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张一起在长沙摆摊(图)

[传媒一线]

　　方瑜专栏

　　潇湘晨报记者

　　认识摆地摊的老张，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当我将一块褐色粗布料在他身边铺开的时候，他窃笑着说你不像一个摆地摊的。老张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尽是胡碴的老脸配上一双无神的眼睛，永远以一个起跑的姿势站在长沙最热闹的街头吆喝生意。

　　和老张一起摆地摊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他总是站在旁边小声地吆喝，和路人讨价还价始终保持讨好的笑脸，为了赚5毛钱可以从东牌楼追到五一路。

　　在沿街众多的小贩里，老张是个胆小的老实人，看见城管就跑，忠实地扮演“老鼠”的角色，略显肥胖的背影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著名的唐老鸭，跑一段后老张总会气喘吁吁地回头张望，确认安全后会拍着胸脯自嘲一番。

　　老张的生活很规律，除了下雨，老张都会提着一个黑色的包在9点左右出现在黄兴路。生意总是有好有坏，老张的心情却不会有太多变化。每天中午，老张总会端着一个黄色的饭盒蹲在某一个墙角狼吞虎咽。不吃饭怎么行？人总要活着！

　　西长街里一间不到10平方米的房子据说是老张的家，老张却死活不肯承认，他说他的家在益阳。老张的“家”离湘江很近，闲的时候遛到湘江边，花两块钱买一杯茶坐着听戏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但这时候老张会觉得自己像一个城里人。大多时候，老张更愿意坐在湘江边观察路人，眯着眼睛，偶尔发出几声莫名其妙的笑声，对于老张来说，这也许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而这些快乐只属于他一个人，没有人会懂。

　　往后的日子里，依然会记得老张，和他一起摆地摊一天的经历，夜很深，城市里的喧嚣尚未散去，也许，老张正在梦里，但这些所谓的喧嚣都与他无关，他只是这个城市里最普通的过客，累了的时候，他会毅然离去，不会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