床可以看电视，这在欧洲是没有的。我当时非常震惊，因为在欧洲更注重隐私，和别人一起洗浴会让他们觉得很不舒服。这也是中国人和西方人在居住环境方面的意识不同之处。

　　正是由于高速发展，使很多在欧洲和美洲不可实现的项目可以拿到上海来做。我在上海特别关注居住环境，想为新的生活方式设计一种房屋。现在很多计划还都是雏形，在明年二三月份我会再到上海来，那时会做一个大型的行为表演，邀请100多位妇女共同参加这个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