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健翔《天天运动会》:女足整风把人“整疯”了

　　在前段时间，我们节目作了各级国家队整风的话题，没想到这整风真的把人整风，整出事情来了。正在广州备战四国女足邀请赛，目标也是今年在我国举行的世界杯的中国女足主教练马良行就称病离开了自己的队伍，这可是天大的新闻阿。

　　1月17日，就在中国女足抵达广州之后的当晚，主教练马良行因为昆明持续疲惫，身体不适加重；

　　据媒体报道，1月18日上午，马良行到中山第一附属医院进行体检，各项指标均为正常；

　　1月19日，领队李飞宇宣布，主教练马良行因病需要入院治疗，训练暂时由王海鸣主持；

　　1月19日晚，中国足协副主席杨一民前往广州到医院看望马良行，并答应了马良行妻子万惠萍提出的带老马返回上海进行进一步检查的请求；

　　1月22日，回到上海后住进医院的马良行初步诊断为血管瘤。

　　黄健翔：随着主教练马良行称病离开广州回到家乡上海，这一轮风波的核心人物被推倒了台前，他就是中国女足的领队李飞宇。

　　李飞宇上任伊始，就开了一轮严格管理的整风运动，作了一些规定，比如所有队员在训练和比赛中都不得带任何首饰，这条规定应该是非常合理的。还比如说，在训练中，任何人迟到都必须被罚款200元，主教练马良行、助理教练王海鸣，还有守门员教练哈威都被他罚过款。之所以出台这些严格管理的措施，是因为中国女足的成绩在最近并不是十分理想。我们来回顾一下中国女足在去年的战绩。

　　06年1月22日，广州女足四国邀请赛，由马良行领军的中国女足在广州奥林匹克体育中心以0-2不敌美国队，获得亚军；

　　06年7月30日，2006女足亚洲杯决赛在澳大利亚阿德莱德打响，由中国女足对阵东道主澳大利亚，最终中国女足以点球4-2，总比分6-4拿到了亚洲杯冠军，这也是中国女足自1999年来首次首次在亚洲杯上捧杯；

　　06年9月3日，第三节女足世青赛在俄罗斯举行，在争夺冠军的比赛中，由中国队对阵同样来自亚洲的朝鲜队，结果朝鲜队在上下半时连进5球，以5-0击败中国队，中国队则连续两届在世青赛上获得亚军；

　　06年12月13日，第15届亚运会三四名决赛，由中国队对阵韩国女足，结果以2-0战胜韩国女足，获得亚运会的女足比赛中获得铜牌，但这是中国女足在参加亚运会中的最差战绩。

　　黄健翔：临阵换帅从来都是兵家大忌，近在眼前的是广州四国邀请赛，远一点的是今年9月在我们国家举办的女足世界杯的比赛，中国足协如何应对马良行挂印而去的残局呢？他们从德国请来了老帅克劳琛出任技术顾问。克劳琛执教的能力在2005年夏天带领中国青年队打的世青赛上得到了印证，但是老先生从来没有带过女足，这是个问题。怎么办呢？中国足协安排原来的助理教练王海鸣代理主教练，这样的结局会给中国女足带来什么样的命运呢？《天天运动会》当然要给您一个说法。

　　女足四国赛前，主教练称病背后有何隐情

　　嘉宾：谢强(前国家队翻译)、李承鹏(著名足球记者)周宁(前国足队员)

　　黄健翔：上次曾经作了一期叫做《整风整风把人整疯》，现在真的把人整疯了，现在女足主教练马良行已经称病回家，回到上海了。主力后卫袁帆莫名其妙离队了，绝对的主力，最近几届比赛都是主力，找不出毛病的，队内气氛现在很不正常，马上要打的广州四国邀请赛，每年春天都要打的这个比赛，是女足备战今年世界杯的一个过程，但是现在想想啊，如果照这么样乱下去，军心这么不稳，主教练都……，这不叫不辞而别，而叫做巧辞而别，今年9月的世界杯，这前景得往后放一放，咱先说说整风的事情。

