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了,为什么婚姻两个字都是女字旁呢?一个女人还不够吗?她们过来人说,是的,婚姻中常常有两个女人,一个婆婆,一个妻子。
四十年比二十年
———城乡结合的上海婆婆
小东嫁给小中的时候,她的朋友背地都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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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嫁过来半年,家里却始终太太平平的,连碗碟响点的声音都听不到。居委会激动得要请小东去做“如何建设五好家庭”的报告,小东抿嘴眯眯一笑:“我有啥诀窍?老人嘛,顺着点就行了。”小中妈妈也夸:“我这媳妇,就是脾气好。我跟儿子说不通的,跟她说,从来没有打过我回票。”
老虎不发威,别当她是病猫。其实小中刚结婚的时候,也曾为老婆温柔的外表所蒙蔽,逐渐胆大妄为。老妈五十岁生日的时候,他秘密安排了几桌酒,亲戚请了一大屋子,想给老妈一个惊喜,却把老婆给忘了,直到开宴前才通知小东。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小东板起脸,撂下两句话:“我不去!你这会儿叫我参加,我算干吗的?”说完拎起包就逛街去了,临出门又撂下了两句话:“你跟你父母,跟你以后的儿子闺女再好,在一起最多二十年;你要诚心过呢,跟老婆在一起至少四十年。你自个儿想想,谁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据说小中闷了半宿,从此洗心革面,伺妻如虎。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快乐的日子。
乡亲真是搞不定
———那个遥远地方的婆婆呦
小西的公婆来自南方的一个小镇,世世代代种田为生。让小西始料不及的是,在那个偏远的小镇里,在那些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民心中,传统礼仪仍然有着空前崇高的地位。
不过最让小西头疼的还是老公家层出不穷的亲戚和朋友。如果说《新结婚年代》中的何建国是“何家村驻北京办事处”,那么小西家就是“上海五十一号兵站”。现在全国经济发展,村里人到上海来消费就像上海人到香港去购物一样,频繁得很。于是小西家里就不时住进声音响亮财大气粗的家乡游客。最夸张的一次,是去年“三八”妇女节,镇上拿出一笔钱,组织了30名妇女干部来上海旅游。小西婆婆当仁不让地担当起上海地陪工作。小西作为助手,忙前忙后地订了房间,安排了路线,最后通通没落个好:妇女干部嫌房间贵,硬是在两个人的房间里住进三个人去,气得宾馆经理一个劲地打订房人小西的电话。妇女干部嫌小西安排的路线太花哨,自己跑到七浦路四川路去淘便宜货,不知多实惠。
离别的当天,因为小西的老公要加班,没有去火车站恭送贵妇还乡,小西的脸又在这三天里越板越紧,归程中妇女干部们一致对婆婆下了断言:“你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送给上海人了,一点规矩也不懂!”
为了家庭的话语权
———爱算经济账的婆婆
小南和老公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在大学里相识相恋的他们,一毕业就领了证,在建立小家庭的同时开创了自己的小公司。股票红火的时候,他们做金融;房产起来的时候,他们做中介,几年下来形势一片大好,古北的别墅就买下两套。
但小南心里一直有块心病,在创业初期,公婆给过他们10万块钱。按上海姑娘的想法,小南理所当然地把这笔钱当作公婆给老公的成家费,儿子结婚父母总要表示一下嘛。谁知几年下来,这笔钱就像阴魂不散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悬在她的头上。在他们第一套房子里,公婆一来就住上半年,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房子我们也出了钱了;谈到公司身上,这笔钱又变成了公司的启动资金,公公再三强调你现在有多好的发展都离不开挖井人不是?最近,公婆索性提出把第一套房更名给老公的妹妹,理由有二:一是这十万块钱是婆家的投资;二是长兄如父,拉小妹一把是应该的。小南真是胸闷啊。
不过,由于小南在家里、在公司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公婆这些要求都是通过儿子转述,大家当面还是客客气气。如今,小南夫妇的年纪渐渐老大,公婆的重点也变成催促他们生个孩子。小南却迟迟下不了决心。有了孩子意味着她肯定要放弃工作,在这一类现实的公婆面前,失去了经济大权,是不是也失去了话语权呢?
一只被夺去地盘的“狗狗”
———十全十美的婆婆
当单位里的小媳妇们围在一起闲聊和婆婆之间永恒的苦水时,小北却觉得自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的婆婆对她,永远是那么慈眉善目,热情有加,让她挑不出一点毛病。
婆婆简直像传说中的田螺姑娘。只要一进门,放下行李她就忙开了。扫地、做饭,收衣服,一样不拉下;厨房、客厅、阳台,到处是她忙碌的身影。婆婆来了,小北立马从劳动妇女升格到娇娇公主,只要她拿起什么劳动工具,婆婆总会在第一时间里跑来,嘴里还叫着:“我来我来。”于是,小北不得不每天早起,塞下婆婆送到嘴边的一大堆早点,晚上回来,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窝在沙发上当电视土豆。小夫妻间难免有争执,屋窄房小,只要婆婆听到他们争吵,肯定立马跑过来加入战火,旗帜鲜明地指责老公,事后还再三跟小北打招呼,请她原谅自己不懂事的儿子。慢慢地,小北不愿意回家,不愿意每天吃下一大堆不合胃口的食物,不愿意看婆婆在眼前努力做着一大摊不符合她卫生流程的家务,更不愿意每天说上一大串客气话应酬话。但凡她略有抱怨,老公就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自己也觉得对这样任劳任怨的婆婆还看不惯,似乎太没良心了。
直到有一天,她在小区里溜达,看到邻居正在溜狗。狗狗每跑一段路,就停下来拉泡尿,邻居说,这是狗狗在留下自己的气味,表示这块区域是我的啦。小北不由悲从中来,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夺去地盘的狗狗,无家可归。
“海龟”二、四、六的“家”
———警察一般的婆婆
刘文结束了自己长达8年的“海漂”生活,回到上海。因为数不清的“偶然”,和一个标准“土鳖”走在了一起。本来两个人的婚姻是简单的,他们一起饶有兴致地规划去洛基山滑雪、到夏威夷享受日光浴……真正的观念冲突,发生在和他的父母一起生活之后。
刘文的家是复式,她和先生住在楼上。可每天回家,她总会发现她们床和被子都被婆婆重新收拾得平平整整,凭空给了她几许生分的感觉。
这也罢了,最不能接受的还在后面。一天她没有及时清洗的内衣,居然被婆婆洗干净高高地晾起来了,天哪!!之后再来不及她就把内衣藏到衣柜、梳妆台、枕套……任何角落,可婆婆总有办法找出来。她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个透明人,没有任何隐私的空间可言。跟先生提出抗议,他一句“这有什么,人家是好心,你可别把好心当成驴干肺”彻底结束了这次对话。
类似的事情大大小小发生了无数起,她在先生家人面前的形象也由从前的“知书达理”到“矫情得不可理喻”,而先生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逐渐由以前的“通情达理”到“不相为谋”。
现在,她搬了出来,独自生活在城市的另一套房子里,保全她的“隐私”。而先生则成了一个城市“候鸟”,奔波在两个家之间,一三五在父母家里,二四六到刘文这里。
作者:敏糊糊 曹玥
(来源: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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