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新闻网--成都晚报讯 :
今日上午9时30分,位于营门口花照壁街的成都市SOS儿童村将举行10周年庆典。儿童村159名孩子和15名SOS妈妈,热情邀请关注儿童慈善事业的成都市民光临儿童村,共同分享儿童村10年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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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庆祝活动中,儿童村的孩子和妈妈将表演他们精心编排的文艺节目:舞台剧《洗衣歌》、诗朗诵《家,是温暖的》、集体手语舞《感恩的心》、小品《打工最光荣》等等。除此之外,儿童村还将组织一场别开生面的爱心拍卖会,现场拍卖4幅儿童村孩子的画作,并以5万元起拍价拍卖全球首台施坦威“郎朗”牌钢琴。
截至昨日,已有一些企业及个人冠名助养了9个家庭。在今日的庆祝活动上,儿童村还将现场为其他6个SOS家庭征集家庭助养单位,并为孩子们征集助养人和“社会实践就业基地”。
专访儿童村村长
村长:我也曾是个孤儿
十年里,他是这个村落的“娃娃头”、主心骨,相当于“部落首领”。他每天穿梭于15个只有妈妈和一大群娃娃的家庭,以“首领”“伯伯”“父亲”的身份,出面解决每个家庭、每个孩子可能遇到的各种各样婆婆妈妈的事。159个娃娃对他的称呼都是相同的:“曹伯伯”;而15个性格各异的妈妈对他的称呼可就各式各样了,有“曹村长”“曹大哥”“曹老头儿”甚至“老曹头儿”。他,就是成都SOS儿童村村长曹树怀先生。
从孤儿到边防战士
今年57岁的曹村长3岁左右妈妈就去世了,15岁爸爸也因病去世,他成了一个孤儿。发生在40多年前的变故让他至今铭刻在心:“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了!生活上无外援,自己又无能为力。”
为了生存,15岁的曹树怀吃了很多苦头。父亲刚去世时给他留了一点钱,他省吃俭用每天喝稀饭度日,到后来就只得东家借西家借,常常有了上顿没下顿。他一直牢记父亲在世时给他的教诲:人生需要奋斗,遇到任何困难都要勇敢,不能哭。
18岁,曹树怀在当地武装部的推荐下当了兵。出发前,他一边给自家房门上锁一边自言自语:“当兵真好,万一牺牲了,我就是烈士!”在西藏亚东地区守卫祖国边防一线整整19年,爬冰卧雪从不叫苦。1987年曹树怀从部队转业前,已经是一名团级干部了。
从民政局副局长到“娃娃头”
1996年,已经是金牛区民政局副局长的曹树怀,参与了中国成都SOS儿童村的筹建工作。他说:“我也是个孤儿,吃过苦落过难,如果能够给那些同样遭遇不幸的孩子一些帮助,这样的工作何乐而不为?”于是,他从副局长成了“村长”,变成了个“娃娃头”。
筹备工作结束后,曹树怀在邛崃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接到了第一个娃娃。他清楚地记得,一行人还没走进那个即将垮塌的烂草房,一位白发老奶奶就扑到他们面前,长跪不起:“感谢政府,求你们把我那可怜的小孙女养大成人……”一个、两个……直到第159个,每一个进入成都SOS儿童村生活的孤儿,曹村长都亲自前往当地了解情况。10年来,四川省最偏远的地方基本上都留下了他的脚步。
从“曹领导”到“老曹头儿”
SOS儿童村运转模式中,“妈妈”是最重要的角色。而儿童村招聘“妈妈”的条件是“独身女性”,“妈妈”们在接触孩子前都没有任何带小孩子的经验。“村长夫人”笑着给记者描述:“村里刚进娃娃那段时间,我们家简直成了救火队。妈妈们都太年轻了,娃娃尿了发烧了摔跤了打架了,起初都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找曹村长!记得有一次半夜三更下大雨,有个娃娃生病,妈妈急得不行来敲门,他二话不说马上带孩子去医院,出门前怕把脚上那双新皮鞋淋坏了,干脆脱下来,光着脚板就跑出去了。”
10年了,曹村长说,最大的收获应该是,成都SOS儿童村终于度过了令人不安的“磨合期”,目前运转有序。说起与自己的遗憾,他说:“时间过得太快了,一眨眼就是10年!159个娃娃,一直都称呼我‘曹伯伯’,但昨天,两岁的鹏鹏自己改口了,他叫我爷爷!我相当郁闷。”至于妈妈们,曹村长有些无可奈何:“她们以前都叫我村长、大哥,现在可好,都叫我‘曹老头儿’‘老曹头儿’,不过没办法,是老了啊!”
