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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旬老翁救助300多流浪儿 称再坏孩子也能变好

八旬老翁救助300多流浪儿 称再坏孩子也能变好

说起那次被“小毛”请吃大餐,陈伯笑得很开心。 本版照片均为李亚萍摄

八旬老翁救助300多流浪儿 称再坏孩子也能变好

现在住在陈伯家的罗勇兵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回家和父母团聚。

八旬老翁救助300多流浪儿 称再坏孩子也能变好

住在陈家的小郑就是枕着怀抱中的这个玩具小狗睡的

  自己无儿无女,三四十年来没买过一件新衣服的陈伯说:“我不是爱管闲事,就是不忍心看到小鬼在街上流浪。”

  八旬翁救助了300多流浪儿

  长沙晚报首席记者 范亚湘 通讯员 郑 彦

  “凡是被我带回来住上一天的,再坏的孩子也能变好”

  去年12月31日上午,16岁的陈礼超从湖南郴州市临武县万水乡儒风村给陈伯打来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到家。陈礼超的父母在电话中不住地向陈伯道谢,说孩子返校后就来看望陈伯。

  “他父母都蛮客气的……呵呵呵。”说起刚刚接到的电话,陈伯很是开心,他指着手里一张证件上的照片说:“我就看得出来,这个小鬼挺老实的……他临走前还主动把身份证押在这里,说等还钱时取。”

  “您是怎么遇到陈礼超的?”记者问。

  “是他找上门来的。之前他来我家里玩过一次,是另外两个小鬼带来的,他们是一个村子里的。”陈伯边烤着火边眯着眼睛说:“那两个小鬼也是我偶然认识的。那天他们在超市里拿了两包口香糖塞进口袋,结果被超市的保安发现了,揪着他们要送派出所,两个小鬼被吓住了,求保安放过他们,保安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不肯。当时我正好在场,忍不住上前替两个小鬼说情,好说歹说,赔了超市100块钱,让小鬼当面认错,才总算解了围。”陈伯把他救助的小孩都称为“小鬼”。

  “您就真能保证他们不再犯了?”

  “我可以这样跟你说,凡是被我带回来住上一天的,再坏的孩子也能变好。” 陈伯抬头看了一眼记者,坚定地说。

  “您和孩子家里联系过吗?”

  “没有,我得尊重他们啊。两个小鬼都不要我给家里打电话,他们不敢回去,更害怕父母知道这个事。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晚上坐车也不安全,就领他们到我家先住下了。他们是偷偷跑来郴州玩的,身上没剩几个钱了,要不是我收留他们,晚上还不知道去哪里睡。”

  “那天晚上我就跟他们说,今天你拿口香糖,以后就会拿更大的。现在你们既然认得我陈伯了,以后走出陈伯这个门就不能再拿任何一件东西。”陈伯不自觉地模仿起当时对两个小鬼说话的口气,“一个人只有通过自己的劳动才能过上真正的好生活,你自己不劳动却想着去拿人家的东西,最终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派出所迟早要请你们进去的,将来吃亏的绝对不是别人,还是你们自己啊!”

  “您为什么要把‘偷’说成‘拿’?”记者问。

  “怕伤害孩子的自尊心。我给他们做通了工作,第二天送他们去车站,给了100块钱让他们自己回家,叫他们到家后给我来个电话报平安……现在他们在帮家里做事,他们的父母来过两次电话说感谢我,据说两个小鬼在家里很听话,而且他们各自家里也搞得很好咧。”

  陈伯的真实姓名叫陈文,是湖南省郴州监狱的一名退休工人。去年12月31日,记者来到郴州监狱生活区北院,在一栋楼房前见到了陈伯。他边领记者进屋边说,这里以前是给服刑人员上课的地方。记者注意到,楼房前面是一块未整理的空地,旁边那堵高墙之内便是监狱的服刑区。陈伯住在一楼,大门上贴着红色的旧春联。

  儿时流浪病倒街头遇好心人,曾犯“诈骗罪”服刑8年

  走进陈伯家,一个染着橘红色头发的年轻男子迎面走来,说了声“你好”,随后转身拿杯子倒茶去了。“客厅”里光线很暗,但墙上挂着的几排放大的老照片很是显眼。

  “这是我年轻时候的样子,模样还不错吧。”陈伯指着墙上的照片说。

  记者问起陈伯现在的年龄时,他回答道:“应该是81岁吧。”其实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出生在哪年哪月。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就有很多小鬼叫他“陈伯”了,后来小鬼换了一批又一批,单位里原先的年轻人也变成了小老头了。如今,不管年少的年老的,几乎所有见了他的人都喊他“陈伯”。

