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日下午放学后,陈荣利答应记者的要求,带记者去他家看看,并采访他的妻子。他说,妻子孙文娟白天都不在家,很难找。
果然,在昌化镇农贸市场的鱼摊,没有找到孙文娟。
“估计是在大风市场。
在大风市场的马路边,在淅沥的冷雨中,一位中年妇女,一边招呼买小岘子的顾客,一边把着秤杆。
陈荣利手揣在裤兜里,慢慢走上前。孙文娟抬头看见丈夫,有些意外,但马上笑了起来。
“你回来看我啊,怎么还带个外人来?”她说。
“听说你不支持他上学?还吵过架?”
“为什么不吵?他把这个家都不要了,丢下我一人,风里来,雨里去,多辛苦啊!”她指着地上筐里的小岘子说,“我每天早晨5点就起来,做饭、喂猪,还要赶海,再拿去卖,一天挣二三十元。家里2亩地,也是我来种。要知道,两个孩子也在上学,我指望不上他。”说着,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她说自己常常一个人在家里偷着哭。
陈荣利在旁边不说话,笑得不太自然。
“他上学,也是为了家里好,是为了以后啊!困难是暂时的。”记者试图开导她。
“谁说不是?”她话锋一转,破啼为笑,“我当初看上他,就是他有追求,有理想。刚开始,别人说他,我也骂他。但现在别人说他,我就要反驳。有一次别人说我老公脑子进了水,我就说他的脑子进了酒。”
“那你刚才的都是气话啊!原来你很理解他。”
“当然是气话,也是真话。你们先回家吧,我卖完了再回。”
在去10公里外的陈荣利家时,陈荣利说应该让妻子发发牢骚,因为她确实太不容易了。
他的家距离海边只有100米,两间石头屋子里,各放了一张床,各挂了一张蚊帐。没有电视,没有一样现代化的电器,甚至连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只在屋子的中间,散落地放着些锅碗瓢盆。
“这六年,家都不像个家了,但愿以后会好起来。”陈荣利的话里既内疚,又充满希望。本报记者 孙乐明 特约记者曾高文(本报石碌4月5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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