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组团的蛇口
中心组团的东门
盐田组团的大梅沙
深圳城市规划研究院“深圳地名规划”项目组负责人介绍,“研究发现,深圳的‘老地名’采词时确实大多‘直白通俗’,很多地名直接采用描述方位、形态、颜色、地貌特征等命名方式,诸如‘白沙岭’、‘横窝’、‘大脑壳’、‘勾咀湖’、‘辘死猫’‘跌死狗’等地名确实不少。还有不少‘老地名’还保留有古‘越语’的痕迹以及古‘越人’的生活习俗,比如说以‘步’、‘埔’、‘甫’等表示津渡码头;以‘洞’(‘峒’、‘垌’)表示山涧谷地、盆地或为群山环绕的小河流域。
另外,古‘越人’盛行‘鸡卜’,所以带有‘鸡’字的如‘鸡公头、鸡公庙、鸡板坑’等地名有不少。”
关于这些直白通俗的老地名究竟是“土”还是不“土”历来有两个观点:
一方认为,深圳的许多地名根本没有文化可言,土得掉渣。“沙嘴”、“八卦路”、“泥岗路”“车公庙”等等之类的名称,与深圳的现代化都市形象完全不符。
另外一方则认为,这些看起来很土的地名真实地反映了一个城市的传统,记载了一个城市的历史印记,这些看似很“土”的名字实际上就反映了一种更深层次意义上的“文化”。以北京为例,北京就有个大名鼎鼎的“车公庄”,深圳的“车公庙”为什么就“土”了?按理说在现代化都市中,“大栅栏”这个名字够“土”了吧,可北京人民也没想过把“大栅栏”这个名字给改了,因为提起“大栅栏”,会让人们联想起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英国有个鼎鼎有名的“牛津大学”,说起来“牛津”的意思也就是“牛过的渡口”,“土”吗?有人就说过:“‘蔡屋围’,虽然‘土’,但只要联想到现在的深圳金融中心20多年前还是个农民种田的地方,就会深切感觉到深圳的飞速发展,令人倍感亲切。”
地名是一个地区的历史、文化、经济发展和文明程度的缩影和折射,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城市的历史脉络、文化底蕴和气质品位,也是日常生活中须臾不可缺的符号系统之一。对于那些承载了历史信息、老百姓也对它很有感情的老地名很有保存的必要。就像人们经常说的“没有历史的城市是个没有根的城市”,这些老地名就是深圳历史的一部分。再者,如果把这些老地名都改了,这个城市转眼就成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了。但那些诸如“跌死狗”、“大脑壳山”之类的地名,一方面人们的认知度不是很高,另外也没有承载什么历史、文化、传统信息,对之进行梳理或重新命名,也是合情合理的。市地名办现在正做的一项工作就是对深圳的老地名进行挖掘和整理,有价值的应该坚决保留,而那些没有保存价值的老地名就可以酌情修改。所谓的对老地名的挖掘和整理工作,就是想尽量地辨别出哪些老地名有保存价值。
至于如何保存老地名,《深圳市地名总体规划》中已有初步设想。深圳城市规划研究院“深圳地名规划”项目组负责人介绍说:“一方面是在编制区片名称、对道路命名等等时,将尽量地多用老地名;此外,我们还设想,在一些地名具有特别意义的地方,设置碑牌对老地名予以保护。”
说起老地名的保护,记者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部分市民联名上书市规划局,希望地名管理部门将“中英街”的名字给改了,理由是“中英街”记载的是中华民族的一段屈辱的历史,而如今香港早已回归,“中英街”的名称早已“名不副实”了。不过,这一建议并未被地名管理部门采纳。一位地名管理者说:“理由不必讲太多,我们应该正确地面对过去,即使是‘屈辱’。”
善待老地名还有一个更为现实的原因:改地名“牵一发动全身”,它涉及到周边的居民的户口本、身份证、房地产证;所有企业的注册登记地址;单位的信笺、通信地址,牵涉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成本之高常人无法想像。“文化大革命”时期,全国来了一次地名、路名大改动。结果,信件难以投递,电报无法送达;不仅外来人员找地方难,即使是当地人也常常被搞得晕头转向。最后,改过的地名和路名不得不又恢复原来的名称。结果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前些年有消息说,贵州遵义市因为种种原因改了一条路名就花掉200万人民币,这还不包括隐性损失。
重点保护的老地名
《深圳地名总体规划》已经初步梳理出一批需要重点保护的老地名,详见下表:中心组团上步、笋岗、泥岗、黄贝、湖贝、东门、岗厦、石厦、皇岗
南山组团大冲、南头、蛇口、粤海门、鲤鱼门、前海
盐田组团大梅沙、小梅沙、三洲田、沙头角
宝安中心组团茶树村、牛湾、铁岗、黄田、鹤洲、黄麻布、闸门头
西部工业组团怀德、德丰、碧头、朗下、塘下涌、蚝涌
西部高新组团茨田埔、合水口、楼村、应人石、圳美、将石
中部综合组团白鸽湖、君子布、上油松、龙塘、清湖、雪象
中部物流组团良安田、白泥坑、上木古、下木古、上芬、南岭、沙湾、上李朗、下李朗
龙岗中心组团回龙埔、余石岭、白沙堆、田寮、黄龙陂
东部工业组团上坝、老坑、龙田、浪尾、黄泥园、沙坜
东部生态组团迭福、西涌、桔钓沙、水头、杨梅坑、仙人石、秤头角、穿鼻岩、贵仔角、海柴角、洲仔头、赖氏洲、蟹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