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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 女 26岁 职员
其实，不愿放开手，不愿让你走。
前 话
若男的爸爸经常对她说：“你们这一代人最幸福啦！”
若男是第一代独生子女中的一个，长辈们疼着、爱着，宠着吃，宠着穿，不舍得打一下。
若男的父亲赶上了上山下乡、饥荒、“文革”，也赶上了改革开放，没少吃苦受累，也没少接触新鲜事。
若男跟父亲虽然有着太多经历上的不同，但若男却因父亲的经历而改变着自己的人生。
若男的父亲上山下乡后，就在当地结婚并生了若男，若男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根据政策——知青子女返城，回到了天津——若男父亲出生的地方。
来到天津多半是若男自己的想法，她那会儿虽然年纪小，对自己的未来并不是很清楚，但她觉得天津是个大城市，总比在一个小城镇里生活要好。
眼前的高楼，宽宽的马路，马路上的车以及那些人……这些对我来说，并不会感到很陌生，因为我几乎每年都会来天津一次，暑假或者寒假，待满整个假期。我在这里有一起玩的小朋友，也有喜欢吃的食物，还有我喜欢去的游乐场……在我来之前，我只能想象着天津一切美好的东西。
我来天津要住在爷爷奶奶家，他们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姑姑、叔叔们都已结婚成家出去单过了。奶奶爷爷和我大姑的儿子一起生活，大姑离婚了，后来又结婚了，就让她的儿子——陆昊跟着他的姥姥姥爷过。
陆昊比我大两岁，已经跟两位老人一起住了两年了。他很听话，从不让大人担心，他的话很少，我能感觉出他心里有事。他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或者看电视的时候不眨眼，经常叫他两遍，他才听到……
我妈妈经常给我打电话，问我在这边的情况，我爸爸还经常大老远地从老家来天津看我。我大姑大概一个月才会来看他一次，因为她有了新的家庭，又有了一个新的儿子；他的爸爸也很少来，偶尔会打个电话问问他的学习，或有的时候让他去拿生活费……陆昊会因为这些而难过，变得不愿意讲话，他觉得自己是个不被父母喜爱的孩子，父母抛弃了他。所以，他心思重，喜欢想事情，会看别人的脸色，尽量让姥姥姥爷喜欢他，好好学习……
我却事事莽撞，还像在家里时一样，甚至，连袜子都不会洗。是爸爸送我来的天津，把生活费留给了奶奶，就回老家了。奶奶给我腾出来一个柜子，她把柜子的钥匙给我，告诉我——以后我的东西都放在那个柜子里，衣服脏了要学着自己洗，要听奶奶的话，要好好学习。
我学着陆昊的样子跟两位老人一起生活，跟陆昊学着洗衣服，跟他一起上学、放学，听奶奶的话。
因为陆昊比我大，奶奶总是叫他让着我，吃完饭陆昊就开始收拾碗筷，我却经常跑到外面去跟伙伴们玩；我的衣服脏了，也经常求陆昊帮我洗，或者他正在洗衣服，我就把我的脏衣服扔到盆里……他去学校的途中经过我的学校，所以，在我刚来天津的时候，他要听奶奶的话，负责把我送到学校，放学的时候，还要来学校接我，然后一起回家。
对于这些不公平的事，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情愿，默默地接受着。
后来，若男也上了中学，跟陆昊同一所学校，两个人骑着车上学、放学，说说笑笑。若男长大了些，懂得关心别人了，虽然还是会经常让陆昊帮她干这干那，但她懂得在陆昊心情不好的时候安慰他了。
爷爷奶奶家住的是偏单，两室外加一个小厅，很小的厅，只能当个小餐厅用，桌子是那种可以收起的，吃饭或者我们写作业的时候就把桌子支开。
刚来天津时，我上小学五年级，陆昊上初一。爷爷奶奶住在一间屋子里，我跟陆昊住在一间屋子里。开始的时候，还跟陆昊在一个床上睡过几天，后来奶奶就在那个屋子里添了一张床，一间屋子里两张床，一组柜子放在中间。
那会儿我并不是很明白奶奶的用意，还纳闷过，为什么要把柜子放在中间，本来窄小的房间，变得更小了。
那会儿小，也没有什么心事，除了学习就是玩。我把陆昊当成一个伴儿，可以一起上学、放学，可以一起做作业，可以一起商量事情……不会的，不懂的，不明白的，我都会第一个想到问陆昊，他对我很有耐心，也很照顾我。
我上六年级那年的冬天，有一天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我来了例假，我当时害怕极了，虽然听同学们议论过这个事，但自己经历的时候，还是会很心慌，不知道如何是好。奶奶告诉我一些常识性的东西，要尽量别碰凉水，多穿点别着凉。
整晚我都在担心中度过，一点睡意都没有，陆昊陪了我一个晚上。他看爷爷奶奶都睡着了，就悄悄走到我床边，拿着纸和笔，还有手电筒，我们俩躲进被窝里，用笔把想说的话写在纸上，你写一句，我写一句。
