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文/图记者周湘瑜）15岁的杨端肖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跟黄锦涛是同学，也在戏曲学校读书。”然后加了一句，可是我戏学得没他好。
跟戏校同学锦涛一样，端肖也是孤儿，6个月大的时候，爸爸被人杀害，4岁半时，妈妈也离开了。端肖说他跟妈妈很像，胖乎乎的。
3年前，端肖也被招进了翔安吕塘戏校。端肖是同安莲花镇云洋村人，3年来，他往返于同安与翔安之间。从家里到学校要花14元车费，这是端肖平常最大的开支。
“舍不得花，奶奶生病了才花。”
拼命练功忘记回家的事
端肖跟三个长辈住在一起，“72岁的爷爷，66岁的奶奶和52岁的叔公。”对这些数字他脱口而出。记者说自己记不太清楚爷爷奶奶的年纪，端肖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也涨得通红：“那怎么会记不住，我跟爷爷奶奶叔公生活十几年了。你也该记住。”
爷爷年纪虽大，但身体还很硬朗，叔公身体也不错。戏校虽然很多同学也是单亲或者孤儿，但大部分同学都会每一两个星期回一次家。端肖为了省钱，一个月才回一次家。端肖说，每次回家都很难受，“回去见到爷爷奶奶们虽然高兴，可假期只有一天，回校时还得从爷爷手里拿车费。”
“爷爷的钱经常是皱巴巴的，一元一元的，我拿了就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回来给爷爷他们添麻烦。”端肖也想常常回家，吃奶奶做的好吃的饭菜，陪爷爷在村里转悠，或者跟叔公坐在家里聊聊学的戏。可一想到回校时要拿车费，他就得不断打消自己的念头。为了忘记回家的事，他留在学校拼命练功来打发时间。
如果有爸爸会幸福吧
端肖最担心的是奶奶。奶奶经常感冒，一病就是好长时间，虽然不会很严重，但是越来越频繁了。奶奶感冒了，端肖就两个星期回一次家。“我想天天看见奶奶，可不想让家里太花钱。”端肖给我们算账：天天回去，一天花14元，一个星期就是98块，他自己一个月的补助也才145。“要是有了钱，我就天天回去看奶奶。”
端肖的梦想不遥远，他就想长大了可以照顾好家里3个老人。“他们年纪越来越大，可我还太小，得等好几年才能学完戏，能赚钱。”
端肖很腼腆，一说话，胖乎乎的脸就红，他谈到学戏时最不好意思也最激动。3年来，他每天5点40分起来练功，他不跟我们说辛苦，只是羞涩地说：“同学锦涛跟你们讲过了，我跟他差不多，刚开始也是痛得想哭，3年了，已经习惯了。”
他说，从小跟着爷爷到各个村里看戏，只要有人搭台子表演，他肯定去。“可是我戏学得不好。”他说。他会唱《穆桂英》、《挡马》什么的，但都是些基本的，等他把歌仔戏学透了，他就能在台上表演，别人在台下看了。
采访结束时，一直不与我们谈论父亲的端肖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桌面，用指甲在桌子上划痕，说：“如果有爸爸，应该会比较幸福吧。”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的脸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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