  穿过“客厅”来到陈伯的“卧室”,里面放着两张床。一个穿着西装的白净少年正在火炉旁烤火。

  陈伯是郴州市临武县南强乡人 。“小时候家里很穷,我也没读几年书。十几岁的时候被后娘赶了出来,以后就开始在外面漂泊了。”陈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芙蓉的烟拿出一支,旁边的少年立即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燃了。“我一个人流浪到郴州,身上就一个布袋子,里面有些钱物,有一次我在火车站过夜,把布袋子枕在脑袋下睡着了,醒来一看,布袋子不见了!我在火车站附近游荡了几天,饿了就捡垃圾堆里的东西吃……有一天我在北街街头走着,忽然一下子倒在了路上,一群人就围了上来,把我送到了医院,后来病好了,几个好心人凑了些车费钱,叫我回家,不要在外面流浪了。”

  “我回去了。但没过几天又跑了出来,以后大半生都在外面漂泊。”直到几年前,他才回去过一次,看望了仍健在的亲人,如今弟兄们都已是儿孙满堂,日子也过得红火。“我那次问了我弟弟的年纪,81岁就是根据他的年龄推算得来的。”

  “解放前,我一直在靠打零工养活自己,在有钱的商人家干过活,也给军阀军官打过杂。1949年,我去了广西南丹县公安局,在那里做勤务员,后来领导又介绍我去了某军区后勤营房管理部……转业的时候,军区的领导给我开了介绍信,安排我回老家。我那个时候根本不想回去,拿着转业证和介绍信就去了北京了。”

  “我跑到了中南海,门口的警卫问我:小鬼你要做什么?我就回答说:想看毛主席!”

  “真的看到了吗?”记者也忍不住问。

  “毛主席没看到,倒是住进了条件不错的招待所,在那里遇到了好几个年轻人,我们一商议,决定邀着一起去‘看世界’。那几年我们差不多跑遍了全中国,唉,年轻的时候也不懂事。我在杭州街上遇到一个卖‘白牙灵’的江湖艺人,他见我人机灵,收我做徒弟。哪料到后来有人说我总不像卖药的,是投机倒把、诈骗犯,还有人说我是台湾来的特务……就这样我被抓了起来,在监狱改造了8年。”

  “不觉得委屈?”

  “都过去了,没什么了。谁叫我当时不好好回老家工作呢?”陈伯轻轻地摇了摇头。

  捡垃圾捡到满身生疮的“小毛”,11年后“小毛”请他吃大餐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郴州监狱服刑完的陈文留了下来,负责监狱的后勤管理,他非常珍惜这个重新就业的机会,踏踏实实地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

  除了积极工作,他还总喜欢在垃圾堆里转。“我每个月有固定收入,捡破烂卖的钱我就拿去充公,改善一下监狱里的伙食。”有一次,在火车站捡垃圾的陈伯看到了一个满身生疮的小孩。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路人见到了都不自觉地躲开。我就走过去问他是哪里人,他告诉我是嘉禾县的,和父母吵了架跑了出来。我问他愿不愿意去我家里,他点了点头。一回来我就给他洗澡,洗的那个水啊漆黑的,然后又给他弄来药水泡,药膏涂……一共住了十天的样子就走了,走的时候身上的疮基本上好了。”

  “当时他多大?”记者问。

  “十三四岁的样子。”陈伯说,那个时候他并没有问孩子的姓名,只知道他的诨名叫“小毛”。

  “哪晓得隔了11年后,他还跑来找到了我。他居然还认得我,可我哪里还认得他出来?当时我在单位对面的街上正和人聊天,一个年轻人朝我走过来,他见我旁边有人,就说你过来一下,我就过去了,他仔细对我瞧了瞧,忽然抓着我的手说:哎呀,陈伯!就是你,你还记得我不?我是‘小毛’啊。”

  “小毛”跑到商场给陈伯买来了一台当时流行的黑白电视机,又请从来没下过馆子的陈伯去“最贵的饭店”吃了一顿大餐。

  “后来有两次过春节他还来看过我,听说他在广州做轮胎生意当了老板。”说完,陈伯又笑眯眯地吸了一口烟。

  “像小毛这样的流浪者,您一共救助过多少个?”记者问。

  “我没具体算过,这么多年加起来应该不下300个吧。都是十几二十岁的男孩子。大多和家里闹矛盾了出走的,也有一些出来找工作后遇到困难的,还有一些是被遗弃的有缺陷的孩子。”

  “还记得第一次救助的那个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年代我真记不太清楚了,那个时候吃饭要粮票、买布要布票,应该是我出狱后没多久。对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郴州火车站候车室里遇到的,他几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他买了一碗红薯汤,他流着泪吃完了。给了他车费叫他自己回去,哪知到他不肯一个人走,后来经不住他再三恳求,我只好亲自把他送到了衡阳老家。”

  最多时家中收留9个流浪小孩,曾被“借”走两万多元钱

  郴州监狱原保卫科科长刘晴立告诉记者,一次他去陈伯家,看到、房间里摆了好几张上下铺的床,上面坐满了小孩。“我数了一下,居然有9个。”

  去年11月,陈伯在郴州火车站广场给一个流浪乞丐喂饭,一个清洁工人抱怨乞丐太脏太臭,与陈伯发生了争执。

  “他竟然对我说:你还给他喂饭吃?你是他爹呢还是他妈?让他早点死了算了。我一听心里就来气了,我就说你这是人话吗!要是你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你还说得出口吗?”

