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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002年1月,本报记者顺路在润达花园旁拍摄的照片。当时的芦苇荡里,约有上千只白鹭。
每天早上天蒙蒙亮,迷迷糊糊听到芦苇荡里野鸟的叫声,老婆在我怀里转个身,我们再睡个回笼觉直到闹钟乱叫……
我怕对别人说了
别人说我酸
记 者 王家屏
昨天午饭前,快报85100000热线接到一个电话:
“我没什么大事情,是个小事情,请你们帮帮我的忙:听我发一通感慨,我怕对别人说了,别人说我酸。”
来电的先生姓姚,住在三墩润达花园。他说想给快报打电话已经想了好久。
今天起来,又是一个好天气,晴朗、能见度高,照旧站在自家阳台上远眺,忽然觉得应该把想做的事情做掉。
我是2000年搬进去的,住5楼。这幢楼是整个润达花园最南面的房子。刚搬进来的时候,视野开阔,从阳台望出去,方圆10公里的范围内都看得很清爽,大片的农田、芦苇荡、偶尔几支工厂的烟囱,还有老和山。天气好的时候,我喜欢站在自家的阳台上,拿望远镜看风景,远远近近。望远镜是十多年前花200多元在光学仪器用品店买的,16倍,你知不知道,运气好的时候,竟然能看到一点保俶塔的轮廓,真是一点都不夸张的。
每天早上天蒙蒙亮,迷迷糊糊听到芦苇荡里野鸟的叫声,老婆在我怀里转个身,我们再睡个回笼觉直到闹钟乱叫。傍晚下班,骑着自行车从古墩路回家,两旁都是大片大片的稻田,秋天的时候,金灿灿的。我胡乱哼着歌,脑子里冒出“麦浪翻滚、稻子压弯了腰”之类小学语文课上才能遇到的词句。到了小区,安静得很,那时没什么人住,整个小区也就那么几盏灯。家里的空调几乎没怎么用过,一到夏天,我就把家里的窗全打开,凉风穿堂而过,还带着一股野草的清香。
那时候的房价是每平方米1630元,我刚结婚。
六年过去了。我家东面、西面的芦苇荡变成了都市水乡,这是一排排灰色的高层住宅,基本盖完了。一河之隔的虾龙圩村竖起3幢小高层,叫做秀月家园。我家南面到五里塘河之间是三墩橡胶厂,这个工厂去年拆了,现在整块地已经平整好了。我曾经幻想过,这里会不会修个公园……唉,三墩就是十年前的城西。
古墩路两边的稻田竖起一个楼盘,还有一家家的4S店。推土机的轰鸣、打桩机的隆响取代了鸟叫。小区里住满了人,我的房子也升值了。这就是城市化嘛。
你们能来我家看看,站在我家阳台上拍个照,把最后剩下的一点点风景记录下来吗?说不定哪天,我家四周全竖起高楼了。
听着姚先生的感慨,我想起因为芦苇荡着火和煤气泄漏的事情,我和同事去润达花园的采访经历。
芦苇荡着火是2001年的事情。我的同事何欣写的报道《大片芦荡昨日成焦土大群野鸟今冬没家园》登在2001年11月25日的头版、二版。文章结尾提到,浙江自然博物馆鸟类学专家陈水华博士听说那里的芦苇荡遭了大火,大呼可惜。“虽然芦苇本身不怕火烧,明年春天会重新生长出来,但对鸟类却是大灾难!”
陈水华说,古荡以西原有大片林木错落有致,水塘绵延不绝的原生状态的水荡,非常适合鸟类繁殖栖息。在这一区域,生活着大约15种水鸟以及近40种其他鸟类,主要有绿鹭、蓝胸秧鸡、黑卷尾、鹰鹃、小鸦鹃等,部分属于重点保护鸟类。
还有一次小区里管煤站排气阀门垫破裂引起的煤气泄漏,我和同事去采访,那是2002年1月份的事情。当时采访结束,我们被小区旁边大片的芦苇吸引,那芦苇荡的面积真大,有多大?紫金港的校门进去有多开阔,芦苇荡当时就有多开阔。我的同事流连许久,拍了不少照片。现在看起来,这批照片很可能是对当时润达花园周围风光的最后记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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