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足不在嘴上，在心里

　　职业足球，人来人往。老板频频更换，球员主帅四处游走。至于象征着中国足球最高殿堂的“国字号”队伍，本该是人心向往之，如今却也演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围城——马良行站在城门口徘徊往返，却没人捉摸得清他的最后落脚点；被人招进城中的王海鸣待到心生倦意时，却发现已然找不到出城的方向；至于郜林王大雷这样的，本是城内的“风云宠儿”，却在一夜之间发现城内突然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城里城外，进进出出。

这些人，这些日子，都在想些什么，都在做些什么呢？

　　能否再看到老马身着国家队队服的场景呢？

　　本报资料图片 记者 蒋林宏 摄

　　关于身体

　　过年后，马良行再没去过医院

　　1月20日，长期处于疲劳和高压之下的马良行突然离开广州和集训中的国家女足，返回上海接受治疗。这一去已经整整60天，也许壮士一去，就此难返。

　　但是，要说他不想回到主教练的位置上，显然没有人相信。民意调查中7成左右的球迷支持“小马哥”，国家女足的队员们期待她们的马指导，但眼下中国足协所考虑的却似乎是女足主帅的“全球海选”。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错。”早在阿尔加夫杯期间，马良行就曾肯定地告诉记者。而据他身边的人介绍，过完年之后，马良行再也没有去过医院，身体状况相当不错。

　　在这一段“养病”的日子里，年过50的马良行的生活方式甚至还有些接近年轻人，有时外出和朋友聊晚了，他要深夜才回家，第二天一直会睡到下午一点。显然，我们再把他称为病人，似乎并不合适，而身体不好根本不可能是他执教球队的障碍。

　　关于沉默

　　邻居们甚至不知道这栋楼里住着女足主帅

　　“我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能说，”马良行的声音很低沉，仍然冠有国家女足主教练头衔的他，虽然实质上早已赋闲，但还是恪守着自己对于中国足协的承诺，“跟你说实话，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马良行’这三个字尽量不要出现在报纸上。”

　　马良行这样描述他的性格：“我这个人一直是这样的，不大愿意多说话，尤其是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我不会轻易发声音。”低调，是他一贯的处事风格。尤其是这种复杂局面下，这是他唯一的应对之策。

　　其实，这种不张扬的风格体现在马良行的方方面面。在上海的日子里，每次回家他都只是把车开进地下车库，然后直接坐电梯上楼，以致他的很多邻居并不知道自己和国家队的主教练住在同一幢楼，以致他所住公寓的保安说自己2007年就没有见到过马良行。马良行家请了一位保姆，这使他免于琐碎的家务，更重要的是这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地减少了他抛头露面、被人认出的机会。

　　关于生活

　　喝咖啡、深夜回家……生活平静却不平淡

　　平平淡淡和轰轰烈烈，这是生活中十分常见的围城。国家队主帅，这是一个生活在聚光灯下的职业，可一夜之间，又要将生活归于平静，这样的转变，马良行已经习以为常。看书、看电视、喝咖啡，这些事情成为了他平静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然，马良行不会把自己整天闷在家里，时不时地他会找一些老朋友叙旧、吃饭，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喝咖啡”。显然，“喝咖啡”的潜台词自然是聊天，有时聊得尽兴，他甚至会深夜才回家。马良行在家人面前一直保持着乐观的形象，而这些朋友，则对于他宣泄自己的心情起着重要的作用。

　　上周五，刚刚返回国内的国家女足在北京就地解散。在那个晚上，马良行受邀和葡萄牙归来的浦玮等队员“喝咖啡”。他们聊了很多，关于昔日中国女足的辉煌，关于从前的师徒情谊，关于国家队队员们对于马良行的想念，关于阿尔加夫杯的糟糕情况，当然还有中国女足的出路。但谈话的双方都觉得有些别扭，在这种情况下的碰面，究竟该算是谁安慰谁？那天晚上，马良行直到深夜才回家。

　　关于女足

　　推掉所有应酬，只为看女足

　　“现在对于女足，我不会说任何话，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会开口。”这是马良行应对所有媒体统一的“标准答案”。

