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很多人都认为‘药监局烂透了’,这与事实有很大出入,而且这种看法极其危险。”参加全国政协十届五次会议的钟南山委员又出惊人之语,为他曾经指责过的药监局说起了“公道话”(见3月4日新华网)。
钟南山的“公道话”本来是表达一家之见,说什么怎么说何时说是他的权利。
事实上,评判事物也好,臧否人物也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爱屋及乌”“一棍子打死”皆属有悖辩证法的极端思维。钟南山认为,“确实,药监局有很多错,但据我所知,药监局对真正的新药审批是很严格的。”他举了自己的一个例子。可见,作为专家的钟南山今番为药监局说的“公道话”不仅公允厚道,而且有理有据不失严谨。
我和很多网友一样,对在过去一年里,齐二药、欣弗、鱼腥草等头顶名牌光环的正规药品害死人事件接连发生引发“国药准字”信任危机,以及国家药监局原局长郑筱萸案“拔出萝卜带出泥”等档子烂事颇多义愤填膺和“恨铁不成钢”的扼腕。然而,义愤又能若何?扼腕于事何补?对于已经重病缠身的医药“看门狗”,既然做不到让其“安乐死”,我们能做的就只能是把脉对症开方下药祛除沉疴,让“看门狗”重新负起药监“看门”职责。因为吃五谷难免不生灾的国人还要吃药,还要吃安全药。换言之,当下对待药监痼疾,需要的是理性反思和建言献策,而不是“说了白说”“骂了白骂”的情绪宣泄。
我注意到,钟南山在为药监局说“公道话”的同时,并未讳言药监存在的问题。他坦言,“药监部门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在于缺乏有效监督。”药监部门存在的另一个问题是政务不公开,透明度差,很多时候在“黑箱操作”。“很多药上报药监局审批后一点消息都没有,审批走到哪一步也不知道,这与国际惯例相违背。”应当说,其背后既有切中肯綮点准麻筋的理性反思,又有实事求是一分为二的科学态度。
而且,钟南山还给出了很好的建议。2月28日,国家药监局副局长吴浈向外界透露“药监新政”,包括将推行“驻厂监督员制度”,并且将在药品审评审批中实行“检验人员公示制”,将药品审评审批置于社会监督之下。钟南山对此表示认可,但最后加了一句:“最主要的还是建立一个有效的监督机制,没有这样的监督机制,腐败就不会得到遏制。”如果说钟南山“做了45年大夫”全是给他的病人开药方,那么他的这番话则是给中国药监体制开了一剂猛方。我不知道这方子能否药到病除,但我敢断言,把脉开方要比不负责任的清议和谩骂强一百倍一千倍。
鲁迅先生说过,“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借用在此,我要说,对待药监问题,“辱骂”和“棒死”不是理智,找到问题正视问题反思问题进而解决问题做好预后才算聪明。从这个意义上说,钟南山对药监局的“公道话”比“棒死”药监局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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