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世界给朝鲜一个机会

　　假如世界给朝鲜一个机会

　　Text 文 敷源

　　朝鲜，神秘如童话，遥远如童话。突然有10 天没了手机，没了互联网，没了报纸和广播，没有商业化的灯红酒绿甚至看不到广告，沉下心来置身朝鲜的秀美山川，不经意间似曾相识的情景唤醒了许多尘封的记忆。

　　锦绣山川 红色童话

　　坐上高丽航空公司的图154 前往平壤，红色就成了主题。凭着胸前那一枚金日成的像章，你很容易辨认出乘客的身份。飞机上一份中文版的朝鲜画报，几乎每一篇文章都与朝鲜两代领袖的革命生涯相关。文中每当涉及领袖的名字时都要比正文字体大一号。刊期的年份为“主体95（2006）”。经多方请教后明白，1997 年金日成逝世三周年之际，朝鲜确定了以他诞辰的1912 年为元年的主体年号，诞辰日4 月15 日定为太阳节。2006年恰逢主体95 年。

　　我们10 天的日程安排每天都以“红色”为主题。红色之旅的高潮是瞻仰锦绣山纪念宫。此处原为锦绣山议事堂，是金日成长期办公的地方。他逝世后这里成了安放他遗体的“最高圣地”。头一天晚上我们被告知，第二天要穿西服打领带，并禁止带书包、相机等一切随身物品。当我们过了安检，经过强风除尘，便被指引着上了传送带，上上下下脚不沾地被传送足有十几分钟，终于见到被柔和的灯光笼罩的金日成的遗体，其面貌依旧栩栩如生。前来瞻仰的人们则被笼罩在悲情之中。宫殿高大肃穆，《金日城将军之歌》哀婉绕梁，人们啜泣不止，鞠躬鞠躬再鞠躬。随后我们每人被发放了一个类似mp3 一样的设备，捂在耳朵上，边走边听。悲怆浑厚而标准的中文播音冲击着耳膜，震撼着心灵：这里是泪水的海洋，这里是全人类永恒的太阳……

　　“主体思想”是朝鲜人民的灵魂。主体思想塔矗立在平壤市中心，紧靠大同江，彰显以人为中心的政治哲学——主体思想的伟大和不朽。塔高170 米，建塔为纪念金日成七十寿辰，所以四面层高相加为70 米，而白色花岗岩的用量则为365 天乘70。塔顶有20 米高的火炬，内有照明装置，在漫漫黑夜依旧红光烁烁。我们登塔参观之前，看到门前一块几十平方米的墙上有密密麻麻大小一致的牌子，上书各种文字的贺词。

　　“主体思想”由金日成创立。有权威解释为：主体思想是一个完整的体系，是金日成的“思想、理论和方法”。主体思想是以人为主的哲学，以人为主的本质就是关于思想意识在发展中起决定性作用的观点。其哲学原理是不能在唯物辩证法的框架内解释的。人民群众是历史的主体，但只有受到卓越领袖的领导，他们才能作为自己命运的真正主人，起到自己的作用。领袖是社会政治生命体的中心，是体现人民群众意志的脑髓。人民群众必须为领袖“尽忠”。

　　计划经济 主导民生

　　平壤的早晨，宽广的大道上空荡荡的，整个城市显得安静而祥和。虽然大部分的楼房都缺少装饰，但出色的城市规划和绿化，使得城市建筑显得极为雄伟壮观，质朴而美丽。

　　朝鲜是鼓励多生孩子的。孩子从出生到完成11 年义务教育，由国家包下来。以后上大学和成人教育也都是免费的。我们在平壤妇产医院看到两对刚刚出生还在保温箱里的双胞胎。医生说国家奖励双胞胎男孩一枚银戒指，女孩一枚金戒指。同行的一位小伙子对产妇住在如宾馆标间般的病房里，欣羡不已。随行的朝鲜翻译告诉我，他小病在单位医务室拿药，大病才去医院。而无论大病小病全不用自己掏钱。

　　朝鲜的高考程序是考生先在各地参加全国统考。一般考数、理、化、体育等六门课程，每门5 分制。医科还要加考生物和外语。上线的考生再到平壤参加各高校的二次考试。各高校按国家计划部门下达的指标录取学生。入学后考试不及格可补考一次，若再不及格则除名。如果义务教育期间综合分数均为5分的学生可直升大学。

　　平壤的住房全由政府、单位提供，据说是根据人的职务分为五个级别。我们的陪同则否认说，住房分配是根据人口而不是级别。他相当于一位处级干部，住150 平方米。翻译住60 平方米。说到粮食，翻译告诉我们，每天成人有700 克定量，孩子根据年龄酌减。

　　平壤市民平时上班出行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地铁和有轨电车。为我们开车的司机说，平壤大约有250 辆出租车，每公里1欧元。平壤市区面积并不大，本来自行车是最方便、经济的交通工具。但平壤市民很少用自行车作交通工具。我们在商店里看到一辆中国产的普通自行车标价70000 朝元。掐指一算，这相当于那里一个普通工人两三年的工资。

