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晚报网消息
昨日下午,江苏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南京大屠杀史研究会副会长孙宅巍赶赴如皋市白蒲镇周粉英老人家中,就周曾被掳作“慰安妇”的经历进行了调查核实。孙宅巍表示,种种信息显示,日军曾在白蒲镇设立慰安所的铁证如山,周粉英是一个“典型”的慰安妇制度的受害者,他对老人勇敢地站出来表示无比的钦佩。
昨日下午两点半左右,孙宅巍研究员到达周粉英老人家。孙拉着老人的手说,我看到了扬子晚报的报道,对您的勇敢感到无比的钦佩。
此前,孙宅巍告诉记者,他这次来准备了若干个问题,需要对周粉英进行一个身份的“再确认”。据其介绍,日本一小撮右翼分子以不曾在中国设立慰安所机构为由,否认曾在中国实行过慰安妇制度,周粉英到底是在慰安所还是所谓的“妓院”,这个非常重要。
孙宅巍详细询问了周粉英老人当时被掳之后的情况。半个多小时的对话之后,在周粉英儿子的带领下,孙宅巍又来到了白蒲镇上曾给周粉英老人带来无穷屈辱和痛苦的慰安所旧址考察。一番调查之后,孙宅巍面色凝重,他告诉本报记者:周粉英是一个典型的慰安妇制度的受害者,铁证不容否认。
孙宅巍告诉本报记者,参照学界关于“慰安妇”的定义,他认为可从三方面核定周粉英到底是不是“慰安妇”:“固定的时间”,受害者遭受较长时间的欺辱;固定的地点,不只一个受害者被掳往固定的地点为日军“服务”;固定的“服务对象”:受害者被逼专为日军“服务”。
南京民间抗战史料陈列馆馆长吴先斌也随孙宅巍一起,来到周粉英老人家,送上慰问金之后,吴先斌拿出他收藏的一枚日军当年遗留的避孕套,问老人当年是否也见过。一阵摸索之后(老人看不见),周粉英老人肯定地表示,当年就是用的这个,每次被欺辱时都要用。
“日军当年对周奶奶的暴行毋庸置疑。”得到答案之后,吴先斌向记者介绍,日军内部对其士兵到慰安所发泄兽欲有详细的规定,其中一项就是必须使用避孕套,如有人不用,被发现后就会遭到相当严厉的处罚,这是慰安所区别于一般妓院的一点。
孙宅巍嘱托周家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周粉英的晚年。“雷桂英去世之后,她成了江苏惟一公开慰安妇经历的‘活证人’”。孙宅巍表示,这两位柔弱的老人真是让人肃然起敬,她们的存在保全了一段历史,对后人留下了“活教材”;她们勇敢地站出来,对于否认历史的日本右翼分子,更是一个响亮的还击。
昨天上午,本报记者特地向周粉英老人献上一束鲜花,以表敬意。
周奶奶惊人勇气
赢得乡亲敬重
如皋市白蒲镇杨家园村5组82岁老汉严锦春,亲眼看见日本人抓走了周粉英及其嫂子吴群。他告诉记者,周粉英从慰安所回乡后,乡亲们都同情她们,没有人说三道四。75岁的王进有跟周老太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他告诉记者,因为当年太年幼,周粉英被抓他是听大人说的,村里人说起这件事来,都恨透了小鬼子。老汉说,周粉英家经济条件在全村算是困难的,但凭着自己的勤劳,一次次渡过难关。
68岁的张春和告诉记者,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段历史,但小时候父亲经常跟自己讲那个时代的故事。周粉英从镇上的慰安所回来后,天天在家流眼泪,眼睛都哭红了,家仇国恨,使结婚不久的丈夫倪金成萌生参加新四军的想法,受尽屈辱的周粉英坚决支持丈夫参军,这在当时需要极大的勇气,而在当年的白蒲镇,有勇气参加新四军打鬼子的后生寥寥无几。
今年30岁的倪爱华,在如皋市移动公司工作,是村里年轻知识女性。只是偶尔听说过周粉英老太的往事。“我过去只听说老人被日本人抓走过,不知道她做了慰安妇。前些时候,南京最后的慰安妇雷桂英去世了,自己知道。周老太能够勇敢地站出来,当历史的见证人,这太了不起了!”
这几天,由于本报对于周粉英的连续报道,也引来了国内众多媒体记者,老太及其儿子一下子成了新闻人物,因为文化程度的限制,老太母子浓重的家乡话和记者交流起来存在不小的困难,老人38岁的孙媳妇杜美兰放下手头的工作,临时充当“翻译”。“奶奶是吃过苦、遭过难的人,对我们晚辈十分体贴,我们也更应该对她好,她这么一大把岁数,做了这样了不起的事情,我们晚辈也很自豪!”杜美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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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高法终审驳回
中国战争受害者诉求
新华社东京5月9日电日本最高法院第一小法庭9日就日本侵华期间日军“731部队”人体试验和南京大屠杀受害者两起诉讼案作出终审判决,驳回原告方的诉求,维持一审、二审的判决。
据当地媒体报道,在这两起诉讼案中,中国籍原告和受害者家属共计198人,他们要求日本政府赔偿约19亿日元(1美元约合118日元)。对于这两起诉讼案,东京地方法院和高等法院的一、二审判决都认定了原告战争受害的事实,但以中国人个人赔偿请求权已被放弃为由,驳回了原告的诉求。
日本最高法院4月下旬曾对中国劳工和“慰安妇”两起诉讼案进行终审判决,都以根据《日中联合声明》,中国人的个人赔偿请求权已被放弃为由,驳回了受害方的诉求。日本舆论认为,在之后的各起相关诉讼中,日本最高法院都以相同理由判处原告方败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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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摄影礼延 陈咏 小川 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