他告诉我，女孩子都会这样的，他们班的男同学私下聊天还讨论过女孩子这种事呢。他说，这说明我长大了，让我别担心，没什么好担心的。我问他，男的也会来例假吗？他说，不会，但男的也会因为长大而有一些变化，还说，我没必要知道。
后来，我顺利考上中学，考到了陆昊所在的学校，我们俩都很高兴，奶奶也很高兴。
我上初一，陆昊上初三，他变得很勤奋，他说一定要努力，要考个好成绩，上个好学校，将来找个好工作，赚钱养活自己。
那一年大部分时间，放学后都是我一个人回家，因为陆昊要上晚自习，他很晚才回家。回家后我会帮他热饭，但洗衣服的事情，还是会让他来帮我。
我们慢慢长大，身体、个头，还有思想都有了很多变化，陆昊看我的眼神也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甚至有的时候，他会刻意躲避我的眼睛。身边的同学有谈恋爱的，看到他们牵手，传纸条，我也会很好奇，想感受那份懵懂的爱。
有一次，陆昊在厕所洗澡，我刚从外面回来，就直奔厕所，估计是他忘了锁厕所的门，我看见一丝不挂的他，立刻傻了眼，脚都不会动了，傻傻地站在那，也没离开，陆昊赶忙用毛巾遮挡着自己的身体，大声喊着——快出去。
以前在夏天的时候，陆昊在家里就只穿短裤，睡觉的时候也穿着，是奶奶要求他穿的，还给他做了几条棉布短裤，奶奶说穿着凉快。奶奶越是这样，就越让我对一些事情感到好奇，可是又不知道该跟谁讨论。
一年时间过得很快，陆昊结束了初升高的考试，我也开始放假，等着下学期上初二。
对于陆昊来说，那一年的夏天过得并不顺利，他的成绩没有预想的好，上不了重点高中，如果想去好学校借读，就得交很多费用，陆昊的妈妈和爸爸都不想出这份钱，最后讨论的结果是，让陆昊念中专，好早点工作。
陆昊其实很想读高中，他想考大学，想找份好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可是，现在需要爸爸妈妈出钱来上学，他也没有选择的权利，我还鼓动他，让他跟父母谈谈，希望可以让他们心软，让陆昊上高中，可是陆昊根本没去求他们。
整个暑假，陆昊总是像幽魂一样，待在我们的那间屋里，不管多热的天，他都在自己的床上躺着看小说。
每天晚上，爷爷奶奶睡了以后，我就会给陆昊写纸条，每张上面都写满安慰他的话，我还告诉他，我初中毕业了也考他那所学校，跟他一起念中专。
他说我傻，他告诉我如果能考上好高中，一定要念高中，然后考大学。
我用我所知道的一切方法对他好，我来天津上学，父母不在身边，陆昊帮了我很多，也教了我很多，在他难过的时候，我一定要替他分忧。
两颗脆弱的心一起慢慢成长，相互了解，相互温暖，也相互依恋着，若男当陆昊是自己的靠山，只要有陆昊在，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害怕；陆昊呢，也会因为若男给予他的关心而变得心中充满阳光。
我跟陆昊就像其他家庭里的兄妹一样，也会有吵闹的时候，只是我们比较收敛，不会轻易表现出来，不会动手就打，张口就骂，毕竟不是跟父母在一起生活。爷爷奶奶能给我们做饭，已经很辛苦了，不能让他们为了我们而烦心，所以，当我们闹矛盾时，就谁也不理谁。
大多数时候，陆昊都会先跟我说话，或者帮我洗衣服，或者帮我做点其他事情，反正，他没有我这个乐天派在身边，也会少了很多快乐。
我有时懒，连内衣都让陆昊给我洗，大概是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已经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陆昊上了中专，学金融专业，应对那些课程并不需要太勤奋，他开始用更多的时间跟他的同学出去玩，去玩游戏，打扑克牌，还遇到了追他的女生。
有一次，陆昊来我们学校接我放学，那个女生竟然跟着来了，开始的时候陆昊并不知道，她看见陆昊跟我在一起，就一下子跑到我们面前，问陆昊我是谁。陆昊连理都没理她，牵着我的手就走，然后一起骑车回家。
我问他，那个女生是不是喜欢他，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他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我当时心里非常高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高兴，只是听到他说他不喜欢那个女生后，我就变得好像赢得了赛跑比赛一样，喘了一口气，轻松无比。
晚上，我们吃完饭，他陪我一起做作业，我小声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他被我这突然的一问给问愣了，半天也没回答我，他也不看着我，低声回答：“我不知道。”
“你想有女朋友吗？”
“……”
“快告诉我啊！”
“你别烦人了，快点写你的作业吧。”
