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沙香港”广种薄收
在阿尔乡镇的居民看来,章古台镇居民的收入要高出他们一截,因为阿尔乡镇人所拥有的土地荒漠化更为严重,虽然植树造林工作每年都被作为当地的重要工作,但这仍未能彻底把风沙抵御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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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乡镇政府一工作人员说,阿尔乡镇面积与香港相仿,却与香港的境遇迥然不同,当地人戏称这里为“沙香港”。“每户农家承包的耕地都多达三四十亩甚至更多,但土地的收益却打了大大的折扣,产量能赶得上普通农田的一半就已经是相当不易了。”这位工作人员无奈地说:“除了风沙,阿尔乡镇还有什么呢?”毗邻304国道的便利交通并没有给当地的经济带来多大改观,因为通辽地区同样受着土地荒漠化的困扰。
■烦恼:植树不易成材更难
阿尔乡镇地处彰武县最北端,也是辽西北遭风沙侵蚀最严重的乡镇之一,植树造林因此成为每年必不可少的重要工作。
4月2日,阿尔乡镇的植树造林工作结束,但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并未觉得轻松。樟子松和速生杨被普遍选用,樟子松是得到验证的“固沙能手”,速生杨是居民的生财之道。但无论哪种树木,其成活率都很低,成活率能达到70%就会让居民觉得很兴奋。
植树不易,使其成材更不易,木材加工也因此成为限制性极强的行业。据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介绍,镇上只有一家集体所有的木材加工厂,以此作为制止滥砍滥伐树木的一种策略。
■心痛:砂矿竟成“沙尘源”
处于风沙口上的章古台镇和阿尔乡镇有着丰富的砂矿资源,而这也成为当地政府招商引资的共同卖点。按照彰武县的规划,章古台镇和阿尔乡镇都是硅砂产业集群中的重要成员。章古台镇规划建设硅砂产业园,目前已吸引5家厂商来此投资;而按照阿尔乡镇的规划,将建设包含10个采砂矿在内的硅砂工业园区。
但在辽宁省固沙造林研究所的专家眼里,这些砂矿的开采缺乏有效的管理,以致砂矿竟成为了“沙尘源”。在经济利益驱动下,矿主不会对开采过的地方进行回填或是植树固沙。而习惯了风沙侵袭的当地人似乎并不在意多出的这些“沙尘源”。政府部门一般也不会对招来不易的厂商指手画脚。尽管对哪些砂矿进行开采是进行了规划的,而在林业专家看来,这更多的是出于政府对经济利益的考虑。
治沙人的心声
受访者:省固沙造林研究所、省风沙地改良利用研究所专家
感言:苦虽苦,还是坚持着;希望早日从简陋平房搬进楼房。
章古台镇上有两家与治沙有关的省级科研机构的实验基地,而这两个基地也确实不负众望,其示范性效应表现得淋漓尽致。然而,受益的周边居民并不清楚科研人员为此所付出的艰辛,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两处科研基地的准确位置。
回首
顽强“斗沙”半世纪
1952年成立的辽宁省固沙造林研究所(以下简称固沙所)隶属于辽宁省林业厅。1959年,从东北林学院毕业的焦树仁来到章古台镇,“当时章古台没有现在这么多树,满眼看到的几乎全是黄沙土。”而今,退休后的高级工程师焦树仁已73岁高龄,却仍会经常回到自己亲手栽下的樟子松边回味曾经的光辉岁月。
焦树仁到固沙所时,那儿的环境仍很艰苦。“风沙起时,流动性沙丘甚至会把道路阻塞住,居民的房屋不时会被埋没。”当然,对居民影响最大的是风沙侵蚀农田,“刚种的种子常会被风沙吹走,最多时农民在一块地上要种5回才能保证产出粮食。”鸡鸭被大风沙吹得失去踪影的情况也极为普遍,“有时连人都能被刮丢。”固沙所的遭遇也与当地百姓无异,“条件苦了些,可我们还是坚持了下来。”
固沙所副所长张学利说,樟子松现在已是公认的治沙“利器”,但当初是否选用它却让专家们颇费脑筋,后来在引入樟子松到实验基地进行培育时也耗费了很多心血,甚至专门用秸秆为樟子松苗做沙帐以使其适应当地气候。樟子松最终在实验基地里扎下了牢固的根,现已被推广到全国多个省市的固沙工程中。
继樟子松后,固沙所的专家们又筛选出黄柳、胡枝子、锦鸡儿、差巴嘎蒿等主要固沙灌木,填补了我国灌木固沙的空白。
张学利说,固沙所的实验基地启发了当地的居民,有部分居民现在也培育樟子松树苗出售。“事实上,在我们刚把樟子松栽植到沙地里的时候,章古台镇的居民就已开始向我们偷师学艺了。”焦树仁说。
焦树仁现在担心的是,彰武县的某些地区目前沙化还不严重,也因此对植树造林工作并不重视,但这恰恰是最危险的,如果发展下去,很可能会让以前的很多工作都付诸东流。“现在之所以还会有大的沙尘暴出现,是因为治沙是个综合治理过程,需要各地联动,而有些地区的社会责任感不强、警惕性不高,以致现在的森林覆盖率还很低,并不足以抵御风沙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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