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格瓦拉之死》首先是部虚构的小说,它的主题是切·格瓦拉,但不是作为英雄、奇人或者魔鬼,而是一个历史的谜团:他的一生,只要还存在于历史中,就将一直不停地向革命者们,以及任何相信“变革”的人提出质疑。
切·格瓦拉是一个阿根廷人,一个医生,终生受困于哮喘,一个拥有与身体不和谐的勇气,对自己和他人都严厉的男人。最初,格瓦拉只是一个革命旅游者,一个甘地的追随者,向他的朋友们宣讲非暴力。后来到了危地马拉,这里另一场革命即将开场。1955年,格瓦拉在墨西哥遇到了卡斯特罗,随后他将自己训练成一个游击队员。1956年,格瓦拉已经服膺于革命暴力论———在一场糟糕的进攻中受伤,他背诵着波德莱尔和济慈的诗歌,撤退到了马埃斯特腊山区。玻利维亚,1967年,格瓦拉努力将他的游击队组织在一起和一个农民市长争论。这个市长认为《共产党宣言》中承诺的“幽灵”类似于真实的安第斯山精灵,它是同一类魔法的产物。1965年,在卡斯特罗和格瓦拉之间的关系出现一场著名的冷却,一年后,他被玻利维亚军队俘获,然后处死。
在坎特的小说中,一个战友说,他有“无穷的正直……在这种正直面前,我们所有人都可能被冻结”。格瓦拉是苦痛的发言人,作为坎特小说的叙述人说:“跳出来看,格瓦拉事实上只有一个观点,虽然它有无穷的变换形式,那就是:他的痛苦,痛苦本身,就是我们的欲求。”
面对格瓦拉激烈的一生,面对他身后这个几乎没有改变的狂暴的世界,我们又能够做什么?屈服着绝望;自得自满;还是藏身于犬儒主义之中?坎特先生总结说,“你的嘲讽腐蚀的只是你,不是历史。让他的生命来审问你的。”
《切·格瓦拉之死》融合了事实和想象。我们手持的这书不是一本伪造的格瓦拉传记,而是两种以虚构解释其生命之努力的结果。那就是:去想象;全面地去发现被隐藏的被暗示的东西。从这个意义上讲,小说家的想象其实是一种理解方式。而我们自始自终都会把这部小说看作一部诚实的传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