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眼前这个帅小伙,上身皮夹克,下身牛仔裤,脚穿运动鞋,一个阳光大男孩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历经磨难之后,作出了一个打破世俗的大胆决定。
张雷是长春市宽城区兴隆山镇人,今年24岁。由于从小和女性接触较多,加上自己生理上的疾病,张雷经常受到男同学的讥笑和嘲弄。他渐渐觉得,自己做一个男儿身,简直是一种折磨。“别人是没法体会我的痛苦的。这种没有性别的日子让我24年来一直生活在阴影中,这种日子,让我生不如死。
”
于是,他萌发了做变性手术的想法。
他也想谈恋爱
但不知该找谁
张雷家在农村,条件不是很好,父亲长年在外打工,母亲操持家务。由于农活较多,张雷经常由邻家三个姐姐照顾,四个人相伴长大。“她们都对我很好,特别照顾我。”张雷出生时患有先天性尿道下裂,11岁的时候也曾到医院进行手术,但是不成功。天生的疾病和自幼成长在女性的环境中,使之越来越感觉自己是个女孩。
张雷平时不太爱说话,上小学的时候,喜欢和女生一起玩游戏,因此遭到男生的嘲笑。每次一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娘娘腔,他心里就会很难过。
上中学以后,张雷的学习成绩很好,加上平时比较细心,喜欢帮助同学,他还被推选为班干部。在班里,他经常和女孩子在一块儿。当说起恋爱的话题时,张雷说:“我很羡慕那些谈恋爱的人,但是我不知道该和谁谈,真的没办法喜欢女孩子……”说到这里,张雷有些哽咽。
拼命打工赚钱
为做变性手术
中学毕业后,学习优秀的张雷却怎么也不愿意上学,这并不是因为家庭的贫困,而是他受不了同学和周围异样的眼光,也因为他心里有一个梦想——尽快赚钱变成一个女孩。但是,走入社会的张雷生活道路并不顺利。
由于身边人的闲言碎语,迷失的张雷在母亲的陪同下来到长春市一家精神病医院做心理治疗。经鉴定,张雷患的是典型的易性症,在医学上叫做性心理障碍或性身份识别障碍。由于没有有效的心理治疗方法,众多易性症患者只能进行变性手术。
为了筹集巨额手术费用,张雷做了好几份工作。他一边拼命打工赚钱,一边了解变性手术的细节。
他最开心的事
是穿女孩衣服
2006年春节前夕,张雷回到长春,凭借在上海学习的化妆技术,先后在长春多家影楼做化妆师,女同事把他打扮成女儿身。张雷说,他经常在影楼偷偷穿上女孩的衣服,而每当那个时候,才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2006年底,张雷来到爷爷的故乡山东淄博。但是,初到山东淄博的张雷连工作都找不到。他只能在一家小饭店里打工。自己四年来为了梦想颠沛流离,却一无所获,极度的失望让他有了一个想法——自己动手变成女孩。
3月10日,拿到当月工资的张雷购买了手术刀和他能想到的一些手术用具,甚至包括血管钳。
面对儿子选择
父母悲痛欲绝
提起父母,张雷的心中充满了愧疚。2005年春节,他回家过年的时候,曾鼓足勇气把自己想变性的想法透露给父母,而这个消息对于一个农村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父亲是个典型的东北汉子,他很耿直,从小到大没动过我一手指头。”张雷说,但是年三十的晚上,暴怒的父亲把家里的年夜饭砸得稀烂,并痛打了他一顿。张雷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天,陪伴他的,是母亲的哭泣和哀求。
但是,张雷并没有因此放弃自己的想法,“这样不男不女的生活生不如死!”张雷说,尽管有时候看到父母那样,自己压力也很大,很矛盾,可是不愿再备受煎熬,想到每次去公共浴室都要偷偷摸摸,上厕所也和别人不一样,他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我真的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怪物,我想做一个正常人!”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