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报纸：动物也会“说谎”

　　新华网专稿：西班牙《国家报》1月21日发表文章说，蝴蝶、青蛙和其他动物也会说谎。文章摘要如下。

　　如果你经过一个池塘，听到蛙声一片，那你可得听仔细，因为其中可能有一些青蛙是在滥竽充数。雄性青蛙通过叫声来向外界宣告自己的强壮，体型越大的青蛙，叫声就越低沉。

　　尽管大部分青蛙都是诚实的，但有一些却是在装模作样。一些体型较小的雄性青蛙会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造成自己体型强壮的假象，借此吓退那些本来可以战胜它们的同类。

　　青蛙只是各种会“说谎”的动物之一。根据记载，从鸟类、甲壳类动物到灵长类动物，当然也包括人类，都有欺骗行为。美国杜克大学生物学家、著有《动物沟通的进化》一书的斯蒂芬·诺维茨基指出：“人类之间的沟通充满了欺骗，只需读一读莎士比亚的戏剧就能看出这一点。”

　　进化的需要

　　就像诺维茨基在书中写的那样，一直以来生物学家对于动物界的欺骗现象都感到迷惑不解。欺骗应该会破坏动物之间的信任。然而，以青蛙为例，为什么青蛙仍然相信低沉的蛙鸣声就意味着青蛙的体型巨大？一项最新的研究给出了部分答案，即在进化过程中，自然选择更偏向于真相和谎言的混合体，尤其是当一个动物面对一群动物时最为明显。根据“听众”不同，态度诚恳也许并不是最好的做法。美国科内尔大学生物学家斯蒂芬·埃尔纳指出：“我认为这也许可以帮助解开动物之间乃至人类之间沟通进化过程中的许多谜团。”

　　有关动物之间相互欺骗的故事可以追溯到《伊索寓言》的时代。19世纪末，自然学家乔治·罗曼斯对动物界的欺骗现象进行了一项研究。他在1883年出版的《动物的精神进化》一书中写到了助手寄来的有关卡洛斯国王所养的一只水獭的各种“弄虚作假”的例子。

　　到了20世纪中期，科学家开始对一种动物欺骗另一种动物的现象进行记载。例如，一些无毒蝴蝶的翅膀上长出与有毒蝴蝶一样的花纹，以赶走对它们产生威胁的鸟类。不过在同类动物中，通常还是诚实占上风。动物会给同类发出有危险的警告信号、雄性动物在搏斗中充分显示自己的力量、动物宝宝发出讯息告诉父母它们饿了……这些诚实的行为对发出信息和接收信息的双方都有好处。

　　这种互惠互利的关系有一个缺点，可能会让动物中的“骗子”有机可乘。举例来说，劳伯鸟通常会向同类发出有危险的警报，但有的时候，它们也可能会发出假警报来赶走同类，从而独享美食。

　　这样一来，欺骗同类的劳伯鸟就能占有更多的食物，哺育更多的后代。而与此相反，“诚实”的劳伯鸟就没有足够的食物来哺育更多的后代了。当假警报行为变得普遍之后，自然选择就会更倾向于那些不容易受骗的劳伯鸟。

　　诚实与欺骗

　　科学家建造了这一理论的数学模型，发现欺骗行为会对许多沟通的基本形式造成破坏。因此，科学家面临的挑战是找出诚实比欺骗更占上风的事实。美国田纳西州大学的研究人员乔纳森·罗威尔指出：“动物中的‘说谎者’必须能够利用彼此之间的沟通系统，而自然选择最终会倾向于那些忽略假信号的‘听众’。”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的生物学家阿莫兹·扎哈维提出了一个有关诚实占上风的理论，他认为只有当撒谎的“成本”相对较高时，诚实才会占上风。根据这个理论，扎哈维建立了数学模型，并通过实验证实了该理论。

　　举例来说，公鸡用又红又大的鸡冠来吸引母鸡，母鸡会选择强壮的公鸡，这样就能生出健康的小鸡。从理论上说，一只虚弱的公鸡可以通过长出又红又大的鸡冠来骗过母鸡，但这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种代价使得无论是虚弱的公鸡还是强壮的公鸡都选择诚实。然而如果以此可以解释为何欺骗并不能完全战胜诚实，那欺骗又何以继续存在？埃尔纳指出，“我们无法完全解释清楚动物界的不诚实行为”。

　　科内尔大学的生物学家克恩·里夫指出，“在动物界欺骗行为发生之频繁让人吃惊”。连那些甲壳类动物都会撒谎。雄性口足目动物以钻洞打穴的方式来吸引雌性，不过其中有一些选择把其他的雄性同类从它们的洞穴中驱赶出去。这种冲突是危险的，因为口足目动物身上有类似于爪子的刺可以用来攻击对方。不过这种冲突很少付诸现实。冲突中的雄性口足目动物通常只是张开身上的刺虚张声势，就像拳击手举起手套一样。

　　不过，无论是最大还是最小的口足目动物都有脆弱的时候。和大多数甲壳类动物一样，口足目动物也要脱壳。一只刚刚脱完壳的口足目动物的外骨骼非常柔软。就算在这样脆弱的状态下，它们依然能张开刺来伪装强壮。

　　稳定地共存

　　最近，罗威尔就动物信号建立了一个更为复杂的模型，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何欺骗行为如此普遍。此前的模型只能研究动物如何一对一地传递信号，但在现实世界里信号的传递很少如此私密。

　　发信号方与不同接收方之间的关系是不同的。在一些情况下，诚实的信号是最好的，但在信号传递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窃听者”利用这些信号为自己牟利。为了重现这个复杂的过程，罗威尔建立了一个数学模型，将两个信号接收者放置在同一地点。发出信号的动物可以选择诚实或是撒谎，而接收信号的动物则根据信号的真假做出不同的表现。

　　罗威尔指出，这个模型表明，诚实和欺骗行为最终达到了一个稳定共存的状态。有时发信号方可能会发出不诚实的信号，但接收方依然相信信号是真的。罗威尔表示，现实世界里的例子证实了他的理论。当雄性青蛙或雄性口足目动物发出警告时，其他的雄性同类就必须进行判断，究竟是听从警告偃旗息鼓，还是忽略警告发动袭击。发动袭击必然冒风险，因为发出的警告有可能并不是虚张声势。罗威尔指出：“多数动物并不愿意冒险。”

(责任编辑：黄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