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老人刘德英和她收养的四个女弃婴。本报记者 韩一鸣 摄
日夜劳作供她们上学,宝安区为这五口之家安排了三室一厅
她今年56岁,身材消瘦,丈夫嫌弃她没生小孩,已离家出走近20年;十余年间,她先后捡到4名女弃婴,以捡垃圾、收废品为生,将孩子们拉扯成人,并先后送进学校接受教育。这位不平凡的母亲名叫刘德英。
刘德英一家现住在宝安区福永街道凤凰社区福永第一工业区立新湖花园,而两个月前,一家五口住在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铁皮屋里,墙壁两边堆满了破烂,窄窄的过道通向床铺,破烂散发着难闻的馊味。
未有子嗣被夫抛弃
刘德英是广东省梅州市大埔县高坡镇人。1987年,她与丈夫到深圳来打工,不久丈夫嫌弃她没有生小孩,悄无声息和另一名女子离开了深圳,从此杳无音讯。而那时候,她在宝安区一家工厂做清洁工,下班后就捡易拉罐、废纸箱等物卖钱。
据刘德英讲述,1993年的一个晚上,她在捡垃圾时,一名未婚先育的打工妹将一个女婴塞到她怀里,哭求她代为抚养,刘德英说,当时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一下子给搞蒙了,稀里糊涂把孩子抱回了家。
“这是命运的安排,不能放弃任何一个生命”,刘德英说,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孩子,就决定留下这个女婴,给孩子取名刘美娇。
接二连三收养弃婴
为照顾小美娇,刘德英不得不辞去工厂工作,专门捡垃圾为生。
她说,那时居无定所,哪里垃圾多她就到哪里,搭个棚子便是家,搁块木板就是床,晚上抱着美娇睡。
1997年春、秋两季,刘德英先后在福永白石厦捡到两个未满月的女婴,分别取名为刘美露和刘美苑。
说起收养美露,刘德英称,她的想法很简单,美娇一个人太孤单,想给孩子找个伴。而收养美苑则出于同情,当时这孩子一直在哭,嗓子都哑了。善良的刘德英过惯了苦日子,但她根本没想到,收养3个弃婴会让她的生活陷入极度困窘。
据刘德英称,当时美露和美苑都太小,吃不下饭,她没钱买奶粉,只好熬粥喂孩子,担心光喝粥营养不够,就每天早起到菜市场捡菜贩剥下的剩菜叶剁碎加到粥里。
2000年年初的一天,刘德英在白石厦片区捡垃圾,听到草坪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她的脚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刘德英将这个苦命的孩子带回家,取名刘美红。
辛苦劳作供女读书
美红的到来,使贫困的家庭更加拮据。为抚养4个女儿,刘德英凌晨三四时便骑着三轮车出门捡垃圾,白天去收潲水卖给养猪场,再顺便拉车猪粪卖给附近菜农。晚上12时许等城里人吃完消夜,她再出去捡一次垃圾。如此下来,她一个月能挣近千元钱。
2000年9月,刘德英将已7岁的美娇送入学校。去年7月,美娇以优异成绩考上深圳桥头中学初中部,美苑和美露则升入小学三年级,美红也上一年级了。四个孩子的学费加起来超过5000元。
刘德英说,这十几年来,她从未张嘴向人借钱。但这次,她跟弟弟借了点钱,因为孩子的命运只能靠读书来改变,她不想因为面子问题让孩子辍学,耽误孩子一生。
目前四姐妹分别在桥头中学和福兴小学读书。美娇读初一,每天中午在校吃饭。美苑和美露今年10岁,在福兴小学三年级二班,每天放学后带美红一起回家。中午刘德英为多捡一点垃圾顾不上做饭,但会捡些剩菜回来,由美苑和美露负责做饭。
美娇、美苑和美露获得的奖状贴满了小屋,这是刘德英最大的财富。刘德英说,她一看见满墙奖状,疲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记者 丰雷 通讯员 汪火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