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独身主义者。”2006年11月当选新一届中国作家协会主席时,铁凝如是说:“我对婚姻也有好的期望,可我从来都是做好了失望的准备,因为我觉得做好了失望的准备,才可能迎来希望。但可能我准备得还不是特别充分。
半年之后,铁凝迎来了她准备充分的爱情婚姻生活。今年4月26日,铁凝与现任燕京华侨大学校长的华生在北京领取了结婚证。日前,在位于北京朝阳区的一家咖啡厅,新婚燕尔的铁凝首次携着爱侣华生,坐在记者面前。
关于爱情
你不要找,你要等
1991年5月的一天,铁凝冒雨去看冰心。“你有男朋友了吗?”冰心问铁凝。“还没找呢。”铁凝回答。
“你不要找,你要等。”90岁的冰心老人说。
记者:冰心先生对你的赠言对你影响很深吗?
铁凝:我一直记得她说给我的话,她的话在我听来充满禅机。一个人在等,一个人也没有找,这就是我跟华生这些年的状态。我说对爱情要有耐心,当然期望值不必过高,但不要让希望消失。
记者:现在是一个人性相对自由的时代,情爱很容易发生,你的爱情却等待了这么久。
铁凝:从骨子里我还是一个相对传统的人,所以可能对婚姻的期待比较高,也才总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
记者:现在都市里的时尚青年,开始拒绝婚姻,社会学家称为一个“无婚的时代”,这是情爱文化的变迁。在“无婚时代”,你怎么看自己的婚姻选择?
铁凝:一个人真的遇见爱情,恐怕还是要结婚的。婚姻应该是爱情的自然的归宿。爱情是双方相互理解、相互欣赏、相互交融的过程。爱情达到这样一个程度,就需要婚姻这个形式。婚姻家庭既是物质的承载,也是心灵的港湾。
记者:你们的婚礼很简朴。西方文化中对婚誓很看重,你们不需要吗?
铁凝:誓言从来就是重要的。不过我觉得婚姻最重要的基础是相互的爱慕、欣赏、信赖和感情的交融,以及对责任和义务的共同承担。
记者:很多人都会对爱情怀有梦想,你在少女时代对爱情的梦想是什么样的?
铁凝:年轻的时候对爱情的梦想很简单,就是文艺作品加虚拟浪漫。现在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爱是相互的,是不容易的,爱是一种能力。
记者:在你的生命里有没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那样的爱情给您的身心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铁凝:我们当然都有过情感的经历。以往的一切对你的人生也许都是一种财富。甚至那些痛苦,我觉得都是为了今天的幸福所做的准备。
关于婚姻
好婚姻使人起死回生
“好的婚姻能使一个人起死回生。”铁凝说,“霍桑(美国作家)和妻子的结合非常神奇。那时候我读过霍桑的传记,知道他是一个性情暴烈的人,而且体弱多病,但他的婚姻给了他幸福的生活,他们互相感谢找到了彼此。霍桑最好的作品都是在结婚以后写出来的。”
记者:通常婚姻或者爱情,会改变一个人的状态,包括人的工作状态。
铁凝:我觉得婚姻应该会更丰富长养人的内心,而不是使它更苍白更软弱,或者更懈怠。华生习惯把工作说成干活:“该干活了。”工作、干活使我安静,使我内心平安。
记者:你谈到的幸福、内心的欢乐、生命的喜悦,这些关键词都是人最根本的东西。在三任作协主席里,你也许是另类。
铁凝:作协主席是一个普通的人,恐怕也不是一件坏事。我的一个朋友打电话说,听到你结婚,从某种意义上比当初知道你当作协主席更高兴。但是,婚姻、幸福无论对个人多么重要,毕竟是我的私事,过多强调,也会成为对公众的打搅。回过头来看我所有的生活,我还是感谢文学,是文学让我成为今天的样子,是文学护佑着我,它使我保持了心灵的开放、独立和丰满。不管外在有多少头衔,我本质上还是一个作家。
记者:你的婚期和作协主席的任期几乎同时开始,你的生活让我们看到了新的气象,工作方面呢?
铁凝:作协换届以后各方面确实有很多议论,国内外都有些期待。新一届中国作协主席团,整体的形象是一个更加年轻的、开放的、务实的团队。外界对这个团队是有所期待的。
关于铁凝
她的大气和女人味,对我更重要
“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是我一生要跟他相依为命的人。”铁凝这样评介华生。
铁凝和华生没有透露他们相识和相爱的时间,双方都否认了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就不正常。一个人在我们这样的年龄,有我们这样的阅历,能真正开始一段情感之旅,不容易。”华生说。
记者:和铁凝谈恋爱的时候,作协主席这个职责是不是一种障碍?
华生:她的职业是写作,我最喜欢、最享受的事是阅读,这也算是个互补吧。铁凝作为作协主席,我没有感到什么障碍,正像朋友们评论的,铁凝的大气和女人味,这些对我更重要。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也算是身居高位,但是丝毫没有什么凌人之气,肯定也是吸引我的地方。
记者:人处于高位,不可接近,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身居要职的人,往往会把自己搁到那个位置上面去,人的很多自然属性,比如性情就会被牺牲掉。
华生:外部环境有的时候把人推到一个位置,关键是你怎样驾驭。从婚姻、家庭、爱情的角度来说,把事业和生活分开非常重要,因为归根结底,你是要组成家庭。对相爱的人来说,最根本的就是心灵相通,价值观和生活态度契合,这是幸福的前提。
夏 榆
华生早年生活在南京(相关资料)
华生早年因家庭的政治问题随父母离开南京,去苏北乡镇。1967年初中毕业后,年仅15岁就下乡插队。1978年,在华生考取南京工学院政治经济学专业之前,马恩列斯著作以及西方的哲学都在乡间温习过了。列宁全集四十卷就是在苏北乡间的田埂上研读的。
1982年华生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事业走入坦途,参与了经济改革的大潮。后来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工作,任微观经济研究室主任,同时参加国务院经济体制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工作。
1987年1月赴英国牛津大学学习,1991年至1995年应聘在英国剑桥大学研究任教。
2000年以后,华生出任燕京华侨大学校长,并成为中国证券市场具有影响力的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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