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是一个歌颂母爱的日子,也是赞扬母亲的日子。这个时候,对于今年正好百岁高龄的天津市政协委员郑汝铨老先生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郑老把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事业,她帮助过数不清的儿童、妇女和老人,自己却不曾养育儿女。
家庭档案
郑汝铨:1907年出生,1931年毕业于上海沪江大学社会学系,1935年毕业于美国密西根大学,获社会学硕士学位。1936年至1944年在天津女青年会任总干事,后任南京女青年会总干事7年。1957年又重新回到天津第二次担任女青年会总干事,现任名誉总干事,天津市基督教三自爱国会名誉主席、天津市妇联名誉执委、天津市三胞妇女联谊会理事。天津市政协委员。
查尚刚:郑老的爱人,两人于1944年结婚。经济专业。曾经在北京、南京等地做学校领导,于1972年去世。
过母亲节,这还是活到一百岁的第一回
昨天,河西区先进里社区的两名小朋友在居委会霍主任的带领下,特地买来鲜花,送到郑汝铨先生休养的天和医院,庆祝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母亲节。也许这些孩子对于郑老来讲都是重孙子辈的了,但是郑老说:“不管是多大,你们在我的眼中都是我的孩子。”这一刻,郑老显露出最伟大的母爱。虽然她自己没有孩子,但是,她却把这份母爱散发给了所有的人——那些在她眼中是“孩子”的人。
刚看到这些孩子的时候,郑汝铨老人不断地夸两个孩子长得特别漂亮。在和孩子们交谈的过程中,郑老非常耐心地问两个孩子都几岁了,在哪个学校上学,父母在哪里工作。当得知其中一个孩子的父母是外来打工人员,她还认真地跟霍主任说:“外来人员来津工作,给本市居民提供了很多方便,咱们也要照顾好他们的孩子上学以及生活问题。在这些方面,居委会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当孩子们大声说出“祝百岁老人郑奶奶母亲节快乐,身体健康”时,郑老特别高兴,她笑着说:“我没有孩子,所以对这个母亲节也不怎么注意,只有在海外的一个干儿子每年会给我写封信、寄张贺卡。孩子们给我过母亲节,还给我送了这么一大束鲜花,这还是活到一百岁的第一回。谢谢孩子们!”
我的母亲,从小对我教育就很严格
郑汝铨老先生1907年出生,当时她的祖父在江西任九江道台,主要负责御窑的工作,就是给清朝皇帝做瓷器。她的祖母是汉军旗,属皇族。虽然满汉不通婚,但是由于两家祖辈都是做官的,所以才结了这门亲事。祖母共生了7个儿子,郑老的父亲行三,但是上面的两个哥哥都夭折了,所以她的父亲就变成“长子”了。郑老的确算是名门之后,她还记得当时在家里出入的都是礼部尚书、户部尚书等官职的人员。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好几道院的家宅也让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家世比较显赫。
既然过母亲节,郑老不由得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也算是个‘知识女性’了,出自大户人家,自幼在家自学四书五经、四大名著,吟诗作赋也不在话下。所以,我三岁的时候母亲就教我识字,在家里学习。”郑老回忆道,“母亲很疼我,但从不宠着我,从小对我的教育就十分严厉。还记得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家里来客人,桌子上有四个盘子,上面摆着各种好吃的,我当年还小,就爬到桌子上拿糖吃。母亲看见了,马上叫住了我,还打了我的手,教育说有好吃的一定要先给客人吃,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可以说,当年父母亲的教育形式还十分传统,可是对郑老以后的工作和学习奠定了非常扎实的基础。谦恭、孝顺、讲究礼仪等优良的传统美德都是从小就养成的。郑老说,她一生中做的这些工作,与父母的宽容和理解是分不开的,也都与他们的言传身教有密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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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莎士比亚话剧中扮演少奶奶的母亲
“我中学是在中西女中,也就是后来的长征中学读的。在天津南开大学念过一年书,还演过文明戏,就是现在的话剧,莎士比亚的《少奶奶的扇子》,我演少奶奶的母亲金女士,当时张伯苓的弟弟张蓬春做指导。连演三场,轰动天津。在南开大学读书需要读生物,这是大一都必须修的课。到大二时,我想选修社会学,那时我表姐和很多同学都告诉我上海如何好,沪江如何好,所以1928年冬天我就转到上海,在沪江大学念教育学兼社会学,1931年毕业。”郑老先生回忆着自己的学生时代。3年后,也就是1934年,她到美国密西根大学深造,1935年拿到社会学硕士学位。
结缘女青会,为全天下穷苦母亲做事
郑汝铨先生现在还任天津市政协委员、天津基督教女青年会名誉总干事、天津市妇联名誉执委、天津市三胞妇女联谊会理事等职务,可以说是一辈子都投身在妇女工作中。用郑老的话说,解放前,女青年会的工作不仅包括救助贫困的妇女、儿童和老人,还帮助女性识字,教导她们自强自立。
因为中西女中就是教会学校,所以郑老从中学时期就知道了天津女青年会。研究生毕业之后,朋友把郑老介绍到女青年会第一位中国总干事丁淑静那里,他们介绍郑老到新加坡路的工部局中学教书,代课费是一个月240大洋。在那个时期,这是很高的工资。1936年夏天,郑老回天津探亲,那时天津女青年会的总干事张振铎结婚去了,职位出现了空缺,经过同学的推荐,她在同年做了天津女青年会总干事。
1931年到1934年郑老在天津教书时,就参加了女青年会劳工部,就是帮助当时的文盲和在工厂做工的妇女补习英语、补习文化,帮助她们提高觉悟。从1936-1944年,她在天津做总干事,后因结婚就离开了。后来,郑老还在南京等地做过女青年会的工作,并且至今还是天津女青年会的名誉总干事。
很多受助的人都拿我当妈妈看待
郑老没有自己的孩子,但却有一个干儿子。他叫梁关麒,今年已经60多岁了,当时他认郑老为干妈时还很小。因为郑老和梁关麒的姑姑是同学,两家关系十分密切,所以才会想到要认“干亲”。几十年前,他们全家迁到澳大利亚,但是即便这样,梁关麒还会经常给郑老打电话、写信、寄贺卡。偶尔回国,一定会来看望这位干妈。
还有一个叫张永琪的天津老人,今年也60多岁了,现在都有外孙女了。解放前,她和她的母亲就是被郑老救助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张永琪在电话中告诉记者的,“那个年代,如果没有郑老,我们母女都不知道怎么渡过难关呢!”至今,张永琪也经常来看望郑老,就拿自己当女儿一样照顾她。“郑老一辈子就知道帮助别人,她身边没有儿女,我们就是她的孩子,像我这样的‘孩子’,全国各地还有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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