  “难道您没觉得麻烦?”

  “是啊,为了躲开那些上门借钱的人,我在门口挂了一个牌子,写着‘我有肝炎、肺结核’,结果他们还是不怕啊,我没办法,只好搬出去住了一年多。”说着,陈伯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叠已经发黄的借条,“这些是借出去至今没有还来的钱,可以说都是兑不得现了的。”记者清理了一下,一共有40张,全是手写纸条,最早的一张落款日期是1986年7月,加起来有两万多元。

  刘晴立说,陈伯一直以来就喜欢帮助无家可归者,“好事传千里”,时间长了知道这事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人打着歪算盘,借了他几百上千元的钱然后一去不返。“我也劝过陈伯,但他听不进去。”

  “您是不是只要有人开了口,就不拒绝?”

  “首先我会看是不是骗子。前天一个人给我打电话说陈伯啊我小孩正在郴州流浪,你能不能给他借几百块钱,让他回来?我说我自己都没钱了,怎么借给你啊?”说到这里陈伯又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其实也不是不好意思拒绝,我不是爱管闲事,就是不忍心看到小鬼在街上流浪。我最担心的是他们受了坏影响,走了不该走的路。”

  “您现在一个月的退休金是多少?”

  “一千多块。平时自己一个人就每天5、6块钱的开销,现在有几个小鬼住在这里,每天的开销要20来块。”陈伯一生未婚,无儿无女。“我现在的衣服都是以前单位发的,还有一些自己捡垃圾捡回来的。三四十年来没买过一件新衣服。”

  “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不在了,住在您家里的几个孩子怎么办?”

  “我只能说在世上一天就尽力帮他们一天。我现在身体还好,应该一时半天走不了的。但这个年纪走也走得了,遗嘱我都准备好了,死后什么都不带走,遗体无偿捐献……至于这些小鬼,人生的路最终还是得靠他们自己。”

  (三言二拍)不仅仅是感动

  ●范亚湘

  在去采访陈伯前,我曾听人介绍过他。也许那位介绍他的人对他并不是很了解,我听完后只是觉得陈伯的确不错,一个80多岁的老人,居然还有精力去帮助别人。也就是冲着这个理由,我们在去年的最后一天去了一趟郴州。

  郴州是个不大的城市,七弯八拐地摸到陈伯家,见穿着军绿色大衣的老人正在门口等着我们的到来。看来,陈伯的身体还比较健朗,握着我们的手呵呵地笑个不停。采访是在陈伯住的卧室里进行的,所谓卧室其实也就是那样一张床和满处挂着的衣服。坐在光线暗淡的屋子里,我们边烤着火边与陈伯聊了起来。

  直到我们采访完,我才发现陈伯其实是一个非常豁达的老人,而且他多少还有些爱面子。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一个在陈家住的年轻人起身出门了,另一个年轻人立即冲那个欲离去的人说:“你说好借陈伯的钱20天内要还的,说话要算数哦!”陈伯赶紧对那个已经走出门的年轻人说:“你走好了,借的钱你能够还就还,不能够还也不怪你,但你一定要好好做人!”

  从郴州回到长沙已是新年了,整个长沙都沉浸在一派欢乐的气氛中,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笑意。然而,我却笑不起来,我的心仍然停留在郴州。虽然我这一路都被陈伯的行为感动着,但我仿佛觉得除了感动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诚然,我并不反对人们去笑,我真诚地祝愿每一个人的生活都能够充满笑意。同时,我也希望自己的生活也是这样。轻轻松松、开开心心甚至无忧无虑地生活何尝不好?可是,听完陈伯所说的一切,我没办法开心起来。

  我并不想去把我所说的那种“说不出的滋味”讲透,但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应该说几句的好。或许我们这个社会还有很多并不完善的地方,我们还有许多机制要等待着去健全。比如让一个80多岁的老人去救助那些在街头流浪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被我们媒体去大肆宣扬。当然,必须要说明的是陈伯的行为没有错,而且,正是通过他的行为使我乃至更多的人感动。不管怎么样,我要去感谢陈伯的那份爱心,他的爱心使我们这个社会充满了温暖。

  话不在多。新年的第一篇报道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感动的故事,这也说明我们这个社会其实感动无时不在、无处不有。作为媒体人,我在被感动的同时自然要去理性地应对,以其写出更多感动的人和事,好让人们在奔波之余感受到人间的温暖。

  新年了,我衷心地祝愿每一个读者在这一年里都能够被温暖包围并通过自己去温暖他人。

(责任编辑: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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