专访儿童村老师
补习英语 “黑老师”村里“逮”孩子
“黑老师”岳世杰,原名叫Jay,来自美国亚利桑那州,皮肤黝黑,身材魁梧,声如洪钟。他与建村10年的成都SOS儿童村有着8年的渊源,每周末他都要给村里的孩子们补习英语。村内的孩子不管是否听他的英语课,都要亲切地叫上一声“黑老师”。
正式衣服只在采访时穿
昨日下午四时,一位皮肤黝黑的“重量级”外国人,在一群孩子的簇拥下,走进了1号家庭。他就是儿童村著名的“黑老师”,来给13岁的相臣补习英语。
黄色的衬衣熨烫得格外平整,系着一条暗红色的领带,扎着蝴蝶结的黑色皮鞋刷得铮亮……孩子们从头到脚仔细打量“黑老师”的行头,面面相觑,然后爆发出一阵狂笑声。16岁的苇苇:“‘黑老师’今天怎么穿得这么隆重呢?我不得不说,你太帅了!”黑老师似乎很满意这个评价,昂起脖子,露出得意的笑容。苇苇将记者拉到一旁泄密:“那是他惟一的一套正式衣服,只有记者采访的时候才穿!”
玩笑归玩笑,“黑老师”讲解英汉翻译可认真了,300多个单词用了1个多小时。其间,“黑老师”很多时候用5个指头在腿上打节奏,皮鞋发出“踢踢嗒嗒”的响声,偶尔还飞过一个响指。相臣低头做着翻译,发现有不懂的单词,“黑老师”的手中“飞”出一本红色英汉辞典:“自己查!”
晚上7时40分,苏妈妈宣布吃饭,“黑老师”很自觉地上了饭桌,和一大群孩子吃得不亦乐乎。
晚上11时许,记者收到黑老师发来的短信:“采访中,我忘记说最重要的事情,儿童村的孩子与其他孩子不一样,到了18岁就要离开村子,他们需要有牵挂,有依靠,有根,才能有动力!”
义务补习英语 一做就是8年
1998年,Jay从美国来到成都的西南民族大学学习汉语,老师为他起了个中国名字“岳世杰”。入学不久,一个中国朋友带岳世杰到成都SOS儿童村参观,他决定要为孩子们义务补习英语,并且一做就是8年。
每个星期六下午,儿童村经常上演相同的一幕,“黑老师”背着一口袋英语书,挨家挨户敲门:“小家伙,你别以为躲在家里就安全了,上周不是说要补习英语吗,怎么没有到教室里来?”每当从家里抓出一个“逃兵”,黑老师就立刻掏出课本,叽里呱啦地在孩子家里讲解起来……说到此话题,“黑老师”耸耸肩,用地道的“椒盐普通话”大倒苦水:“这些孩子要不得,只晓得耍,不爱学习!以后长大怎么办,我想教他们一种技能,可他们就是不听话……”8年前的他可是无限风光,“黑老师”甜蜜地回忆着:“那个时候,听说村里来了个美国外教,村里的孩子呼啦啦来了一大群!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感觉好威风啊!”可不到两周,孩子们的新鲜劲就过去了,“黑老师”再也不能享受这般待遇了,前来上课的孩子总是不准时,并且越来越少。“最可气的是,有的时候竟然一个孩子也没有!”
尽管这样,“黑老师”依然坚持每周末提前10分钟,在教室里等待孩子们。实在没人来上课,他也乐得清闲,在村子里四处溜达,张罗着找几个小男孩儿,带他们玩橄榄球。
黑娃儿 小调皮的大“克星”
说起岳世杰,自然会想起他的“黑”,他时常吓得村里的小家伙们哇哇大哭。于是,他就成了妈妈口中吓唬小孩儿的“黑娃儿”。
2号家庭的鹏鹏只有2岁,是全村最小的孩子,却四处“欺负”哥哥姐姐们。不过,鹏鹏还是有“克星”的,那就是全身乌黑发亮的岳世杰。每当张妈妈实在搞不定小儿子时,就会使用这个“杀手锏”:“鹏鹏,再不吃饭,‘黑娃儿’就来了!”小家伙立刻面带胆怯、乖乖地抱起碗吃饭。
岳世杰老师的“黑段子”还有很多,青年公寓的苇苇说,去年春节儿童村举行露天烧烤活动,岳世杰不请自到,大家纷纷冲他起哄:“你都已经黑得那么彻底了,还来烤啊?”本报记者傅艳杨杰 实习生 刘坤 廉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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