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杀人了,我、我来自首。”今年3月12日凌晨零时48分,南京城东某派出所治安卡口值班室里闯进一名神色惊恐紧张的男孩,语气急促地向值班的保安报案。民警带着男孩迅速赶到位于栖霞区的南京某门业公司职工宿舍。
“他平时老欺负我”
“是、是我杀的。”警方见被害人马浩身材高大,年纪比自首男孩大很多,对男孩以小对大的作案过程产生了疑问。对此,身高不足1.70米的男孩表示自己确实就是杀人凶手。
“我叫杨成明,老家在吉林省榆树市。”在派出所,男孩向民警供述了自己的犯罪经过。“我初中毕业就不上学,由老乡介绍我到南京来打工。”杨成明说,他2006年6月来南京,经老乡介绍在栖霞区一家门业公司工作。刚开始,杨成明在外租房子住,2007年,他才搬进公司的职工宿舍,与被害人马浩同住一室。
“我年纪小,个子也小,住进来后,他老欺负我。”杨成明说,平时,他与大他十多岁的室友马浩并不在一组工作,说话交流不多。就在3月7日至9日期间,他发现马浩总是趁他晚上睡熟之际,将他床上的电热毯插头拔下。被冻了几个晚上的杨成明很生气,质问马浩,马浩以大人教训小孩子的口气对杨成明说:“小子,你知道开一晚上电热毯要费多少电啊?”“关你什么事?”杨成明顶撞一句后,愤然离去。
酒后一刀捅向室友
3月10日凌晨,杨成明再次被冻醒,他摸摸床下已经被关掉的电热毯,质问马浩:“你是不是又拔我的电热毯了?”“是我拔的,怎么样?”马浩承认是自己拔了插头。“你老拔我电热毯,活得不耐烦了?”“你不想在这里住,就出去好了。”杨成明与马浩发生了口角。嘴笨的杨成明吵也吵不过马浩,打也打不过马浩,气愤地摔门离去。
3月11日下午,杨成明下班后便独自一人外出闲逛,想到打工挣那么少的钱,晚上回宿舍还要被马浩“欺负”,第一次离家的杨成明一口气喝下了3罐啤酒。随后,他到网吧上网排泄心中的郁闷。晚上12点左右,杨成明带着酒气回到宿舍,他一边上楼,一边从上衣内侧口袋中掏出一把长约20厘米的弹簧刀。
进入宿舍后,杨成明将弹簧刀上的小电筒打开,径直来到马浩的床前,爬上他的床,用刀朝马浩的胸部狠狠地捅了下去。马浩为喊出声“救命”,身体翻了一下。“他一动,出了好多血,我没有见过这么多血,吓坏了。”杨成明在看守所回忆说,“拔下刀,就冲出了宿舍,准备跑到治安卡口投案自首。一边跑,我一边哭,我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这孩子平时老实得很”
接到报案的民警赶到现场后,发现马浩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胸部下方有大量血迹,生死不明。在其他员工的帮助下,马浩被迅速送往医院抢救,值班医生检查后宣告马浩已经死亡。年仅17岁的杨成明被关进了看守所。
“这个小孩,平时挺老实的,干活也还认真,就是不爱讲话,”杨成明的工友闻讯无不感到吃惊,“他人那么小,平时看着,胆挺小的,怎么能杀了比他力气大的老马呢?”
“我当时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劲儿,我就是感到挺叫屈的。”在看守所,杨成明这样描述他作案时的心情,“我一个人在南京,没有亲人,周围的工友都比我大,谈也谈不来,我心情一不好,就去上网。挣的几个钱都花没了,我很想回家。”据了解,目前,犯罪嫌疑人杨成明已被检察院批准逮捕。但由于杨成明属未成年人,检方已经通知他的家人来南京。(文中人名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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