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听到这样一个忠告:“这里不流行女士优先,所以没必要去帮女士提行李、为女士开门,更不要在拥挤的公交车上给女士让座,否则你会被认为不够尊重女性。”那么,你就到达了北欧——当今世界男女平等程度最高的地区。
北欧女性社会地位高,首先体现在政治上。自上世纪60年代起,北欧女性争取平等权利运动日渐高涨,并逐步将目标锁定在扩大妇女的参政比例上。近年来,女性相继问鼎挪威首相、冰岛总统、芬兰总统等高位,而北欧各国政府、议会中的女部长、女议员更是占据了半壁江山……“政坛玫瑰”,成为北欧人形容这些政界女强人的流行词汇。
个性鲜明的芬兰现任总统塔里娅·哈洛宁是其中的典型代表。63岁的哈洛宁,曾创造过芬兰政坛诸多“第一”:1995年,她出任芬兰政府第一任女外长;2000年,她当选芬兰第一位女总统;2006年连任后,她又成为芬兰自1994年通过直接投票选举总统后连任总统的第一人。而和多数生活循规蹈矩的芬兰人不同,哈洛宁没有宗教信仰;直到当选总统一年多后,她才与同居多年的男友结婚;但最能体现哈洛宁女权意识的,是她喜欢别人称她“共和国总统女士”,而不是“共和国女总统”。虽然个性刚强,但她的穿着却非常女性化,在电视上进行大选辩论时,哈洛宁所使用的女性话语让人感觉她就是位邻家大嫂,刚进入政坛时,她还会因为别人的批评而哭鼻子。正是哈洛宁的这种率真个性,使她成为芬兰最受欢迎的女政治家。
瑞典也有一位“政坛玫瑰”——莫娜·萨林。很多人对她的认识不是因为她25岁成为议员,也不是由于她38岁时成为瑞典唯一的副首相,而是当年著名的“巧克力事件”。1995年10月,瑞典《快报》披露,时任副首相的萨林用公务信用卡购买了巧克力等食品,虽然萨林事后辩解说,她当时只是把公家和个人的信用卡用混了而已,并且事后及时还了款,但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萨林还是被迫辞职。12年后,萨林重返瑞典政坛,在即将举行的瑞典社会民主工党党内选举中,萨林当选党主席的呼声最高,她很可能成为该党历史上首位女性领导人。考虑到在瑞典的政治历史中,社会民主工党曾累计执政达73年之久,而且目前仍是瑞典议会中的第一大党,所以不排除在不久的将来,萨林可能会成为瑞典第一位女首相。当初,瑞典人并没有因为萨林是位女性,而对她的错误有丝毫的宽容与谅解,但现在,她又以女性特有的坚韧在政治斗争的第一线闪亮登场。一位在瑞典居住多年的香港记者评价说,萨林不仅是一朵“玫瑰”,更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除了在政治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北欧女性在经济、文化、体育等领域也都有着不让须眉的表现。在北欧人的生活中,女人特立独行是时尚,男人温文尔雅是典范。以至到了新世纪,北欧妇女竟然开展了一项“呼唤大男人”的运动。
丹麦著名女作家圣苏珊·布勒格,当年曾用桀骜不驯、坦白直率的语言撰写了《自爱中的解放》一书,因书中生动描绘了女性在婚姻和家庭生活中的“恐怖遭遇”,并大力宣扬女性单身主义,使布勒格广受女权主义者的欢迎。但布勒格本人并没有选择单身,她结婚了,而且她所担心会被“强硬”丈夫欺负的局面也没有出现,倒是由于丈夫过于温柔,使她感到很不适应,以至布勒格自嘲地说:“我在书中曾猛烈抨击的强硬男人竟然成为我似乎无法实现的梦想。”
还有位北欧著名的女权主义者安妮·布拉德这样解释她与前夫离婚的理由:“他有些娘娘腔,甚至有些母性,比如他会在卧室里拍平枕头哄孩子睡觉,还会打电话问我是否给刚摔了一跤的孩子用了创可贴……他已经不是我心目中的男子汉了。”
这就是北欧,一个女权主义盛行到如此地步的地方。以至北欧男人们经常抱怨:“如果我们太‘硬汉’,女人会认为我们对她们不够尊重;我们尊重了女人,她们却又嫌我们太温柔。”
或许瑞典女作家苏珊娜·利杰格伦的一段话给北欧男人指明了道路:“面对铿锵的玫瑰,你既要懂得欣赏,并呵护她的美,也要时刻小心会被她们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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