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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3个通宵拿个“加”号
1月19日,记者来到全国首家三甲眼科医院中山大学眼科中心,同样以挂不到当天某位专家的号告终。候诊的李先生告诉记者,这已经是他第三天通宵达旦排队,可仍然等不到看病的机会。他把希望寄托在今天,因为前一天傍晚6点来等候,今早终于排在加号第2位。“不过还得碰运气,如果医生今天不看加号的,那明天还要来排。”李先生无奈地苦笑,发黄的眼睛里带着血丝。
李先生的眼睛得了葡萄膜炎,这个病可算是眼病里的疑难杂症。他挂的专家很出名,全国各地的患者都前来求医,想挂到号就更难了。李先生说他永远不会忘记从前那段露宿街头,排48小时的队看5分钟病的日子。“那时候刚到广州,人生路不熟,没个去处。天寒地冻,夫妇俩捡来一些泡沫垫在地上,夹着睡袋蜷缩着身子,便在医院门前露宿一宵。”后来,要是天阴下雨,保安便会开门让他们在医院里边过夜。“ 可是想想以前还好,至少排48小时总能看到病,现在排了三天,却还轮不到自己看病。”李先生说。
职业挂号手
“炒号”黄牛曾是让求医者深恶痛绝的一群人,他们抢先霸占挂号窗口位置,挂走大量专家号炒高价。随着各大医院实名诊疗卡的推行,挂号者必须一一对应,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黄牛市场。但由于专家医疗资源仍然稀缺,当年的“黄牛”转变为另一种行当——买卖双方约定的“职业挂号手”。记者调查发现,在广州不少三甲医院都有职业挂号手的影踪,他们大多为贫困的外乡人。随着广州富人越来越多,名医盛名在外,专家弥足珍贵,挂号行业越发庞大,收费也因专家难挂程度增大而不断上涨。
穿毛裤披军大衣熬一夜赚60
1月23日晚上8点,寒风料峭,在广东省中医院二沙岛分院一楼左隅,昏暗的灯光让大厅有点局促。四名中年男女坐在椅子上,一声不语,静静地等待着长夜的流逝,黎明的到来。因为第二天早上,每人就会获得70块钱。看到记者走近,较高的男子站了起来,问道:“是来挂某某专家的号么?”记者反问:“你怎么知道?”看到也是挂号的,男子热情地介绍说:“行,你是8号,跟着他。”该男子是河南人,48岁,周围的人都管他叫老杏。“啊,现在来也只能排到第8啊?”记者很不解。“没办法,人家一早就来了。”老杏指了指旁边的女人,“她六点钟就来了。”
老杏本来警惕地说是帮老乡排队挂号的,看到记者并无恶意,才承认自己是帮客户挂号,“加上挂号费,每个人70元。”记者本想自己替亲戚排队到凌晨,可看到老杏后试探道:“那要是我给钱,是不是你也能够替我排呢?”老杏听后连连点头。“能不能便宜一点啊?”“这个价钱不能低了”,老杏说,“这专家火爆啊,你早上6点钟来保证挂不到,非得凌晨三四点,那时候你打的来不还得花掉几十块吗?”记者追问:“是不是保证能挂到号?”老杏连声说:“那当然,一手交货一手给钱,你大可放心。”老杏卷起裤筒,露出毛裤:“熬一夜不容易啊,你看我都穿上毛裤了,下半夜披上军大衣还冷得直哆嗦。要不你今晚试试。”老杏继续说,“10个小时才赚60块,晚上坐在冷板凳上打瞌睡,没眯上一会就醒了。”
记者仍然装作不放心:“只你一个人怎么排两个号啊?”老杏笑了笑:“这个你别担心,虽说一人只能挂一个号,可排到早上我叫同事来挂就行了。”
为了生计做兼职一个月挣800
老杏每次都有一两个熟客,而且熟客又会介绍新客户,因此客源不断,来了就不愁没人找。他也试过网上或者电话预约,可是挂到的几率很低,终究没有窗口稳当。“网上十几秒就没了,电话也不通,还是自己排队可靠。”他说。最近,老杏又瞄上另外一个专家了,“那个专家是特诊,单是挂号就51元,我们最少也得收150元。”他比划着,“不过挂上她的号得下午三四点就来排队,整整14个小时赚100块也不容易啊!”
大厅里不时有保安在巡回看看,可老杏从不担心被保安驱逐,这里干不了到别的医院干也行。据他说,经常来这里帮别人挂号的就有10人,保守估计整个广州的“挂号手”至少有百名以上。
“有些人原来是在这里排队挂号的,后来看到眼科医院更好赚就到那边了。”老杏说。“眼科医院的专家更难挂,所以一个号就可叫价200元。虽然那边晚上是关门的,但是不少同行也宁愿在外面露宿一宿,医院一开门,挂号手就会一窝蜂地冲上去。因为十几台电脑是同时开的,一个专家也只放十来个窗口的号,所以一般只有每个窗口最前面的一两个能够挂上号。可是辛苦一天总比来三夜要划算。”他说。
眼科医院价更高一个号卖200
老杏每次都有一两个熟客,而且熟客又会介绍新客户,因此客源不断,来了就不愁没人找。他也试过网上或者电话预约,可是挂到的几率很低,终究没有窗口稳当。“网上十几秒就没了,电话也不通,还是自己排队可靠。”他说。最近,老杏又瞄上另外一个专家了,“那个专家是特诊,单是挂号就51元,我们最少也得收150元。”他比划着,“不过挂上她的号得下午三四点就来排队,整整14个小时赚100块也不容易啊!”
大厅里不时有保安在巡回看看,可老杏从不担心被保安驱逐,这里干不了到别的医院干也行。据他说,经常来这里帮别人挂号的就有10人,保守估计整个广州的“挂号手”至少有百名以上。
“有些人原来是在这里排队挂号的,后来看到眼科医院更好赚就到那边了。”老杏说。“眼科医院的专家更难挂,所以一个号就可叫价200元。虽然那边晚上是关门的,但是不少同行也宁愿在外面露宿一宿,医院一开门,挂号手就会一窝蜂地冲上去。因为十几台电脑是同时开的,一个专家也只放十来个窗口的号,所以一般只有每个窗口最前面的一两个能够挂上号。可是辛苦一天总比来三夜要划算。”他说。
内线号托
医院保安“监守自盗”
记者发现,除了广州各大医院有一大批专职号托之外,医院的保安也充当起号托线人。1月27日,记者来到了省中医院二沙分院,让记者万分惊讶的是,负有驱赶“挂号手”责任的医院保安,竟也充当起“挂号手”的线人。记者来到传达室,当班一名保安以为记者是挂不到号的病人,当即提供一个手机号码,暗示此人可以帮忙挂号。记者打电话过去,谁料,接电话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妹妹!其妹告诉记者,自己也是下班后充当挂号手的。不过今天没空,她对记者说,可以联系她哥,让他帮忙寻找另外一个挂号手。“他一定能够找到挂号手吗?”记者问。“放心,我们里面有朋友!”妹妹斩钉截铁地说。第二天,记者又联系那个保安,他说,自己联系朋友帮忙挂号比其他挂号手要便宜,别人收100元,他收60元。
记者在该院的“门卫守则”中看到,保安有责任维持挂号秩序。同时该保安也说,遇上职业挂号手保安是有责任驱赶的,只是对那种真的提前来排号的病人医院才方便他们。记者问,那这些人天天都来,为什么不驱赶他们?他回答:“现在谋生也难,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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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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