我上初三那年的寒假，因为要上提高班，所以没回老家，爸爸妈妈在老家跟我姥姥过年，我就只好在爷爷奶奶家过年了。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八点半才下课，我从学校走出来，外面很冷，我很饿，看到很多或爸爸或妈妈带着孩子，或者一家人一起在马路边上放烟花，他们脸上都挂着笑，酒足饭饱后进行着娱乐……我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心里不免有些难过。第一次不跟爸妈一起过年，第一次没有跟他们一起过正月十五，都这么晚了，我还饿着肚子……一时感到委屈竟流出了眼泪，我一边走，一边哭。走到一个转弯处的时候，我看见了陆昊，陆昊来接我，他看我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一直在抽泣，他担心地问我怎么了，我也说不出话，一个劲地往前走，不想让他看见我哭的样子。他默默地跟在我后面，不时地跟我说句话，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抱着陆昊大声地哭，边哭边说，把心里的委屈都说了出来。陆昊抱着我，拍着我的背，一个劲地安慰我，为此，他还许愿说，转天带我去游乐场玩碰碰车。
第二天，我上午没课，陆昊带着我去了活动中心，虽然在节日里，但因为天冷，来玩的人很少。我们直奔碰碰车购票处，买了二十张票，就我们俩在那个场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玩，互相撞来撞去，大笑个不停。
因为我不敢玩别的项目，我们就打算在那里到处逛逛，然后就回家。我们一边说笑，一边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地瞎闹，然后陆昊牵着我的手，不停地跑，我实在累了，就让陆昊背着我，后来陆昊也累了，我们就走到一个假山附近，在那里坐着休息。
我们眼前偶尔会有情侣经过，亲热的样子甚是甜蜜，我们还看到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有一对男女正在热烈地拥吻。我看着他们正想问陆昊，亲嘴是什么感觉时，陆昊的嘴就已经放在了我的嘴上，逐渐变得用力，慢慢把我拥入他的怀中。我并没有反抗，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是完全信任地任由陆昊摆布。
若男和陆昊突破了兄妹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青春期里的他们对对方都充满了好奇，那组放在中间的柜子并没有阻挡他们的越界。
我没有考上高中，也读了陆昊所在的那所中专，我就是为了能跟陆昊在一起，才选择那个学校的，大人们也觉得这样好，两个人在一起可以相互照应。
我们在爷爷奶奶面前表现得跟以前一样，但心里的想法却有了很多变化，我们之间有了更多不能告人的秘密，我们知道不应该那么做，但还是没有控制住。对那些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充满了好奇，陆昊在很多个夜晚从柜子那边来到柜子这边，悄悄把门关上，做着不应做的禁忌之事。
我们在学校里不经常见面，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秘密，我的同学只知道我有个哥哥也在这所学校上学，他放学后会等我一起回家，仅此而已。可我们放学后，很少直接回家，而是去在回家路上经过的一个小花园，里面有长椅还有凉亭，我们会在那里待一会儿，那里就好像是属于我们的，我们会在柱子上写：若男和陆昊要相亲相爱一辈子……我们也会相互承诺——永远不会背叛对方。
陆昊中专毕业那年爷爷去世了，陆昊去了一家做手机的合资企业上班，我继续上学，奶奶把我跟陆昊的屋子重新布置了，让陆昊一个人住，奶奶要求我跟她住一个屋。
一下子好像有了很多变化，我跟陆昊不确定是不是奶奶发现了我们的事情，还是因为爷爷不在了，奶奶看我们都长大了，觉得还是让我们分开住的好？因此，我并不敢提出反对意见，默默地接受，可是心里很不情愿。陆昊上班了，不能天天陪我上学、放学，不能经常去那个小花园，也不在一个屋子里睡觉了，这一切变化，真的让我一下子很难接受，也很不适应。
陆昊同样不适应，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他只好利用休息的时间多陪我，用赚来的钱给我买好吃的，还会送我很多礼物。
我在中专上到第三年的时候，拥有了第一部手机，虽然不是最新款的，但那会儿连大人都很少拥有一部手机，我的同学里也只有一个人有手机，还是因为他爸爸是卖手机的，所以他经常拿个手机到学校里显摆。那部手机是陆昊内部价购买的，花了他将近一个月的工资，我高兴极了，这样我就可以用手机给陆昊打传呼了。