　　李承鹏：袁帆被开，劝退，包括马良行称病，其实是和两件事有关。第一个是什么呢，中国足协有一个教练员委员会，也就是元老会，制定了一整套的训练和战术的大纲，在亚洲杯、亚运会要求马良行按委员会的思路去做，但马良行没有照单全收。马良行这样一个穿着名牌衣服，喝着咖啡，喝着洋酒，抽着靠牌香烟的一个上海男人，他有一个很独立的思想，家里还开着小饭馆呢，他不吃你这套。

　　黄健翔：我觉得作为一个主教练，他应该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训练自己的球队，不能说背后有一个元老院。

　　李承鹏：第二，是一个所谓的队委会。队委会进驻到球队里去了，总局领导要加强这个男女团体项目的作风管理，队里面可以绕开主教练，成立一个队委会。

　　所谓队委会，就是中国足协08国家队队委会。队委会的运作规程采取一把手负责制，骨干成员各司其职。形成由外围到内线的梯级分工部署，力争将男女足未来三年的奥运备战工作做足做细。在联赛与国足备战发生冲突时，足协其他部门原则上要遵从联赛让位于一切为奥运的指导方针。队委会在宏观上拥有赛事调整、资源配属的最终决定权。

　　黄健翔：一个团队，有两套管理班子么？

　　李承鹏：是啊，不仅中国足协和主管中心事宜一套班子，正套牌子。我觉得足球这么弄，有点玩过了。

　　周宁：因为这有一个中国特色的问题，你一个领导，不可能是你下边各级俱乐部各级队里边都有一个主教练，但是哪级球队出问题，那都会影响我领导的位置。我的位置取决于教练的工作，你教练必须在各种方面政治思想上、训练上都按照我的思路。其实，中国足球，中国足协很多的都是10几年下来的都是这样。为什么米卢成功了，两点原因。一个是韩日世界杯，韩国和日本都不在；另外一个，我觉得就是米卢，他有他自己的话语权，他有他自己的权利，再加上他的经济，他的“子弹”够，所以中国队肯定能出线。现在教练能在队中行使什么权利，这个还真不知道。

　　谢强：我觉得中国人应该是清楚的，就是你该管什么，不该管什么，永远球队里面都有两套领导体系。俱乐部也是一样，总经理代表俱乐部方面的利益，主要是你管什么。我前两天给一个老女足队员打电话，他们对现在的领队，动辄带着这个队伍讲战术，讲讲这个现代足球的发展趋势，甚至还在训练里面掺和，很不理解。据说，这个新的领队在接受采访时，还说“我以前在科隆时候，我学过……”

　　李承鹏：兄弟我在克莱顿大学的时候……

　　谢强：我干过这事儿，我怎么是外行？老女足的人提出来，以前领队王俊生，从来不会在公开场合来提出来，那是专业运动员，那是国门啊。他从来不会在公开场合提出来，你应该这么打，你应该那么打，你这应该执行我的意见什么的。

　　黄健翔：也就是他很尊重主教练。

　　谢强：他懂这个规律，他懂得自己是个行政干部。但他也看，他偷偷的讲，拿到台底下讲，据我了解是这样。王俊生他有他喝酒的办法，无论男足还是女足，他就是拿着这个酒杯子、酒瓶子，到晚上11、12点钟，大伙一块开会，坐到这里。那边跟马元安说，元安啊，你觉得这个队员，是不是有点问题？这个战术是不是应该这么打？他并不是强迫你去这么做，但是我通过喝酒的方式，交流的方式来告诉你，我可能有什么想法。但站在队员面前，他什么也不说，我永远是个领队。我本是再大，我今天范志毅过来当领队，你也没有资格去讲足球技战术方面的问题，你在这个位置上就是领队。我觉得中国领导清楚，但造成今天这个问题就是中国足协的领导和教练员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不协调的情况。

