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发生事故的大客车被撞得面目全非。当日，茂湛高速公路茂名往湛江方向约31公里处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一辆大客车撞向一辆停在路边的大货车，造成9人死亡，19人受伤。出事湛江大巴前晚从深圳罗湖发车，车上乘客除了多数湛江人外，还有外省乘客和香港居民。张小龙 摄
昨天凌晨3时45分，在茂湛高速茂名往湛江方向31公里＋200米处，一辆大客车（载有26人，含司乘人员）撞向一辆停在紧急停车带的大货车（车上满载瓷砖），大客车头撞入大货车尾部约2米，造成8人当场死亡、20人受伤，客车司机送院后死亡。
事故导致该路段堵车6小时，昨天上午9时20分左右才恢复通车。出事湛江大客车前晚10时从深圳罗湖发车，车上乘客除了多数湛江人外，还有外省乘客和香港居民。
目前，事故受伤人员已被全部送往茂名市人民医院、茂名市中医院和茂名石化医院救治，19名伤者（13男6女）情况基本稳定，没有生命危险。
两名消防员进入客车抢救一名女伤者。 张小龙 摄
凌晨4时01分，茂名市公安消防支队“119”值班室接到报警后，支队值班室立即调派河东消防中队，一辆抢险救援车、一辆水罐消防车14名官兵火速赶往事故现场。
大部分人受伤比较严重
一名消防官兵回忆了救援的情况：4时18分，消防官兵赶到现场。现场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大客车车头撞入大货车尾部约两米，车身已严重变形，车旁躺着一名死者，到处散落着玻璃碎片，大部分伤员受伤比较严重，有的头部因剧烈碰撞，血流不止。
据介绍，经过现场勘查，消防官兵救援工作分成两组，一组人员进入车内部，把一些没有被困的受伤人员抬出来。另一组人员利用液压剪、切割机等工具，将大巴车压到伤员的位置进行破拆。在与现场交警、路政人员、现场医生的协同作战下，6时许，受伤人员全部被成功转移。
大客车主班司机已死亡
据悉，28名死伤者大部分是湛江人，还有香港居民，湖北、浙江、贵州等籍贯各一人。“死伤者家属已经陆续赶来，伤者的医疗费用全部先不考虑，将来由保险公司和政府解决”，当地一名政府工作人员说。而茂名人民医院外科的廖医生表示，目前伤者（13男6女）情况基本比较稳定，“没有生命危险或者进一步恶化的迹象”。
昨天下午，记者在茂名市人民医院9楼外科找到了客车服务人员苏海清，苏告诉记者，这辆车是从深圳出发开往湛江的，一般停靠在湛江霞山南站。“前晚10时从深圳开出，顺利的话早上五六点可以到”，苏说，“事发时我也在睡觉，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他表示自己是刚刚来到公司，“车上一共两个司机，都是30多岁，路上互相换了班，也在服务区停靠休息过”。
据悉，这辆车隶属于湛江汽车运输公司，刚刚被一老板以每月1．2万元的价格承包。副班司机蔡先生介绍，他和主班司机张建光（已死亡）是在梁金山服务区换的班。“张今年36岁，至少有8年以上驾龄，开这条线已经两个多月了”。
货车副驾驶换胎被撞死
该车涉嫌违规停靠，交警称不许私自在高速路上停车
广西籍号牌货车司机在接受采访时称，昨日凌晨时分，他驾车从广州方向返回广西，当行至茂湛高速31公里处时，发现轮胎瘪气，便停靠路边，由副驾驶员下车作更换处理。约3时40分许，突然“嘭”一声巨响，还坐在驾驶室内的他被大力抛起，待回过神来，自己的车已被平空往前推进了十多米。
“我知道大事不妙，慌忙从驾驶室下来查看。第一眼就看到我那正在更换轮胎的助手躺在地上，身边满是鲜血。货车尾后是一辆大客车，车头撞向货车并陷进约2米，车上、地上鲜血横淌，还不时传来阵阵的痛苦呻吟声，场面恐怖”。幸存货车司机向记者讲述时仍惊魂未定，手不停地哆嗦。
当地交警部门相关人士称，事发时被撞大货车因为后轮无法使用正在路边路肩换胎，客车躲避不及才会撞上，“高速公路上有规定，无论车辆出现什么状况都不允许私自停车，必须打电话叫拖车拖到高速下进行维修”。据悉，事发货车由于后轮损坏，无法使用拖车，“但即使这样，也必须报警，在交警部门的指挥下进行维修”。但也有人士分析，路肩同样不允许行车。客车在路肩上撞上货车，“也许同样存在违规行驶”。具体事故原因，相关部门仍在进一步调查。
大巴涉嫌违规拉客？
“这车没说让我们买保险”，有乘客回忆，“不知道保险公司会不会赔付”
据了解，乘坐该车的乘客都没有办理正规的乘车手续，只有一张乘车联系卡。记者在一名伤者提供的联系卡上看到，联系卡正面标注的车主为环宇巴士（罗湖口岸专线），并注明了为往返湛江霞山汽车南站至罗湖桥招待所的全程高速专线车。在联系卡的另一面，记者看到有从霞山和深圳罗湖发车的详细时间。记者试图拨打联系卡上提供的随车手机，但发现该手机已经关机。
记者在茂名市中医院采访期间，正值为被撞大货车承保的安邦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广东分公司茂名中心支公司的两名理赔人员来到医院查看伤者病情。多数伤者及其家属都以为是为客车承保的保险公司前来理赔，但知道是为被撞大货车承保的保险公司时，均表现失望。
业内人士称，正规车站上车都会提示乘客单独购买保险，“可这车根本没说让我们买保险的事情”，很多乘客回忆，“不知道保险公司会不会赔付”。而记者向乘务员苏某询问时，他只是表示自己是刚刚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死者的头搭在我手上”
事发后幸存者听到有很多人在哭，大叫救命，好在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太恐怖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恐怖的场面”，浙江的许小姐事发时坐在客车下铺第二排，当时她正在睡觉，“突然一声巨响，然后我就感到一阵剧痛，发现腿被压住了，我这才意识到出车祸了，那个死者的头搭在我的手上。”许小姐说。
在湛江南油工作的乘客湖北人卢友红（25岁，软组织受伤）回忆：
“我在南油工作，到深圳是去看望男友。当时我睡在倒数第4排最右边的下铺。上车后，我还遇到了5名一起坐车的女同伴，但现在也不知道她们是生是死。我在途中一直贴着车身睡觉，也不知道事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当时我也没有感觉到害怕，但当我同另外两个伤者被送到医院时，眼睁睁看着一名伤者抢救无效死亡才开始害怕，这真像做恶梦一样。”
“我是专门回湛江看望妻子的，上车后就一直在睡觉，醒来时发觉自己全身疼痛，并且身边全是碎玻璃，才知道出了车祸。当时还听到下边有个女的在大喊救命，但我睡的床已经被挤成了Ｖ字形，自己也出不来。车外有很多的医务人员和消防队员，还有很多的警察。”香港乘客陈广富（34岁，两处骨折）介绍。湛江市霞山区人乘客黄玉蓉（39岁，股骨骨折）则称：“我当时睡在第四排左边下铺，迷糊中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就知道出大事了，但自己怎么也动不了。事后，有人就打了110电话，但黑灯瞎火的，大家都不知道具体地址，幸好还有人跑出车外，看到路标才告诉110具体的出事地点。（记者 柯鸿海 龙金光 通讯员 张小龙 茂公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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