　　由于种种原因，现在的马良行不愿意过多地谈论女足，但这显然不能说明他对于女足的事情已经毫不过问。”由于女足的阿尔加夫杯并没有电视转播，所以其他的节目似乎都很难让马良行上心，只是上周四有一期《足球之夜》关于女足阿尔加夫杯的专题，让他推掉了所有应酬，守候在电视机前，用心观看。

　　而在与芬兰队的比赛后，他甚至打了越洋电话询问一位前方记者该场比赛的结果。之后与冰岛队争夺第九名的比赛，对于中国女足来说其实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了，而且对手实力太弱，所以马良行并没有打算再向这位前方记者了解情况。但是当中国女足0：4落后的消息传来时，已经有动作快的国内记者立即拨通了他的手机。听说了这个惊人的比分之后，马良行也十分意外，但他仍然坚持了自己的“标准答案”。在此之后，这个晚上他没有再接听任何来电。

　　采访手记

　　寻访马良行

　　犹记得两年前见到马良行的一幕场景——彼时在八万人体育场，他的身份是上海中邦队的主教练，特意前来观看申花与国际的德比大战。在贵宾休息室，他遇见了男足国家队主教练朱广沪，马良行亲热地嘘寒问暖，还对老朱又拉又拽，说得兴起时之神采奕奕，恍若两人都是那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如今，朱广沪正心力交瘁地带着国家队，而马良行的神采飞扬似乎也只是一副已然定格的回忆画面。拨打马良行的电话，即便偶尔能接通，听到的也只是一个低沉而疲惫的声音。由于他坚持不对女足发表任何意见，记者决定登门造访。

　　在众同行中四处打听，才获知了他家的大概位置，前往摸索，也是举步维艰。原因很简单，马良行素来低调，他家附近的住户几乎都不知道这位国家队主教练竟是自己的邻居……

　　终于在地下车库有所收获，两位保安说自己虽然与老马接触不多，但可以肯定他就住在这里。保安对我说：“我们也是球迷，我们拥护马良行继续执教国家队。听说网上他的支持率有70%多呢！”

　　按响门铃，隔着房门向他的夫人自报家门，尽管对话只是寥寥几句，仍然感受到这个家庭所承受的压力。作为一个上海男人，马良行有着他独特的风格和个性，低调固然是其中之一，但绝非全部——他同样追求生活品质，对人热情，在老记中有着很好的口碑。可是现在……最终，我决定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并有些“心疼”地放弃了原先看起来着实不错的采访计划——“走进他的家中，还原这两个月来的生存状态”——把采访方式改为了电话中的几次谈话交流。

　　城门口的徘徊者 马良行

　　小马哥到底会不会重新执掌女足，只有时间来揭晓答案了。

　　马良行是谁？

　　在名义上，他目前仍然是中国女足的主教练；从事实上来说，他却已经彻底成为了女足的局外人。

　　马良行因为身体不适而离开主教练的位置，但当他宣称自己可以归位之时，却已经发现自己也许只买了一张单程票。

　　兵败阿尔加夫之后，一支没有主帅的中国队饱受诟病。国内的各大门户纷纷列出调查，结果马良行的支持率始终在70%左右。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小马哥”，这两个月你过得还好吗？你还挂念着女足吗？

　　我们决定主动出击，去探访一下“小马哥”的生活现状。

　　本版撰文 特约记者 丁元元

　　>>>这些年，这些事

　　2005.12.10马良行再度出任中国女足主教练

　　2006.7.30马良行率队获得亚洲杯冠军

　　2006.12.13中国女足仅获得亚运会铜牌，这成为马良行二次执教中国女足的转折点

　　2007.1.16国家队上海籍球员袁帆离队，这被普遍认为是此后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

　　2007.1.18马良行因病住院，两天后返回上海接受治疗

　　2007.1.30这一天曾被认定是马良行的“回归日”，但最终的事实却是回归道路堵死

　　至今赋闲在家，回归女足一事尚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