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后,我仍留在山东大学,任第一副校长。
1956年中国科学院成立了四个学部,我来北京开会。有一次范长江坐在旁边,问我你到底喜欢搞科研,还是在大学教书。我说我喜欢搞科研,范长江说那好,你就到科学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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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岛来北京之前,我已是学部委员,每月有100元办公费,我不要给退了,因为我有工资。开始科学院说不能退,我坚持要退,院里也就接受了。其实我的经济状况并不好,每个月底都要向人借钱,学校给我300多元钱,说是车马费,我也退回去了。后来科学院又寄来300多元,正准备退,有人告诉我这是中央有关领导特批的,领导知道你负债,不能退,我后来一算正好与负债钱数相符。当时我很激动,中央对我如此了解和关心,我一定要加倍努力工作。
1956年五六月份我调到中科院,第二年任生物学部主任。
1957年高教系统有一些人提出,取消科学院,认为科学院的工作应分散到各个大学去。当时民盟提出:成立一个科学体制委员会,民盟科学体制委员会有我、钱伟长等人。沈钧儒召开过一次会议,在会上我发言的中心思想是科学院不能取消。我的发言刊登在《争鸣》杂志上。
后来毛主席召开了一个高教部(杨秀峰等人参加)和科学院(郭沫若、张劲夫、吴有训、严济慈、我、范长江、于光远、胡乔木等人参加)的联席会议。会议是在毛主席办公室召开的,大家都发表了意见。我当时的意见是“两者都要存在,要互相合作”。每人发言后,毛主席说:“我给你们划条三八线,都要存在,不要再拉绳了。”(吴磊摘自湖北人民出版社《倾听大师们的声音》梁东元编著)
童第周(1902—1979),浙江宁波鄞县人,中国实验胚胎学主要创始人。本文是他1978年春,向来访者讲述他一生经历的一个小片段。由其子童孚中依当时笔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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