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刘希光(左)为敬老院的老人修剪指甲。
张云攀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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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位政协副主席,他让劳改释放人员拾回了自尊,让上访6年的寺院方丈给政府部门送去了金匾;有这样一位民政局长,他给敬老院的老人剪手指甲、端水泡脚,给想上吊自杀的残疾人带去了生的希望……
一位身为作家的政协委员不信真有这样的事,专门跟着他办公、接待群众15天,最后她被感动得哭了,并创作了一首长诗,一时传遍山城。
长诗的主人公,就是河北张家口市政协副主席、河西区民政局长刘希光。
“无数穷亲”与“三根绳子”
55岁的李玉树,瘫痪在床多年。每到冬季,他就双腿抽筋,痛不欲生,曾想割断动脉结束生命。然而,现在的李玉树,坐在洒满阳光的小屋内,神情显得平静、祥和。因为他有了一个关心他的好亲戚,一个“比哥哥还亲”的民政局长。
1994年,刘希光刚任桥西区民政局局长,就迈开双腿,走访全区五保户、孤老特困户。走访中,刘希光见到了蜷缩在小黑屋里、满脸绝望的李玉树。他让人把小屋的小窗户换成大窗户,糊窗纸换成了大玻璃,还专门送去生炉子的煤,小屋子变得暖意融融。从此,他多了一门“穷亲戚”。
更让李玉树想不到的是,大年初一,刘希光和民政局的干部一起来到了他的小屋里,与他一起包饺子,吃年夜饭。李玉树哭了:“天底下还有这样好的人,我再死呀活的,对不起刘局长!”刘希光还与李玉树论起年龄,刘希光大,他说:“那你得叫我哥哥了。”每次来看望,刘希光都要自己掏钱,让他买东西补身体。李玉树过意不去:“你自己也是拉家带口的……”刘希光说:“我当哥哥的,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其实,刘希光不只这么一门穷亲戚。十几年来,他走访帮扶了多少困难户,结了多少穷亲,数也数不清。刘希光常对民政干部说:“如果能把民政对象当成自己的爹娘、兄弟姐妹,什么问题都好办了。”
区里的敬老院,更是刘希光挂心的“大家庭”。老人们的指甲长了,他亲自给他们剪一剪;老人的脚肿了,他给端来热水泡一泡。董万民老人病重期间,吃饭要人喂,屎尿要人端,临终前他与同事就像侍候自己的爹娘一样,守在老人身边。老人去世了,刘希光按当地习俗跪倒在地,像儿子一样给老人深深一拜。一位无儿无女的老人,在生命最后一刻,享受到了有儿有女的甘甜和幸福。
从当上民政局长起,每年大年初一,刘希光都到特困户家中与他们一起包饺子过年,至今已坚持12年!“这听起来不难,但能做到却不易。”区民政局一位同志感佩,“有的残疾人大小便不能自理,别说一起吃饭,若没有爱心,进屋坐坐都不容易。”
刘希光的行为,带出了一批愿结穷亲的民政干部。在众多帮扶对象中,流传着“三根绳子”的故事。肢残老人朱锦奎,曾在屋梁下拴好了上吊的绳子;下岗女工黄秀莲,爱人病逝,自己患上骨盆移位重症,为照料孩子,就用绳子捆住双腿减少疼痛;李玉树双腿抽筋,睡觉时要用绳子把双脚紧紧拴在床头上。三根绳子,系着三个不幸的家庭。在刘希光和副局长宋成如等的帮扶下,他们都恢复了生活的信心。
“两座寺院”与“一个弃婴”
明德北街道居民郭进宝的小食杂店,门面极小。这种小店一般很少有名字,但是他的小店却有个朴素却很醒目的牌子:“援民小店”,题名者正是刘希光。
说起与刘希光的渊源,郭进宝眼含泪水。他因打架被劳教过,孩子念不上书,爱人找不到工作。他把家产变卖了200多元,才租了一个小摊,但进货却没处借钱。走投无路的他,听说过刘希光的事迹,就找到民政局,情急之下跪在地上给刘希光磕头。刘希光伸出了援助之手:“虽然他不是民政扶助对象,但是他想劳动自新,我们不能看着不管!”他带头借款,并发动局里干部借款。两口子有了生计,刘希光鼓励他们诚实经营,邻居们惊讶:“你看老四(郭的小名),真叫共产党弄成了好人!”
