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多CEO都栽在私人飞机马下?
花旗集团的二号人物———首席财务官托德·汤姆森上周终于在绯闻困扰下宣布离职。此前,新闻媒体和网友纷纷大肆宣扬汤姆森和财经新闻女记者玛丽娅·巴蒂罗姆之间的不寻常关系。
在许多传言中,也许这一个版本最令汤姆森感到焦头烂额:据说,当他从中国飞回纽约的时候,他把花旗集团的其他同事通通支开,自己和巴蒂罗姆两个人乘坐公司的专机飞回家。他的同事们可惨了,只能自己去买票坐民航飞机。
美国商业史作家及专栏记者丹尼尔·格罗斯在2004年时,曾经解释过为什么私人飞机总是会成为滋生公司丑闻的温床这一现象。以下我们就来重温一下他的言论。
私人飞机和CEO们的故事
玛莎·斯图尔特坐私人飞机时打了一个致命的电话。
家政女王玛莎·斯图尔特、前泰科国际总裁丹尼斯·科斯洛沃斯基和马克·斯瓦茨、有线电视公司Adelphia的里格斯家族,都是大公司高官锒铛入狱的一些最著名的案例。从他们身上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没错,有钱人的所作所为跟你和我是不太一样的。他们会花几千美元买一块浴室的门帘,他们能第一个收到股票的小道消息,而且,他们从来不会乘坐民航客机。这些案件肯定了他们和我们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们会乘坐私人飞机。
几乎在最近听到的每一个关于公司利益交易和腐败的故事中,私人飞机都扮演着重要角色。当玛莎·斯图尔特飞往墨西哥一个旅游胜地的途中,她的私人飞机停在得州加油。她给美林证券的股票经纪道格拉斯·法内尔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无疑是致命的,因为她的朋友帕斯特纳克把所有对话都听在了耳里。
Adelphia创始人用私人飞机运圣诞树到女儿家。
而在泰科国际的案子中,陪审团们得知这样一个惊人的事实:公司拥有一支可以在全国穿梭的飞行大队,一共由13架飞机组成!当检控人一次又一次地把每架飞机的资料公开,陪审团一次次地陷入了震惊和愤怒当中。最终,陪审团了解到如下这些事实:1.每年Adelphia的股东们都要拿出6000美元,让一架私人飞机运一棵圣诞树到其中一位创始人约翰·里格斯的女儿家中。2001年时,因为他们觉得那棵圣诞树太矮了,又用飞机重新运了一棵新的过去。2.约翰·里格斯曾经乘坐公司的专机到肯尼亚去狩猎。3.约翰·里格斯的儿子蒂姆·里格斯为了博取女演员佩塔·威尔逊的芳心(尽管最后他没有成功),在1999年到2000年期间,几次让她乘坐公司的飞机。
也许,检控官们把重点放在使用私人飞机这一事件上的原因,就是为了激起陪审团的愤怒。比起泰科原首席执行官科斯洛沃斯基在撒丁岛花200万美元办一个生日派对,开私人飞机穿州过省似乎更加令人发指。许多陪审团成员都无法切身体会拥有(或者想有)一块6000美元的浴帘是什么感觉,不过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却切身体会过在纽约拉瓜迪亚机场那种地狱般的经历。很少陪审员开过GulfstreamIV型飞机,不过肯定很多人都盼望能开一次。他们从心底里会认为,为了能享受到这些私人飞机带来的快感,那些公司高层们做出种种的欺骗手段,也是不足为怪的。难道你看到西南航空那条长长的登机队伍的时候,就不会有点这样的“犯罪”冲动吗?
