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4月10日晚8点、当地时间下午2点,上海东方早报记者连线正在德国家中准备次日柏林音乐会的齐默尔曼,这是一次简短却十分生动的对话,电话那头的齐默尔曼听语调谦逊又思路敏捷,时而细数乐坛百家,时而回忆过往自己的音乐历程。
向观众征询可否换曲子
早报:您和伦敦交响乐团至少有过三次以上的巡演合作,评价一下这个乐团吧。齐默尔曼:这是一支奇妙的乐团,每过几年都能带给你完全不同但同样美妙的合作体验。早报:您曾说过自己将会在45岁左右达到事业顶峰,非常高兴您42岁来到了中国大陆举行音乐会,您怎么看自己现在的演奏事业呢?齐默尔曼:我有说过自己的事业会在45岁达到顶峰?那也许是很年轻的时候吧,哈哈。我不记得了。我也许很多年前就已经达到了一般人认可的顶峰,也许更好的事业在未来等着我(笑)……但是如果说音乐表现的顶峰,就好比攀登你们的珠穆朗玛峰,七千多米…八千多米,即便登顶,再高你心里永远都会有让你觉得更高的另一米在等着你。早报:您曾说过舒伯特《C大调幻想曲》非常难,记得吗?您那时还不敢轻易公开演奏这部作品,我们至今也没能看到您录制这部作品的CD,想问一下您现在会怎么看这部作品呢?齐默尔曼:有些作品我想我会一直畏惧下去,这首曲子过去几年我自己、与朋友一起练习得不少,但始终觉得难以理解透彻,我对选择录音、演出的曲目比较谨慎,记得有次小型室内乐音乐会上情绪不合适,我还向观众现场征询可否换个曲子。我有现场演奏的计划,也许未来几年你会看到吧。早报:最近一段时间,您演奏的曲目重心将围绕哪方面?有什么唱片录制计划?齐默尔曼:我想音乐是鲜活的,因此我最近几年,包括未来几年也想多尝试自己不太演奏的曲子,甚至一些现当代作曲家的作品,比如两年前录的布里顿的一些作品也许你马上就能看到唱片发行了。除了重新对巴赫音乐着迷外,坎切利、布里顿的作品我也在最近几年的演出中尝试了。另外,与我结识多年的一个澳大利亚音乐朋友四年前为我创作了一首小提琴协奏曲,我不久就要将它公之于众了,我非常喜欢这部作品。该版本会让贝多芬也微笑早报:据知,一直以来您都将克莱斯勒和海菲兹这两位大师视作“另一个境界的人物”,现在还这么看么?除了他们,您还有哪几位特别尊敬的提琴家?齐默尔曼:对所有小提琴学习者、爱好者来说,克莱斯勒的名字像神一样高高在上;我最仰慕的还有奥伊斯特拉赫。当今在世的小提琴家中,我最欣赏的名字是奥伊斯特拉赫的弟子———基顿·克莱默,他永远走在时代最前列。早报:基顿·克莱默等人都曾在东艺登台,接下来已经进入计划的还有将再次前来的克莱默、沙哈姆以及中国演奏家吕思清和新秀黄蒙拉,涵盖老中青三代,您能否谈谈对于小提琴演奏黄金年龄的想法?齐默尔曼:这么多优秀的小提琴家来上海?其实如果以年龄来评判的话,这个标准有时不那么有说服力,我想年龄对一个音乐家来说主要是体现在体力方面。这不像作家或者其他艺术创作会对心理起到影响。我觉得以现在职业演奏家的标准来看,25岁就可以达到相当高的音乐表现的已不在少数,比如郎朗,难以想象他只有二十四五岁!30岁的海菲兹的录音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我也认为自己仍旧在上升期,但很少有艺术家能坚持超过70岁的———但说回到克莱斯勒,他是个绝对的奇迹。早报:这次您演奏的贝多芬《D大调协奏曲》的华彩部分将会挑选哪个版本?齐默尔曼:克莱斯勒的!他的版本与原作有些风格差异,我相信这个版本一定会让贝多芬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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