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弟和您的弟妹及外甥女小丽带着全家的嘱托,从老家专程来看您了……”语音未尽,现场已响起一片哭泣声。“这30多年来,我们含泪眼望北疆,遥寄我们对您的骨肉深情……您并没有离开我们,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张健的声音飘在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腹地深处的黄花岗上,北风凛冽,吹面刺骨。
在张勇牺牲的克尔伦河边还有一块墓碑,用蒙汉两种文字写着“张勇烈士永垂不朽”。王振鸿将一瓶白酒洒在碑前,还将一部分洒到河里,嘴里说:“老同学喝口酒,河里冷啊。
”在场的人止不住热泪盈眶。
昨天上午10:30,天津知青张勇烈士的墓碑前,在四周枯黄的草原的衬托下,白色的菊花和火红的康乃馨显得异常灿烂。张勇的弟弟张健、张健的夫人、张勇的外甥女刘学兰,张勇生前的同学、战友、本市42中老师王振鸿以及曾担任张勇事迹报告团宣讲员的当年知青焦彩云前来祭奠。本报记者现场亲历了这一感人场面,内蒙古电视台也闻讯赶来现场采访。
本报记者 高立红 张晨 摄影记者 兰飞 发自内蒙古呼伦贝尔草原
感动现场
当地的孩子:
他们都知道张勇是烈士
新巴尔虎右旗第一小学的部分少先队员也闻讯赶来,一同参加祭扫活动。这些蒙古族孩子对这座墓的主人保持着本能的敬佩。当被问及张勇是什么人时,一个小女孩用蒙古语自语了一句,又用汉语说:“烈士。”
王振鸿老师:
老同学,老战友,哥们儿
王振鸿是张勇42中的同学,当年与张勇一起下乡到新巴尔虎右旗额尔敦福拉公社。他给老同学张勇带来了一瓶呼伦贝尔白酒,还专门带来了42中编写的《张勇精神永伴你我》一书,用那瓶酒压在墓碑前。王振鸿对墓碑下的张勇说:“老同学,我给你行个队礼,老战友,我给你行个军礼,哥们儿,我给你鞠个躬。”
外甥女刘学兰:
一声声“老姨”叫得草原动容
那边,张勇的外甥女刘学兰早已扑在张勇的石墓上痛哭失声,一声声“老姨”叫得草原都为之动容。刘学兰是张勇大姐的孩子,只比张勇小8岁,是张勇晚辈中唯一记得张勇长相的人,跟张勇的感情也最深。最后,在所有人的劝慰下,刘学兰才停下来,开始给老姨烧纸。
烈士寻踪
当年的公社:
再过几年连残垣断壁都不见了
张勇的墓址在这片草原海拔最高的地方,并对着故乡天津的方向。距这里1公里的东面,就是张勇当年下乡的公社所在地。当年的23户人家仅剩一户,男主人韩战柱告诉记者,他们的父母早已过世,现在兄妹六人住在这里。提起韩战柱的父亲,王振鸿想起,小名叫“湖生泰”,当年是知青们在公社里的老熟人。近几年,很多牧民都在镇上买了房子安了家,分散在草原里的聚居点逐渐减少。“兴许再过几年,你们再来连残垣断壁都看不见了。”韩战柱说。
当年的队长:
她比我们这些大男人都勇敢
记者几经周折在位于阿镇东南方向十几里的六村找到了当年张勇下乡时的生产队长黄同林,这位68岁的老人说:“当年,我们在几里外的一个水汊子里找到张勇的尸体。那么深的水都敢往里跳,我们这些大男人都没有她这样的勇气。”
当年落水处:
克尔伦河四季水温都很低克尔伦河的北岸,坡很陡。据当地牧民介绍,这条河源自蒙古的温都尔汗,水流很急,水温很低,即使在夏季,人们都不敢下河游泳。当年,打捞张勇的壮汉都要先喝下白酒才敢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