陆昊上班有了自己的收入，我们的娱乐项目也逐渐增多，会去打羽毛球、保龄球，还经常去玩大型游戏，也会去唱歌，逐渐适应了陆昊工作、我还在上学的事实，对他赚了钱我们可以更加愉快地玩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就这样，我到了毕业的时候，陆昊疏通关系让我也进了那个企业，因为当时那个企业发展势头很好，员工的收入也比其他企业要高。我们又可以同来同往了，一起坐班车，一起在单位吃饭，一起歇班，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做很多事情。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并没有被其他人看出端倪，我们对一些不愿意提及的问题，从不讨论，我们就好像是那个掩耳盗铃的人，觉得什么都不说，一切就会相安无事。
陆昊25岁那年，住若男奶奶家楼上的婶婶给他介绍对象，从此开始了他们分离的序曲。
我跟陆昊都已长大成人，奶奶算是完成了任务，听说有人喜欢上陆昊，她满心欢喜，盼着早点抱重孙。
那个婶婶把她的侄女带到我家，奶奶和婶婶都极力撮合她跟陆昊谈恋爱。那个婶婶的侄女偶尔会来婶婶家，所以见过陆昊几次，后来听婶婶介绍了陆昊的情况，她觉得陆昊这人不错，就主动上门来见陆昊。那天，她们来了之后，我就找个借口出去了，自从我知道这件事后，就很怕见到这个场面，我担心自己会失控，把人家给轰出去，所以自己就先出去了。
外面很冷，我也不知道去哪，在家附近盲目地走，脑袋里一直在回忆我离开家时屋里的情境，一个留着长头发，面带羞涩的姑娘，还有，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陆昊……我其实很想知道陆昊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怎么对待那个姑娘，可我实在不想看到那张对他充满希望的脸。
后来我从奶奶那得知，陆昊那天根本没给那姑娘好脸色，一直沉着脸，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不说话，那姑娘一看这情形就知趣地跟婶婶走了。
陆昊没在我面前说过那天的事，只是后来他做了一个决定，以此来回避同样的事情，并希望跟我有更愉快的生活。
他租了房子，跟奶奶说，他长大了要过独立的生活。
我帮他布置新家，跟他一起去买生活必需品，好似两个即将过上幸福生活的男女。
我父母肯定不会允许我租房子住，我也想多陪陪奶奶，她毕竟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我从小跟她在一起，有了很深的感情，可是我又渴望能跟陆昊天天在一起，没有障碍地、轻松地在一起生活。
一开始，我只是偶尔说个瞎话，告诉奶奶要在单位加班，太晚了就在单位宿舍住，后来，就干脆说，单位要求我上夜班，下了班就在宿舍睡觉，只有休息的时候才跟陆昊一起回奶奶家。
真实情况是，我跟陆昊过上了日子，白天一起上班，下班后一起回家，买菜做饭，看电视，睡觉。
我们谁也不提将来的事，两个人心里都有数，都知道我们在一起是行不通的，大人们没有一个会同意。我们也深知，即使将来在一起了，也不能生孩子，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孩子很可能出现问题。
就这样平静地过着，直到我的父母退休后来天津生活。
我父母在天津买了房子，我自然就跟我父母一起住了，妈妈多次问过我关于男朋友的事，我都说没遇到合适的人，于是，她开始让我的姑姑们帮我找男朋友。
我被妈妈安排着一次又一次地相亲，可是我看着对面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怎么也找不到温暖的感觉。还是妈妈最了解女儿的心，她看出我不是很情愿去相亲，也感觉到了我跟陆昊间有着别样的情感。
就在今年夏天的一天，妈妈让陆昊来家里吃饭，妈妈在厅里一边择菜，一边看电视，我跟陆昊在厨房里做些零碎的活。我们没有防备什么，以为妈妈在专心地看电视，我们甜蜜地小声说话，陆昊不时地在我脸上亲一下，可这一切都被妈妈偷看到了，她很使劲地把手里装菜的盆摔在了地上，把手边的水杯也摔了。我跟陆昊赶紧从厨房出来，以为妈妈摔倒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听到妈妈大声喊道：“陆昊，你给我出去，我那么信任你，让你照顾若男，可你都做了什么？以后不许你再靠近她。你走，快点离开我们家。”
文/闻 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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