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节(布面油画)
约翰·柯林(美国)
由中国美术馆主办的《美国艺术三百年·适应与革新》大型艺术展2月10日在北京拉开帷幕。由特拉基金会和古根海姆基金会等提供的130余件精选展品,跨越了美国各个历史阶段,系统地勾画出美国艺术300年的发展轨迹。
二战以后,随着美国经济的迅速崛起,美国在政治、经济各方面都处于西方世界的领先地位,成为世界舞台的强者,本是世界文化艺术中心的法国巴黎也让位给了美国纽约。
这正是在中国美术馆开展的《美国艺术三百年》中包含的一段历史。
为躲避战火硝烟,大批欧洲优秀的学者和艺术家纷纷移往美国,为其带来了装备精良的艺术教育与理论资源,成为美国战后艺术发展不容忽视的客观条件。另一方面,繁荣的商业与消费文化使得美国中产阶级一度对艺术品的消费与收藏之风膨胀,也直接促进了20世纪美国艺术的发展。当时的纽约不仅是现代艺术家的聚集地,而且其现代艺术品的收藏与艺术设施也都超过巴黎。美国人广泛收藏欧洲各地优秀的现代艺术品,在收藏数量和范围上都超过欧洲,以至于人们要看欧洲大师的作品在纽约更为方便。许多美国的收藏家都为此做出贡献,其中佩吉·古根海姆就是通过收藏和展览成为抽象表现主义诞生的推动者之一。
佩吉·古根海姆是大收藏家所罗门·R·古根海姆的侄女,在继承遗产迁居法国后开始对现代艺术产生兴趣。1932年在巴黎她结识了杜尚,并一直向他学习20世纪的艺术,并开始了自己的收藏生涯。1941年佩吉·古根海姆回到纽约,并于次年10月建成一座自己的博物馆,不仅展出欧洲现代艺术作品,同时也展出优秀的美国艺术家的作品。到1947年博物馆关闭为止,佩吉·古根海姆在这里介绍了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的第一批大师,其中杰出的代表波洛克在纽约首次举办的个人展览,就得到了她的赏识和资助。
波洛克被认为是抽象表现主义的代表人物,为美国开创自己的新风格起到了重要作用。他这时的作品并非是抽象表现主义的,还可以看出从本顿的写实主义和米罗的超现实主义对他的影响。在此次《美国艺术三百年》展览中,波洛克的《月亮—女人》即是代表。直到1947年,波洛克将画布摊在地板上,手提着颜料罐,用棍棒、毛刷向画布上或倾泻或滴点颜料,这样就形成了色彩纵横、颜料飞溅的抽象表现主义的经典作品。在此次《美国艺术三百年》展览中,他的《第十八》即是代表。随后,抽象表现主义为了得到国际的认同,在欧洲开始了巡展。1950年,在佩吉·古根海姆的支持下,波洛克分别在威尼斯、米兰举行了个人展览,还与戈尔基、德·库宁一起代表美国参加威尼斯双年展。从此以后美国的现代艺术一发不可收拾,出现了波普艺术、照相写实主义、极简主义、涂鸦艺术等纷繁复杂的艺术流派。
这些代表着美国艺术成就的艺术流派,都离不开像佩吉·古根海姆这样的艺术推动者。美国画商利奥·卡斯蒂里为战后抽象表现主义和波普艺术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努力;所罗门·R·古根海姆在1937年成立了古根海姆基金会之后,就一直热衷推动美国现代艺术;就连美国政府也成为艺术赞助者,在30年代经济不景气的时候,政府为艺术家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和就业机会,而当抽象表现主义成为美国新风格的代表时,甚至连美国的中央情报局都来帮忙。
在各种力量的背后,不断给美国的艺术注入活力的正是一种美国式的创新精神。在这次展览中我们可以看到,19世纪末,当萨金特等人深谙欧洲印象派风格时,也有垃圾箱画派贴近美国现实突出了艺术的独立性;当波普艺术还风头正劲的时候,也有克劳斯等照相写实主义在描绘的逼真方面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时至今日,美国后现代主义的影响还未散去,架上绘画的回潮已经可见一斑……三百年的艺术史不算长,正是美国人适应与革新的精神让其中包含了蓬勃旺盛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