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江再现战国船棺 内藏又一神秘“巴蜀图语”印章
专家大胆推断——船棺主疑为末代古蜀王
昨日,考古好消息再次从成都市蒲江县传来:继12月3日发现长近8米的战国船棺之后,它的“邻居”也重见天日——南侧15米外,第二、第三座船体形略小棺葬昨日完成了考古发掘清理,蒲江县境出土船棺总数已经达到10座!尤为让考古工作人员兴奋的是,在这两具船船棺中收纳的诸多战国文物中,又发现了珍贵的古蜀神秘印章“巴蜀图语”,印章上的神秘符号令人神往,稀有的蕴藏着古蜀文化千古之迷的“巴蜀图语”印章接连发现。 成都考古、历史专家据此关联推断:此前发现的大船棺墓主极有可能是古蜀王国末代君主“开明十二世”!这一论断意味着蒲江战国船棺考古发掘工作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小船棺也出“宝贝”
因为船棺,这一近3000多年前古蜀特有的殡葬形式,位于蒲江县鹤山镇飞龙村的盐井沟开发区安置小区建筑工地成了一月来外界关注的绝对焦点。10年前,距此处100多米外曾发现过7具船棺,安置小区建筑工地正地处“船棺保护控制区”内。12月3日,一具长近8米的战国船棺连同满“肚”上百件铜器、陶器、漆器、植物种子一骨脑出现在世人面前,惹来惊叹一片。时隔5日,在距离船棺不过15米的南侧,2座土坑墓和一截神秘黑木初露端倪。至昨日,在长达半月的前期清理工作后,考古工作人员对已经被确认下有两座船棺的二号、五号墓地进行了正式考古发掘。
在小心除去厚1米余的泥土后,船棺整体现身,两具船棺体长分别为6.7,6.8米。除了头尾部分还有当年模样,船棺的其余部分均已腐朽混入泥土中消失。蒲江县文管所考古专家龙腾介绍说,这座船棺也是用巨大的桢楠树直接剖开制成,但由于埋葬土层较浅远不及旁边的大船棺,近3000年的漫长时光已经摧毁了棺盖中间较薄的部分已,加上盗墓破坏,向内塌陷的棺木又将部分陪葬品损坏。考古人员采取抢救性发掘,从一堆“泥疙瘩”中陆续发现铸有三条蟠龙的铜壶盖、饰有精美花纹的铜斤以及陶豆、陶壶、环底釜等文物。
珍贵“巴蜀图语”印章再次出土
或许是机缘的巧合,也或许今天的稀罕物在当年不足为怪的原因,在明显有盗墓痕迹的五号墓船棺中,一枚让所有考古工作人员心跳加速的小物件——“巴蜀图语”印章出现了!这个比5分硬币还小、边上只有约3、4厘米的“小不点”静静躺在泥土中,要不是身上那青铜材制的暗青色,肉眼还真难发现它。“快看!又是‘巴蜀图语’印章!”考古人员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细细端详,和旁边大船棺中出土的“巴蜀图语”印章上近似“王”字的图案不同,这一枚印章上是一个圆圈里包着一个阿拉伯数字“4”,背部呈圆形凸起。
众所周知,古蜀国没有文字,其社会结构、文化形态一直缺乏史料记载。在现在考古发掘中鲜见的“巴蜀图语”印章便成了解开这许多千年秘密的“钥匙”。此前,考古工作者在四川、重庆等地发现了一些“巴蜀图语”印章,上有“王”字、花蒂、箭等图案,但这些神秘符号到底是巴蜀人的文字、图画、族徽还是某种宗教符号,目前仍是一个谜。现场考古专家分析,此枚出土的战国时期的巴蜀图语印,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即在古蜀开明王朝时期,汉字已经从中原流入巴蜀,和巴蜀图语一起,成为古人的交流工具。
专家论断:墓主乃古蜀末代君主亦或傀儡后裔?
长期研究“巴蜀图语”的《蒲江县地方志》执行主编杨晓杰介绍,“王”字字型的不同表明墓主身份的不同,缺少笔划的“王”似乎代表着墓主的地位比最高行政长官——“王”要低。而在12月3日最大船棺中发现的“巴蜀图语”印章上,竟赫然出现两个类似“王”字符号,而3座船棺墓葬之间距离又如此之近,“可以大胆推测,大船棺墓主正是古蜀王的末代君主‘开明十二世’!”杨晓杰介绍,据史书记载,公元前316年秦国进攻古蜀国灭蜀,蜀王开明十二世在蒲江旁边今彭山武阳战败身亡,大船棺周边的小船棺,则极有可能是随同开明十二世战死的贵族和将军。
一直关注本报报道的成都市政协委员、历史学家王锦生,在昨日获悉最新发掘情况后也做出了自己的论断。有着多年古船棺研究经验的王先生仔细分析后,锁定了船棺下葬的时间:船棺主身份系古蜀开明王朝后裔,船棺下葬时间可锁定在公元前316年——280年之间。
王锦生说:“我所发现的最早关于船棺的历史文献记载是明嘉庆年间田汝成所著《炎徼纪闻》,中有‘川东地域,坑中往见败船朽木,莫测所至......’。”田汝成所指的败船朽木,就是船棺。船棺在古蜀时还是一种用来椿米的工具,这是古蜀人特有的墓葬习俗,与楚文化等中原文化完全无关。从船棺中发现的玉环、战国半两钱来分析,棺主肯定与开明王朝有关,因为半两钱的铸造流通时期正是秦惠文王灭古蜀之时,当年秦为保持地方安定,扶持开明王朝后裔建立公子通国、蜀侯恽、蜀侯琯三个傀儡政权,玉环为王族特享,因此蒲江船棺主应为这三个傀儡政权的其中一个王族。
王锦生分析,史料记载公元前316年,秦灭古蜀,6年后张仪修筑成都,据此推算,船棺的下葬时间应该在公元前316年——280年之间。“古人下葬很讲究风水,统治阶级的王公贵族很可能会选择一处集中下葬。”专家们一致认为,随着发掘的深入,这一片建筑上还有可能出土更多的船棺。
本报记者 蔡宇 (责任编辑:刘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