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书写的年代———书写不再是文字工作者的专利。
这也是一个口水横飞的年代,书写通过网络与传统媒介被无限放大,甚至被娱乐化,引发口水无数:抄袭、作家乞讨、退出作协、莫名其妙的所谓“韩白之争”、“梨花体”……无一不与网络相关,无一不引发网络狂欢,网络全面介入书写生活———在2005年兴起的网络博客终于在2006年蔚为壮观:中国网民数量达1.3亿人,注册博客数达3300多万,从博客、播客到威客,甚至维权客,种类繁多的网络客不期而至。
有人在“抄袭”,无论是被誉为美国文坛新星的卡薇娅·维斯瓦纳坦,还是另一位被书商捧红的郭敬明,不同之处不过是卡薇娅被迫承认“借用”而公开道歉,而另一位则故作姿态拒不道歉。
“先锋作家”的外衣正理所当然地褪掉当初鲜艳的光环,无论是推出《兄弟》的余华,还是推出《碧奴》的苏童,获得的几乎都是贬大于褒;而先锋作家洪峰街头乞讨、退出中国作协更是将之推到了极至;因为网络,涉及作协的风波不绝于耳:从“韩白之争”到上海作协研究生班招生的争议、德国汉学家顾彬对当代文学的酷评,所有事件无不涉及对作协制度的争论。
有人忽然如日中天———诺奖新得主、土耳其人帕慕克、一夜之间成为教授明星的易中天,而步其后尘的于丹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论语〉心得》首印数达到60万册……
有人浮躁,其实正如飞尘,转瞬即逝。拂去尘埃,依然有人一如水波般沉静———他们相信,文字与真诚朴素相关,可以无限接近本心,他们或许沉潜于民间,无视点击,无视印数,更无视口水。
有人安静地纪念,鲁迅逝世70年、郁达夫诞辰110周年、汉娜·阿伦特的百年诞辰……
有人安静地做着学问,然后书写,比如———获得2006年度“约翰·克鲁格人文与社会科学终身成就奖”的历史学家余英时。有人安静地聊天、书写———查建英与朋友间一系列闲聊形成的《八十年代访谈录》,意外地竟引发文化界对上世纪80年代的集体回忆。
正读着报纸的你,或是,正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的你———《时代周刊》评出的2006年风云人物,又会如何面对这样的书写呢?
语录
洪峰:
我能选择的就是抱着个牌子上街看看能不能要几个钱(第一天要了不到26元钱),没想到一次乞讨事件导致关于中国作家及其体制的论战。从即日起退出这一组织……易中天:刘邦在多年征战中风餐露宿,得个风湿性关节炎啥的,那倒也是可能的……
于丹:
道不远人,《〈论语〉心得》这么火我并不高兴。我给央视做了十年策划,我不是被包装出来、瞬间成就的,所以无秘可揭。
韩寒:
每个写博客的人,都算进入了文坛。文坛算个屁,茅盾文学奖算个屁,纯文学期刊算个屁……
白烨《关闭博客告别辞》:
韩寒对我的骂式批评和他的拥戴者对我的跟踪谩骂,只是事情的一个诱因……这样一个一明一暗、一实一虚的交流平台,他们可以随便骂你,而你只能正面应对。
专业诗人赵丽华
: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郭敬明:
赔钱可以,道歉不可能。
查建英
:《八十年代访谈录》其实是兴之所至聊天的产物。德国汉学家顾彬:《狼图腾》让中国丢脸。所谓“美女作家”的作品不是文学,是垃圾。
帕慕克诺奖受奖词:
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的中心就是伊斯坦布尔。
余英时
:获得克鲁格奖项并不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我向往的生活和绝大多数人没什么不同,即一个“和而不同”的多元社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