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湖北恩施咸丰县失传70余年的土家族民间名医遗著《玲珑医鉴》失而复得,校勘出版问世。
虽然这样一则消息并未引起人们关注。但它却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该书连同已出版的《土家族医药学概论》等医著,结束了鄂西土家族医药学千百年来口手相授的历史,为土家族医学“下山进城”、发扬光大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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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医药特指我国少数民族的传统医药,具有明显的民族性、地域性。我国五十多个少数民族,人口1亿多,民族医药多发源于高原、山区等经济不发达地区,其医药知识和医疗经验不拘一格。“遍地无闲草”的天然药物资源丰富,具有疗效确切、功能独到、药源广阔、就医方便、费用低廉等优点。像藏医药治疗高原疾病,维吾尔医药治疗白癜风,蒙医药治疗骨伤病,瑶医药治疗红斑狼疮,苗医治疗妇儿科疾病等,至今有着西医和中医不可比拟的优势。人人皆知的云南白药,就属彝药。
长期以来民族医药主要在当地使用。让人忧虑的是,在现代医学的冲击下,如不及时继承发掘,则随时会有“失传”甚至“消亡”的危险。比如,《玲珑医鉴》是清末土家族名医秦子文在前人的基础上,结合自己50余年临床经验和理论总结,历经10余年心血而成。如果不加抢救,民族医药将少了一枝奇葩,国家少了一块重要的卫生资源。
除了继承,还有发展问题。在目前的环境下,民族医药的发展空间在萎缩。一批批承前启后的民族医和宝贵的民族药,在一元化的“考试”和“规范”中,被“淘汰”出局,“老草医死了,小草医走了,山里的草黄了,群众的心凉了”。
比如,医生行医须通过执业医师资格考试,然而,民族医只包括蒙医、藏医、维吾尔医和傣医4类。而且,任何类别都要考西医知识。这对于诸多土生土长、虽有临床经验却从无系统学习的民族医来说,成为很难跨越的“门槛”。
民族医药,是中华医学文化的奇葩。想象一下:倘若民族医药能很好地存活并发展,我们就不仅有中医、西医,还有藏医、蒙医、维吾尔医、傣医、苗医、壮医、彝药等,再加上针灸、推拿、按摩、拔罐、刮痧、药浴等非药物疗法和外治疗法,医疗保健手段丰富多彩,此药不灵,彼药投之;一法不应,十法选之,这将为降低医疗成本、提高医疗水平提供若干可能,这对国人的卫生保健将是何等幸事。
《人民论坛》、《人民时评》2006卷已出版。两册共60元。欲购者可汇款至人民日报评论部。邮编:100733,邮资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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