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每当看到这个字眼,很多人身上的血液就会加速流淌。那是片圣地,那是离天空最近的土地,那是一生最值得期待的旅行和心灵的放逐。为什么要去西藏,因为那是对自己的一次征服;为什么去西藏,因为那是与自然的一次极限亲近;为什么去西藏,因为那是净化灵魂的心灵之旅。西藏对于摄影人或摄影爱好者来说,更有着特殊的神圣地位。因为那里的山水万物通过影像带下高原后,仍给人以足够的震撼。
本版这次选登的照片,虽然同样来自世界屋脊,却有着不同的视角。
拍摄者没有去拍“雪山、青草、美丽的喇嘛庙”,没有去拍纳木错的湖光山色,而是把镜头对准那些寓意深刻的五彩经幡。随风飘扬的经幡在稀薄的空气中,是信仰、是追求、是坚守,是展现人类本身生命力的旗帜,也是敬畏天地祈求幸福的图腾。
要看懂这组图片的内涵,就先要对经幡以及它的含义有一个初步的了解。经幡是那种印有诸多经文并裁成长条的织物,以蓝、白、红、黄、绿五色连为一串,象征地、水、火、风、空五大要素,一般都挂在山巅、路口、湖边或屋顶上,使之能够在风中飞扬。藏人相信漫天飞扬的经幡可以将不尽的祈祷,送往遍布十方虚空的诸佛菩萨的耳中。这从它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在藏语里它叫“隆达”,直译为“风马”。你也可以认为这是由于它的中间通常绘着驮宝的马的缘故。藏人把心交予那风中的马,请它驮着,不停蹄地奔向空中。所以他们又把它称作“命运之幡”,暗含着祈求得到护佑以增加各种福德的愿望。
挂经幡的习俗由来已久,和煨桑、转经一样,是藏人生活中重要的内容之一。新年期间,藏历正月初三,人人都要在自家的房顶上燃起桑烟,用一根挂满经幡的新树枝,换下飘荡了整整一年的已褪色的旗幡,一边高声向神佛祈求,一边抛洒糌粑或青稞,然后再到周围的神山、圣湖插旗挂幡。据说经幡联结得愈长,而且挂得愈高,这一年的运气就会愈好。
这组照片的拍摄者金海林先生,是位年近花甲的长者。他两赴西藏拍摄的超凡热情,让人肃然起敬。那里稀薄的空气和不适的身体反应,都未能阻挡住他的创作冲动,在五千米的高海拔处拿起相机对准景物,就已经是在完成一种对自我的超越。他说,这组照片虽然出自于相机,但却从来没离开过他的脑海,经幡所寄托的精神世界一直在他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迹。正如沈从文先生所言:在心灵空间挂上经幡,让生活不致颓靡。
贾大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