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墓”说难以成立

　　本报记者　周扬天宇金陵晚报报道近一周的等候，只为看到墓志铭上的文字。昨天，江宁宋墓M3号墓的发掘工作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墓志铭上的部分文字被市博专家解读了出来，是“宋故燕国太夫人曹氏”。这一发现使得前一阵子的“疑似秦桧说”高开低走，顿时少了很多的赞同者。

　　M3号墓室将成配角

　　“使劲！”“再上一根钢管！”临近下午三点，在等候了半个多月以后，媒体记者终于获准进入发掘现场，一睹M3号墓室的情况。当记者步入考古现场时，十几个工人正使足了全身的力量，拼命将一块棺板往墓室外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记者实在很难相信这块2米多长、15厘米厚的棺板是如此沉重，十几个壮汉采用绳索、钢管等设备，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才将这块棺板吊起。“这些棺木都进了水，说不定都有1000斤。”一个考古工人说道。随着棺木基本被清理完毕，掩藏的墓志铭露出，M3号墓室的发掘已接近尾声。从目前的M3号墓室的概况来看，它的单体规模很可能比不上之前在江宁建中发掘的宋代秦桧家族墓。

　　墓志铭仍“遮遮掩掩”

　　M3号墓室已渐成配角，但墓室中的墓志铭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但就像戏剧总有悬念一样，考古队对于墓志铭上的内容仅仅公布了“宋故燕国太夫人曹氏”这几个字。这悬念并非人为制造。尽管墓志铭非常完整，可是由于大墓长期进水，石质的墓志铭上已经长满了“水锈”，很多字迹都暂时无法辨认。“我们目前能看到的都是个别单词，所以不方便过早下结论。”华国荣告诉记者。记者站在距离墓志铭5米的高处观察，墓志铭长约1米，宽在半米左右，据华国荣介绍，墓志铭上的字体为楷体。最终对墓志铭的解读，恐怕要等到整块石板运到市博物馆后才能进行。“秦桧说”渐行渐远墓志铭的出土使得此前的“疑似秦桧说”的热潮顿时冷清了下来。根据史书中的记载，秦桧仅有一位夫人——王氏，并没有再娶其他的夫人。秦桧曾经被册封为建康郡王，而这位曹夫人的头衔中丝毫没有提到这个名头。其实，史料中既没有秦桧娶一位曹姓夫人的记载，更没有秦桧夫人曾经被册封为燕国夫人的记载。“考古是最讲究证据的。”华国荣提醒记者，史料中没有记载并不代表历史上不存在，所以从严谨治学的角度来说，现在立刻否定“秦桧说”也是不符合考古学规律的。但是，秦桧墓的可能性确实大打折扣。

　　“夫人说”成功晋级

　　早在四天之前，金陵晚报的报道就曾指出，M3号墓室中的墓主人肯定是一位王侯级别的夫人，而非男性墓主人的小妾。昨天出土的墓志铭直接证实了这一观点的准确性。如果你有兴趣细细数来，就会发现“宋故燕国太夫人曹氏”不过区区九个字，但这九个字里却包含了很多的故事和玄机。“宋故”当然是指宋代故去的某人，这一点无论是墓葬的形制和还是出土的南宋铜钱都可以佐证。“太夫人曹氏”这五个字似乎在告诉现代人，这座墓葬很可能是这位曹夫人的后代为先人所修建的，“太”是后人对长辈的尊称。而“燕国”则很明显是这位曹夫人的丈夫或者她本人的封号。此外，根据昨天清理棺木时发现的墓主人股骨来看，M3号墓室内只有一位燕国太夫人曹氏，而并非还有另外一个殉葬的奴婢。

　　燕国太夫人：皇室成员还是秦桧儿媳？

　　粉墨登场的“燕国太夫人”究竟是谁？她又曾经在历史的舞台上留下过怎样的身影？记者只能从故纸堆中一字一字地找，从专家嘴中一点一点地“套”。可能之一宋代皇室成员说这位燕国太夫人曹氏可能是皇室成员，并非毫无历史根据。光是“燕国太夫人”这五个字，就立马让人联想到这位夫人的丈夫——也就是躺在中间墓室中的那位——是否曾经被册封为燕王或者燕国公。翻开《宋史》，一位燕王赫然出现。那就是宋太祖赵匡胤的次子——燕王赵德昭。燕王曾经很受赵匡胤的喜爱，但后来引起皇帝宋太宗的不满，自刎了。到了宋高宗赵构时期，也就是秦桧仕途如日中天之时，皇室又突然想起了曾经的燕王。礼部员外郎王居正上言，要求皇帝先行赐封燕王的后代。在这以后的一百多年中，共有十五个人有这样的封号。“这种说法并无可能，但是从第一位燕王到南宋年间经历的时间太长，光是整理谱系就要花很长时间。”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专家告诉记者。可能之二秦桧的儿媳妇虽然宋墓属于秦桧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但又来了“秦桧儿媳”之说。当然，“秦桧儿媳说”并非空穴来风，至少秦桧确实曾经有一个姓曹的儿媳妇。这个儿媳妇就是秦桧之子秦熺的夫人曹氏。秦熺并非秦桧亲生子，是秦桧在赴金国谈判的时候，他的夫人王氏从兄长处过继而来的。秦熺最终做了枢密院事，他的夫人被封为燕国夫人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但从“燕国太夫人”可知，这是后人所建造的墓葬，可秦家秦熺之后渐渐走上了下坡路，这时的他们能否有实力建造这样的墓园呢？“现在也很难说。”一位专家指出，在宋代历史上，对秦桧的评价曾经两起两落，他在被“追夺王爵，改谥谬丑”后，宋代皇室又曾经恢复过秦氏家族的光荣，这座宋墓是否在这一时段建造的也很难说。可能之三燕国公夫人或诰命夫人“燕国夫人未必是燕王的夫人，很可能是燕国公的夫人。”一位专家指出，尽管目前尚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宋代燕国公的记载，但是这个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同时，有的时候，皇帝封的诰命夫人的封号未必就与其丈夫的封号相同。比如燕王赵德昭的夫人就被册封为韩国夫人。　周扬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