这种“分外事”,刘希光可没少管。自从担任了区政协副主席,他更把这类“分外事”当成“分内事”。区党委书记张秀发对他赞不绝口:“他和哪方面的群众都能说得上话。关键是他能做到用情对群众,用心对事业,不管分内分外,只要能为政府解忧、为群众解难的事,他都认真去做。”
张家口市有处云泉寺,地处桥西区,管理收益权却在市有关部门。历史原因造成管理与维护脱节,寺院年久失修严重。在此出家的释果岚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为了要回寺院管理权,他先后上访6年,备尝艰辛,气愤中他甚至让人把他去世后的骨灰从山下撒到山门,死也要看到寺院回归的一天。
有人把情况反映给刘希光,一开始他有些犹豫,管辖权不在桥西,自己管合适吗?这年严冬,他听说释果岚病倒了,就带着几个人,扛着棉被,在寒风中来到云泉寺。病中的果岚非常感动,边输液边向刘希光详细讲述寺院现状和他的心情。刘希光坐不住了,经过几天几夜的思考,他带头给市长写了封长信,请求协调解决这一问题。不到一个月,市长办公会作出了把管理权下放的决定。闻听这一消息,果岚激动得哭了。关系理顺了,云泉寺恢复了生机,经过修缮,已成为张家口的一个“窗口”。果岚也从“上访户”,变成了总教育信众要回报社会的“好方丈”。
“刘局长的精神的确让我们感动和服气!”东关街道清真寺管委会主任马贵喜,原来也因为城市规划影响了穆斯林居民的采光而满腹怨气。市里几次协调,都没能解决。刘希光接手后,认真与群众沟通:“不管信教还是不信教,大家一样都是有感情的人,只要以心换心,办法总会有的。”整整近半年时间,刘希光与有关群众反复商议,陈明利害,节假日还随时打电话沟通,终于让穆斯林群众心服口服地在协议上签了字。
采访中,笔者遇到了一位来找“爷爷”的女孩。原来,6年前,一位自称姓刘的年轻人,给张凤英老太太送来了一个婴儿,留下500元、临走磕了个头,就再也没了音讯。这一下,让失去老伴30多年、生活朝不保夕的张凤兰为了难。她一边捡破烂卖钱喂养孩子,一边看到机关大门就进去求助,但是一直没人管。后来她听说刘希光是个好人,就找到了他。刘希光根据她的特殊情况,按政策给她办了低保,又找人安排孩子免费进了区双语幼儿园。只要孩子来了,他常常十元八元地掏钱给这祖孙俩,孩子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爷爷”。孩子懂事了,张凤兰对孩子说:“刘静,再过10年,你就16岁了,奶奶可能不在了。你姓刘,刘爷爷也姓刘,你就找爷爷去!”
刘希光收入并不高,但特困户上门,他经常像对待张凤兰祖孙俩一样,自己掏钱,十元八元地给塞上一点儿。“钱不多,希望对特困户能顶点事儿。”他自己总觉得帮助得不够。
他也有出手比较阔绰的时候。这些年组织上给了刘希光不少荣誉,有时还发些奖金,这时他就俨然成了“大款”。市局奖励他工作优秀,2000元奖金分给了两所敬老院;荣获市“十佳人民满意公务员”,500元奖金给了失学儿童;荣获“省优秀共产党员”,2000元奖金归了下岗职工……“这些钱不是奖我的,是奖给我的工作的。”刘希光自有想法,“工作不是我一个人干的,这钱也就不能我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