　　周宁：其实这东西啊，中国的传统还是不能违背的。其实最早的，戚务生那会儿，安排的十强赛的，金志扬、迟尚斌从联赛里面抽出去辅佐戚务生。那会儿一个教练班子，你看吧，教练席上一排都是国家最好的教练组。其实教练组能起到什么作用，戚务生能听到多少，一半是教练组成员，一半是队员。而这替补队员席后面还加把椅子，没地儿坐了。

　　黄健翔：人多了没主意，鸡多了不下蛋。

　　周宁：没错，其实就是这种。你看米卢，他能在中国混，他知道中国这种体制，我应该听谁的，不该听谁的，我需要专一的时候，我就实行我自己的战略打法。

　　谢强：还有一个责权要分清楚，周宁你讲的这个情况，当时我就在国家队。当时教练员不单是金志扬、迟尚斌，不单是谷明昌、陈熙荣，还有两个国外教练，我当时就是给他们当翻译。当时这两个教练非常清楚，一个是叫做顾问，他是维纳布尔斯的顾问，他到中国来也是做顾问，他叫鲍斯顿，另外一个叫做吉米·里默，后来这个人去了大连实德做守门员教练。但这两个人心里绝对有数的，每次轮到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都不多讲一句，每次的开场白都是，我们只是顾问，我这个只是提建议，他说两分钟结束，他知道他的位置是什么。

　　周宁：那为什么马良行的工资没有公布出来，而这个请来的这个顾问克劳琛25万美元。你为什么花这么多钱请了一个顾问，他还起不到什么作用？

　　黄健翔：我觉得，王海鸣在队里，就是一个奇怪的现象。两个人曾经竞选国家队主教练，这相当于总统竞选，我们两个人争。我当了总统，我请你来当副总统，这不是开玩笑呢么？有这么干的么？

　　李承鹏：这个比喻非常经典！

　　黄健翔：王海鸣不是一个助理教练的料，他是当主教练的料。把这样一个人搁在马良行身边，搁在这样一个团队里本身就不对，这样人际关系就很难把握，就是很复杂。

　　谢强：我觉得从现在的整个环境，谁也别高兴。这个环境缺少对教练员和队员的尊重，对队员更不尊重。上回李玮峰受罚以后，我看这郑智在新闻里讲，意思说，李玮峰，你要注意点自己的动作，罚你是有道理的，你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去接受。我看这个很不舒服，因为其实你郑智过了没两天，也成了一个李玮峰，也成了另外一个恶人了。在这个圈子里，大家要学会习惯保护自己。因为对于马良行不尊重，就不见得对王海鸣就尊重，王海鸣也不见得就舒服。

　　就《足球》报道记录，王海鸣与马良行一样，与中国足协没有签订正式的执教合同。马良行的待遇还不足年薪30万元人民币。王海鸣作为代理教练，待遇同样不会超过马良行，而女足顾问克劳琛待遇却是年薪25万美元。据媒体报道，近日就在女足帅位的归属成为热点之时，总局领导放话，备战奥运之际，一切以稳定为前提，马良行虽病，帅位暂无忧。

　　黄健翔：从运动员的角度出发，如果领导层、主教练、教练组里面其他教练、领队，再有足协的团长，这个人比较多，然后呢，你们又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有这样或者那样微妙的关系，是不是也影响你们的训练和比赛啊？

　　周宁：这个不仅是影响训练和比赛，他还影响着生活和做人。我跟谁谁说什么话，包括高蕾蕾博客里写了么，想做人，先做小人。想混饭吃，先做小人。现在的年轻队员，他真的都真的是在看，看领导的脸色，看教练的脸色，教练今天可能挨领导批了，今天是会练什么令，所以他也知道今天不认真也无所谓，因为教练今天挨批了，教练现在哈着我们呢，但是他有诚意了呢。当教练这联赛前几场打好了以后，而这队员就寻思，这教练厉害了，所以就顺毛捋呢。所以，很多这东西，包括那会儿咱不说国安队怎么样了，其实金志扬那会儿做人做得非常厉害。那时候，李松海就是管守门员，他也是老好人，他根本不管队员的事儿。他就是管，队员也不能知道。郭瑞龙，就是管技战术训练，就是金指的左膀右臂，他对于每个队员的训练状态，他得在旁边看，金指就是排兵布阵。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杨群，他是一个文人，他对于中国古代的儒家思想，他自己看待的人际关系了解得非常透彻，那时候我还小。这里面老队员什么的，高峰、曹限东、高洪波那全是腕，那都摆得平平的，根本不用老金费一句口舌，全是杨群在那坐镇呢。其实当年，95、96那年，这个教练组是最圆满的，有政治思想工作，也有技战术水平，是往上走的，是为了一个目标出发的。现在呢，现在为得很多的，一个是政治，一个是技战术，现在这两股力量变成了矛盾体了。

