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尔是不是“狮子狗”?
英国人喜欢抱怨与他们有着情感联系的领导者,尤其是当这些领导者(比如布莱尔)在他们眼前晃了十几年的时候。
然而,政治家言论的可信度在选民心里却被打上了问号。在能够为伊战辩护的大规模杀伤武器没有找到之后,就像美国人对待小布什那样,英国人对布莱尔的不信任感也达到了顶点。这成了布莱尔的灾难。再加上近期内阁丑闻不断、他因“金钱换爵位”事件受警方侦讯,布莱尔几乎成了英国的“众矢之的”。
据最新民意测验,有近60%的英国人认为伊拉克战争是布莱尔的最大错误。而且很多英国人认为,正是他与小布什的亲密关系,才使他在国内的形象一落千丈。他们甚至把他叫做“布什的狮子狗”。
然而,要深刻了解这个人,还要理解一个事实:他是一个律师,一个自由干涉主义者和一个并不神秘的牧师。作为一个英国国教徒,布莱尔是一个有信仰的政治家。他在走上第三条道路后还时不时地发表一些基督教民主党的言论。他主张基督教全体教会合一,但毫不排斥天主教,包括寻求理解伊斯兰教。据说在当今西方政治家中,唯有布莱尔能够较权威地评注伊斯兰教《古兰经》章节。
西方评论家认为,布莱尔的信仰带有“救世主降临说”味道。在他看来,无论是对伊战争还是伦敦地铁爆炸案,都是“自由与压迫”、“宽容与仇恨”、“恐怖与法制”之间长久的斗争在发生作用,从而激发起他捍卫西方价值观、生活方式、民主政体、媒体和文化多样性的坚强决心。
他在外交上推动所谓“道德的干预主义”和“好战的干涉主义”。1999年,布莱尔说服美国对科索沃采取紧急地面行动。2000年5月,派兵参加塞拉利昂的维和行动,果断派特种部队突袭营救英国士兵。其后,英国出兵马其顿、参加对伊拉克战争。2001年初,布莱尔就向布什指出恐怖主义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一对“危险的双胞胎”,敦促美国重视解决。“9·11”事件使布莱尔敏锐地意识到后冷战的结束,美国将采取先发制人的战略。布莱尔果断地选择站在美国一边,抢先阐明立场,明确重申英美一贯称道的传统“特殊关系”。据战略分析家说,布莱尔构想的欧美关系计划是站在美国一边,更好地牵制其动武动机,抑制其单边主义冲动,促其尽可能走“联合国道路”。但该策略的结果是被拉进对伊战争,终遭惨败。
大批英国中产阶级都不接受对伊拉克的冒险政策,布莱尔拿不出参战的理由,无法把国家集合在反伊大旗之下,最终留下追随美国“狮子狗”的恶劣形象。
即使在宣布隐退的那一刻,布莱尔仍然尝试着给他对小布什的支持和英国在伊战中的角色照上正确的光线。布莱尔坚持说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并强调说,“凭良心讲,我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
跟撒切尔一样,布莱尔太过于眷恋他的权力。但他在上周四终于想明白了:“有时,征服权力诱惑的唯一方式就是放下权力。”他将自己的功绩总结为:留给人们一个“在21世纪自在、对过去感到自豪,以及对未来充满信心”的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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