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博阿多蒂尔曾震惊世界
佩洛西,奶奶级议长
“对美国国会和女性来说,这是一个历史时刻,是我们等待了200多年的一刻。”美国第一位众议院女议长南希·佩洛西上月4日在就职仪式上说。
其实这一天这一刻不用等待,它迟早会来。1980年,冰岛出现的世界第一位民选女总统芬博阿多蒂尔,也曾容光焕发地宣布:“我十分自豪。这件事不仅在冰岛,而且在全世界都是男女平等的里程碑。”
——女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当然这是男人的感叹。
从前的世界,似乎就是为男人创造的,只看见男人在政治、经济、军事、科技等领域冲冲杀杀,很少看到女人的倩影。
二十多年前,我曾听到过一个笑话:两个政治家在谈论战争,忽发感叹说,要是这个世界是女人统治的就好了,她们最多只互相扯扯头发、抓抓脸,不会发动战争。
这笑话的言外之意,一是女人领导世界,那才是笑话;二是男人才是世界的主宰,才能做大事。瞧瞧,多得意,多瞧不起女人。
这个笑话也有响应者——美国政治学家福山10年前撰文说,侵略、暴力、战争、对统治权的惨烈争夺,更多地与男人有关,少与女人沾边,一个世界如果由女人统治,它会遵循不同的规则……当一个女人掌控了权力,她的国家也将变得更温柔、更稳重、更谦虚、更平和。
有一句古话叫做“牝鸡司晨”,源头可追溯到三千年前的《尚书》,意思是母鸡报晓,是说女人掌权,将搞得国破家亡——是个极严厉的贬义词。
古代女人没有出头的绿色通道,清朝有个叫李汝珍的男人看不过去,写了一本小说《镜花缘》,专门说女人能干,其中还写了一个女人统治下“男子无才便是德”的女儿国,让男人尝尝裹脚的滋味。
确实,女人天性坚韧,会不时露上两手,让男人目瞪口呆。比如商朝国王武丁的妻子妇好,就是当时最厉害的将军。中国古代还有3个特别厉害的女人,汉初的吕雉、唐初的武则天和清末的慈禧太后,曾长期统治国家。
话说吕雉死后一百多年,在埃及也出现了一个厉害的女人——克丽奥佩特拉,她的绰号更出名,叫“埃及艳后”。
据说,她凭着绝顶聪明和绝世美貌,与赫赫有名的大英雄恺撒、安东尼周旋,保卫繁荣的埃及。法国思想家帕斯卡曾说:“如果克丽奥佩特拉的鼻子再短一点,整个历史的面貌就会改变。”
男人总是对女人的容貌感兴趣。不过埃及人认为,她是最美的女人,而她的智慧更在她的美貌之上。
我相信她非常聪明能干,她会九种语言,而我只会一种。
萌芽于18世纪的女权主义运动,如今已开花结果了——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1997年爱尔兰总统竞选,闯入最后五强的,有4个女人。
20多年来,已有近40个女人成为国家领导人,而更多的女人在商界成为总裁。现在再提“牝鸡司晨”这个词来贬称女人掌权,别人要么听不懂,要么认为你是古代遗留下来的木乃伊。
女人当政面临的困难,与男人一样;她们能采取的手段,与他们也没多少差别。毕竟搞政治重要的是能力,重要的是你能给民众带来什么。比如,法国总统候选人罗亚尔因为是女人,引起世界的兴趣,但在法国,选民绝大多数更关心她的政策而不是性别。
所以搞政治,性别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但你也可以不计算在内。
很多人认为,因为传统思想,女性从政会吃亏;也有很多人认为,女性魅力会吸引更多选民。但既然说性别因素可以忽略,女人就难占便宜,岂非不利于女性从政?
这个算盘为女人而打,但女人可能不会领情。
当性别不起作用,当女人从政不再需要反串男角从而被称为“铁娘子”,也不再因为性别而显得与众不同,那才是女性争回自己权力之时。
现代社会,至少在形式上,男性对女性的高压被搬走了,但骨子深处,传统看法还根深蒂固。
我们现在看到女人当权,就兴高采烈地哇啦哇啦叫喊,那是因为歧视尚存,那是因为我们尚处于男权社会,男性还占据着统治地位。
厉害的女人虽层出不穷,但要搬动数千年男权传统,还得继续长久地积累力量。(本版撰稿 钟松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