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认为日本文学最高奖项的第136届芥川、直木奖于1月16日晚在东京筑地的“新喜乐”揭晓。与前几届均由三人瓜分奖项不同,本届只有23岁的女作家青山七惠以《一个人的日子》独得芥川奖,直木奖则在历经4年之后再度空缺,令新年伊始的日本两大文学奖又陷入“形单影只”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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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七惠出生于日本熊谷市,毕业于筑波大学图书馆情报专业,目前在东京新宿一家旅游公司工作,获奖当天下午还在公司上班,是个标准的白领女性,作家其实只能算是她的副职。2005年9月,青山凭借小说处女作《窗之灯》一举摘得有“芥川奖摇篮”之称的第42届日本文艺奖,从而在日本文学界崭露头角。没想到仅过了一年多时间,她的第二部作品《一个人的日子》就“修成正果”,其成长速度着实令人叹服。
《一个人的日子》描述了20岁的女主人公知寿与71岁的远房亲戚吟子共同生活的一段日子,两代人对感情和事业等问题展开了无拘无束的交流,各自触摸到了对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知寿最终决定告别男友和自由职业生活,开始去公司工作,过一个人的日子。向来以严厉著称的芥川奖评委石原慎太郎和村上龙此番都对《一个人的日子》宠爱有加,两人还破例共同在记者面前称赞这部作品。石原称它凝缩了日本都会中人们普遍存在的孤独,村上则盛赞作品语言的精妙与严密,就连不起眼的小道具也描绘得栩栩如生。
按照上世纪30年代创设两大文学奖的初衷,芥川奖意在嘉奖文坛新人,带有浓厚的纯文学色彩;直木奖弘扬的则是大众文学,获奖者多为正在走红的实力派作家。本届直木奖尽管有北村薫、荻原浩等多位中坚作家入围,但评委会经过近三个小时的激烈争论,还是在最后一刻宣布没有作品具备与该奖相称的价值。
评选委员会已定于2月23日下午6点,在东京丸之内的东京会馆举行颁奖仪式,获奖者将获赠作为正奖的怀表和副奖100万日元。届时,青山七惠只得一人唱“独角戏”,不知刚刚出道的她能否抵挡众多媒体记者的轮番“炮轰”。
日本文坛的低龄化与“卡拉OK化”
青山七惠是继三年前绵矢丽莎(19岁)和金原瞳(20岁)双双刷新芥川奖的“最年少纪录”之后,该奖历史上第三位年轻的女性得主,与她同龄的男性得主则有大江健三郎、石原慎太郎、丸山健二和平野啓一郎,不过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发掘文学新人向来是日本文坛和出版界乐此不疲的事情,然而近来随着获奖者“最年少”纪录的不断刷新,日本文学奖的低龄化现象愈演愈烈,老牌出版社小学馆甚至推出了仅限小学生参与的“12岁文学奖”。
作家高桥源一郎认为,眼下日本不少文学奖只顾发掘“最年少获奖者”,以接连不断地“消费新人”为代价制造轰动效应,但从未真正热心于培育新人。文学奖面向的年龄层越来越低,无异于将新人作为“燃料”,来推动文学这辆“老爷车”,可这样的“燃料”总有耗尽的一天。
日本著名文艺评论家、芥川奖评委斋藤美奈子则将文学奖的低龄化引申为日本文学的“卡拉OK化”。她说,随着文学新人奖的人气日渐高涨,以及获奖者的年龄越来越低,在纯文学领域已经呈现出写的人比读的人多的态势,似乎人人都能拿起“麦克风”,高歌一曲“文学卡拉OK”。然而所谓的新人往往只是昙花一现,随即便销声匿迹,所以越是偏重于低龄化,就越显示出文学奖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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