　　李承鹏：不仅是马良行称病不出了，你们发现许多女足老队员，在最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都生病了嘛，比如说……

　　黄健翔：告诉你一个啊，你别伤心啊。这期节目，我本来想请两位女足老队员来，不来，没法说，在这个微妙阶段，说什么啊？其实她们都很清楚，中国有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人际关系的矛盾，业务的问题放在第二位。

　　李承鹏：所以说，名字我也不好说了。比如说，某著名后卫，边后卫，现在国家队却一个这样的人，她不出来了。著名中场，老女足了，也是铿锵玫瑰，正当打之年，她不出来，都生病。国家队的都以生病的理由不出来，早在马良行之前就有人开始这样了。

　　谢强：你不觉得袁帆和马良行，是这个中国足球界比较另类的风景，你感觉到没有。说他们都有自己的独立性，马良行就感觉这种压力之下，有点脾气，有点性格，你不觉得中国足球需要点这样的性格嘛。但你能感觉出来么，这个矛盾其实没有，是被人为的，一点一点制造出来的一个矛盾。

　　07年元旦下午，中国女足训练前，中国女足领队李飞宇发现没有教练提前进行场地查看，在夜里召开的女足教练组会议上，李飞宇宣布，对教练马良行，以及两名值班助理教练王海鸣、哈威，处以200元人民币的罚款，并规定中国女足在集训期间，每天从23点开始，必须上缴手提电脑和手机，李飞宇还特别强调，拥有两部手机的队员必须主动交出，否则一旦被发现，就将严惩不贷。1月4日，对中国女足再次出台新的队规，训练时所有队员都不允许戴首饰，按规定，一旦再发现队员戴首饰上场，将给予罚款处罚。

　　谢强：说手机的问题，说到底也是对人的不尊重。你说这队员拿着手机，发个短信、打打电话，又怎么了？如果说怕女队员谈恋爱，可我亲眼见到女队员谈恋爱，什么危害啊？都没有。1998年亚运会时，我们男足女足住在一个楼道里，一层楼，房间也很少。我有幸被安排到女队员这一侧去生活了。得以发现女队员生活，我就发现每天晚上9、10点钟，温丽蓉老拿着电话唠嗑，我就想啊，跟谁讲啊。后来我发现跟你们记者梁悦，两个人还处在热恋当中。那届的中国女足，是铿锵玫瑰，亚运会拿了冠军。后来许多年以后，小温进了中国足协当了官员，梁悦干得挺好，两个人组成了幸福家庭。这怎么了？人家谈恋爱了，亚运会期间打电话了，这有什么问题，我就搞不明白。我记得很清楚，我1990年刚进足协的时候，领导会跟你谈话。当时许放跟我谈话，许放是北大毕业生，那是我的校友。我记得很清楚，在外事部的办公室里，许放坐我对面，许放说，小谢，你记住了，今后你的任务是跟着国字号的队伍，跟着国青、国少、国奥、国家队，你的任务非常繁重，但是你会生活在一个特别不一样的世界里，你会接触到很多的名人，球星等等，但是我请你记住，无论外界怎么讲我们的队员，我们的队员没有坏，我们的队员可能有这样的毛病，那样的毛病，或者不好的爱好，但他们都是好人，我们和他们都是站在一条船上的。我当时听许放跟我将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就像老一辈的这些中国足协的领导，他们都尊重队员，他们觉得这些队员，说实话你今后女足打不好，大不了你领导弄个平级调动，换个别的地儿，跟阎世铎一样。你说要打得好，过了10年，你兴许升官发财了，但是，我们这些女足队员，给你打出成绩的队员，她们过了10年、20年左右，她们没准去给谁按摩脚去了，没准去工厂去当工人去了。所以，你作为领导，女足队员给你打出成绩了，你应该尊重队员，你不应当更多地去处罚别人，把别人当作整风队员，去整理规整别人。

