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姓失踪学生写回来的信,信封上写的是寄自太原,封底却盖着临汾当地邮局的邮戳。信的字迹、内容也不像出自失踪学生之手
编者按日前,有读者向本报提供线索称,自1月10日到3月7日,近两个月的寒假期间,有超过15名聋哑孩子相继失踪,这些孩子都在同一所学校———山西临汾市特殊教育学校就读。孩子的失踪,让他们的家庭瞬间陷入到噩梦之中。是谁在导演这场悲剧?失踪学生是离家出走还是被人拐骗?他们到底都去了哪里?
这些问题,让失踪孩子的家长们终日寝食难安。
■孩子失踪如重斧劈碎平静家庭
孩子的失踪,对于每个当事者家庭来说,都是飞来横祸,如同一把重斧横空劈来,劈碎本来平静的家庭生活。而当被找回来的孩子描述了失踪孩子在外面的生活后,家长们更是心痛万分。
临汾市洪洞县赵城镇桥西村李文明,自从今年3月2日18岁的儿子失踪后,就彻底放弃了地里的农活,不管不顾地踏上了寻找儿子的漫漫长路。李文明在北京从事家政工作的女儿,也放弃了在北京的工作,随父一起到处奔波,寻找丢失的弟弟。找公安,去学校,联系其他丢失孩子的家庭,成了他们每日生活的全部。
“找不回我的儿子,我就不回去种地了。”李文明语气决绝、一脸悲怆地对记者说。
家住临汾市翼城县唐兴乡下高村的刘小明,今年2月26日16岁的儿子失踪后,就走遍了临汾大街小巷及周边城镇。一天在家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还没听到声音就挂断了。寻子心切的刘小明怀疑电话是儿子打来的,他通过当地电信部门了解到,电话来自西安方向,他就赶往西安大海捞针般地寻找,结果毫无收获,令他心力交瘁。
临汾市吉杨杨女士的妹妹,2006年2月27日就从她在临汾市内租住的房中丢失,至今没有音信。去年4月和8月,她先后接到妹妹的两封来信,信的大意是说,她在外面很好,很快乐,每月工作可挣300至500元,请家里人放心,过两年会回来。但具体干什么工作,信中并没有说明。最让杨女士生疑和担心的是,“妹妹”写来的第一封信,信封上写的是寄自太原,封底却盖着临汾当地体育大街一家邮局的邮戳。信的字迹、内容也不像出自妹妹之手。杨女士按信封上的邮戳找到这家邮局后发现,与邮局相隔一条马路,就是一对聋哑人夫妇的摊位。她满腹狐疑,却又无从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妹妹是聋哑人,又是女孩,她在外能干什么?”对妹妹命运的忧虑,让她终日神不守舍。
临汾市襄汾县的尉强失踪后,他的爷爷,为了找孙子的事,急火攻心,突染重病,最后不治而逝。
■“地下渠道”找回孩子需花费万余元
现实,逼迫家长们只能作出无奈抉择,只要尽快找回自己的孩子,宁愿花钱走私下渠道。
而据了解,在当地,要是通过私下渠道寻找一个失踪的孩子,需要付费5000至15000元,最高的达到18000元。
这些孩子走得蹊跷,回来的方式也很特别。家长在通过中间人给过数目不同的钱后,过一段时间,就有人通知家长孩子几天后回来,然后再交另一笔钱后,就有人告诉你:哪天,在什么地方,把孩子接回。
回来的孩子大多不愿说他们在外的经历,好像回来之前有人给他们打过“预防针”,而本应该充满愤怒的孩子家长,当记者询问他们是如何找回失踪的孩子时,也吞吞吐吐,他们不断表示:“孩子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和折磨,不希望再受到伤害。”
为什么这些家长宁愿花钱通过“地下渠道”找孩子,而不是向公安机关求助呢?
记者通过采访了解到,实际上,在孩子失踪后,家长们最关心公安部门的态度,也最渴望得到公安部门的帮助,但2006年至今,家长们得到的却只是失望。
失踪孩子家长李文明告诉记者:“孩子今年3月2日失踪后,我是3月8日来临汾市公安局报的案,当时我就看见公安局刑侦队办公室里墙上写的工作流程规定,报案7天就要给回复,可过了不下20天,才有公安局的人给我打电话,让去谈谈‘孩子是怎么丢的’、‘怀疑点在哪’等等。”
丢了妹妹的杨女士说:“妹妹刚丢时,我天天哭得话都说不好,也不知道该找谁。我先找过学校,学校的人说,通过学校找,就得花钱,私下通过别人去找,‘也只是帮忙’。找市残联,残联的人说:‘要是人在临汾市里,我们可以免费帮你找。出了临汾市,你也得花钱,我们通过私下托人去找。’找到派出所,派出所的人说:‘这事不归他们管,得去找刑侦队。’我去找了刑侦队,开始他们还带我去找了一趟我怀疑的人,后来就不再管我的事了。到今天,我也说不清这事到底应该去找谁。”
杨女士说:“我也想过像其他人一样花些钱,通过私下的渠道寻找妹妹,又怕被人以此为借口,不断要挟、要钱。一年多来,为了找回妹妹,我不知求过多少人,请过多少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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