同时,检控官们也意识到,私人飞机可能是商业精英阶层的一种创举。当乘坐飞机已经变得平民化的时候,那些CEO们就没法再突显自己的身份了。当那些销售人员坐在头等舱都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的时候,原来的上流阶层仿佛就沦为二等阶层了。而且,即便你坐在头等舱,你还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你的鞋子和皮带,那简直是有失尊严。而且,无论你多么有钱,乘坐民航客机难免会误点,说不准还把你安排到一个号啕大哭的婴儿旁边去。
股价下跌时,肯·莱正在检查新买飞机的座椅材料。
相比之下,坐私人飞机就要惬意得多。你可以直接降落到空旷的停机坪上,喜欢什么时候下来都行。晚点?这个词可以从你的字典上抹去了。而且,私人飞机要更安全。当然,这可能只是那些高层们的一个诡辩的借口。在“9·11”之后,许多公司的管理层都出于安全理由而使用私人飞机。一旦你开始坐上私人飞机,你就会上瘾,再也离不开它了。即便连一向以节俭著称的股神巴菲特都难以抗拒私人飞机的诱惑。他在和公务机公司Netjets打交道的时候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最终买下了那家公司。
佩塔·威尔逊并没有被蒂姆·里加斯的私人飞机求爱攻势所打动,不过,似乎财经记者却对此趋之若鹜。《财富》或者《商业周刊》专门负责给CEO们立传的记者们,通常都会和他们的采访对象一起经历一次私人飞机之旅。那些负责公共关系的高官最明智的做法通常是安排一次高空之旅。对记者们而言,坐上几个小时飞机,比起和老板们面对面谈几个小时可要有趣得多。
对那些公司高层而言,坐飞机成了最大的困扰。前泰科CEO科斯洛沃斯基可能不会记得自己的社会保障号码,也不清楚2001年自己拿到了多少期权,不过,当他被传召到法庭上的时候,他肯定对自己公司飞行大队中的每架飞机耳熟能详。
也许关于私人飞机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件奇闻轶事,就数安然公司的丑闻中的一个小插曲,这是在《屋内聪明人》这本书中所记载的。当安然的股价开始直线下降,人们开始质疑公司能否生存下去的时候,主席肯·莱却安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在全神贯注地干着什么呢?答案是:他正在认真地检查安然新买飞机的座椅材料样本。或者肯·莱可以声称他根本不知道合伙人已经把他的公司推到悬崖边上,不过,他肯定知道那架飞机的内饰,究竟是用棕色皮革还是黑色皮革做的。(本版文字 廖嘉晋)
ImClone制药
被控罪名:监管当局指控这家生物制药公司的前任首席执行官在美国政府即将否决该公司一种似乎很有前途的癌症药物前,偷偷通知其家人和朋友,使他们有机会在该公司股价暴跌前将股票脱手。
上图:玛莎·斯图尔特
涉案人物:
萨缪尔·沃克绍尔博士
Dr.Samuel Waksal
原首席执行官
玛莎·斯图尔特
Martha Stewart
知名女企业家、沃克绍尔的朋友
道格拉斯·法内尔
Douglas Faneuil
美林公司的股票助理经纪
Adelphia通讯
被控罪名:美国第六大有线通讯公司的创始人家族成员和两位前任管理人士,被控把巨额公司资金用于个人目的,该公司则被控隐瞒其创始人与公司及下属企业间的财务关系,并夸大公司业绩。
上图:约翰·里格斯
涉案人物:
约翰·里格斯
John J.Rigas
Adelphia的创始人
泰科公司
被控罪名:纽约州检方指控泰科前首席执行官和首席财务官通过未经授权的薪水发放,从这家工业集团盗用了超过1.7亿美元资金,并通过股票出售非法获利4.3亿美元。检方称,该公司前首席执行官还将公司资金用于个人用途,例如购买奢侈品和举办奢华宴会等,甚至为其妻子在意大利撒丁岛上举行豪华的生日宴会。
上图:丹尼斯·科斯洛沃斯基
涉案人物:
丹尼斯·科斯洛沃斯基
L.Dennis Kozlowski
泰科原首席执行官
安然公司
被控罪名:检方和监管机构都指控这家昔日的能源巨头,特别是它的前任首席财务官创建了一些不计入资产负债表的合伙企业,然后利用大胆的会计操作手法,来隐藏巨额债务并夸大公司业绩。
上图:肯·莱
涉案人物:
肯·莱
Kenneth Lay
安然前首席执行官
杰弗里·斯科林
Jeffrey Skilling
前首席执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