　　周宁：我就是觉得世界杯上，黄健翔那句话，继承了传统，咱们中国足球继承了什么传统？现在就是把以前的好东西全部剔除去了，传统的东西被打碎了，新的东西出来的很多都不是正确的。其实，像这些整风也好，以前也都做过这些，金指他们也都做过这些整风什么的，他觉得这东西可有可无。但现在，把这种整风提高了一个新的层次、新的档次，来进行这种洗脑。

　　谢强：我前两天，跟足协郎效农通了次电话，总的感觉悲哀。就是传统的很多好的东西，已经就是丧失了很多了。作为官员来说，老郎说，谢强你们不要老讲很多东西，因为没有用，你在这个体制下生活，你自己很难改变。但我跟老郎说，我有些很具体的东西，是可以做得更好的。你比如我跟过所有的外籍教练，在跟队员谈要调整你出列的时候，就会异常的紧张。首先第一，这事情绝对不能让领队去干，因为用队员在队，或者不在队，是我主教练定的，不是你领队该做的事情。所以要调整谁出局，是我主教练要跟你去谈的。在谈的时候要非常的小心，要让队员排除一切的怀疑。不是因为你跟队员的关系怎么怎么样的问题，而是因为你在这段时间可能表现得不是很好，所以你翻译在翻的时候，也要特别的小心，别让队员情绪很激动，队员来这就是要来打比赛，你说不用人家了，人家当然要有情绪，会有反差。我记得在申花的时候，威尔金森跟一个特别小的队员，在谈这个事情。你想啊一个18、19岁的队员今年一线队打不上了，要到二线队去。这个小男孩立马脸色通红，眼泪哗就下来了，腾一下，起来就敲桌子说，这对我不公平，他能打，凭什么我就不能打？所以，就跟60多岁的威尔金森对峙起来了。但是，当小队员走出这个房间以后，威尔金森跟我说，这是个好小伙、棒小伙，哪个队员不想打比赛？哪个士兵不想当元帅？这是个正常的事情。所以我们1999年，张效瑞打不上，在球队里闹情绪，在全国舆论都呼吁，张效瑞打前腰。后来张效瑞闹情绪，还剃了秃头，当时这个队里说这样的队员就别用了，霍顿说，为什么不用？想打比赛，这是个好队员啊。你要从心理上去解决这个问题，你可以把这些骗过去啊。

　　周宁：其实这些传统，以前的好的东西，咱一分为二来说。这些好的传统，这些优秀球员里也有，比如说尖子球员，高洪波门前抢点，没有人去继承，真的没有人去继承。

　　黄健翔：因为你把性格上的特点抹杀了，技术上的特点就不在了。这些技术上有特点的人，往往都是性格上有特点，与众不同。

　　周宁：我曾经看过一个人的博客，就是说你的问题。你说了一句古话，一种米养百样人，现在中国足球就是一种米养一样的人。

　　黄健翔：在2005年的10月，我在南京参加第10届全运会的转播的时候，还遇到上一代中国女足的核心队员，大家都非常喜爱的世界足球小姐——孙雯。我还在劝她，坚持，坚持到2007年，你也就才34岁，女足的世界杯在本土举办，你有机会圆自己的世界冠军梦。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过后不久孙雯就宣布自己永久地退役了。经过了这一番女足的风波，我大概理解孙雯为什么选择退役，其实对他们来说，在赛场上这些艰苦，这些困难可能都不算什么，但最难的是场外，是队内，如果不能把队内的各种环节、各种关系处理好，中国女足在今年本土世界杯赛上前景是令人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