　　我们同行的一位小伙子随身带了10 只真空包装的烧鸡。他说一是为了吃不惯朝鲜饭时解馋，二是为了送人。结果到朝鲜街面上一看，大约两个月的工资才买得起一只烧鸡。小伙子把烧鸡都送了人。

　　在我们下榻的高丽饭店，人民币和朝元的比价为1：17，在平壤唯一的一家农贸市场比价则为1：340。我们的陪同相当于政府的处级官员，自称月工资为三四千朝元。平壤市面的散装啤酒为50 朝元一升。由大同江啤酒厂提供。大同江啤酒厂是朝鲜最大的啤酒厂，除了完成国家的生产计划之外，每天要为平壤市民提供150 吨啤酒。我们询问50 朝元一升的市场价格会不会赔本？厂家的答案总是不得要领。最后答案竟是双方探讨的结果：既不必关心成本，也不必在意价格，按国家计划生产调拨就是。

　　我们到朝鲜的第一天便提出要去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陵园凭吊英灵，到访问将近结束的时候终于获准。司机不认识路，把车开过了。车掉头回来，在当地老乡的指引下，我们终于看到三座被青草覆盖的坟茔，一字排开，静卧在一座小山岗上。周边的马路牙子刚刚刷过油漆，白得耀眼。陪同告诉我们，之所以拖了几天才带我们来扫墓，是为了请人把这里重新打扫粉饰一新。我们打开从祖国带来的“二锅头”，在墓碑前点燃了“中南海”牌的香烟。陪同、翻译和我们一起在墓前鞠躬默哀。

　　经济困境 事出有因

　　我们下榻的高丽饭店是朝鲜唯一一家特级饭店，是最高级的涉外饭店。设施和服务大约相当于国内三星级饭店。其实饭店的星级在朝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扇开放的窗口。中国、俄罗斯、日本、古巴、德国……各种肤色的外国客人在这里进进出出，尽管意识形态不同，但不妨碍生意往来。与我们邻桌用餐的是来谈判印刷和机械生意的两拨外国客人。我们还赶上朝鲜政府在高丽饭店宴请世界卫生组织代表。饭店前停满不同款的奔驰轿车。

　　访朝10 日，我们几乎每天都能从不同角度看到一座直刺青天的巨型金字塔形建筑。这是尚未竣工的“柳京饭店”。这座105 层高的大厦，据说是当年的亚洲第一高楼，落成后无疑将是朝鲜的标志性建筑，更是开放的地标。可惜由于资金不到位，孤零零地裸体站了十几年，不知是不是世界上最高的“烂尾楼”。

　　20 世纪90 年代中期，朝鲜经济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困境。电力严重短缺，造成了原材料生产滑坡、工业生产企业开工率极度下降的连锁反应。同时，自然灾害造成农业生产连年大幅度下降，带来了粮食正常供应的极大困难。为此世界粮农组织等国际机构每年都呼吁国际社会对朝鲜提供人道主义食品援助。

　　朝鲜陷入这种以“能源难、原材料难、粮食难”为主要表现的经济困境，由多种原因造成。 首先是东欧剧变和前苏联解体，使朝鲜失去了原来与这些国家协作保有的战略物资来源和主要的商品出口市场。贸易额从80 年代的100 多亿美元减少到1997 年不足10 亿美元。这些国家停止与朝鲜进行贸易后，朝鲜又没有足够的外汇继续进口石油、棉花、焦炭等战略物资。而这些国家转而对西方国家开放市场，又使许多朝鲜商品失去了竞争力。其次从90 年代中期开始，连年发生严重洪涝、干旱等自然灾害，给朝鲜的工农业生产造成了严重的打击。能源、原材料的短缺，工业生产的瘫痪，甚至不得不砍伐森林作为工业和民用燃料，从而造成了大量的水土流失和自然灾害频发的恶性循环。

　　面对苏东剧变、美国制裁的严峻国际环境，以及东欧国家崩溃时武装力量发生动摇的教训，1995 年朝鲜提出“先军政治”口号，加强一百多万正规军和几百万民兵组织的建设。国防开支大大加重了捉襟见肘的财政负担。就像当年美苏两个超级大国争霸时，军备竞赛曾严重地拖垮了苏联的经济。

　　悄然改革 强调完善

　　在朝鲜，对一些变革性的做法大都用“完善管理”来表述。金日成逝世后，朝鲜劳动党称，对其开创的事业，“既不增也不减，原封不动的全面继承”，要警惕帝国主义诱朝改革开放，招致破坏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复活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后果。

　　微妙的是朝鲜的党报曾刊发了一篇社论，题为：进一步发挥朝鲜式社会主义经济管理的优越性。社论强调要坚持社会主义原则，同时要完善朝鲜式社会主义经济管理。朝鲜一直对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之路极为关注。朝鲜领导人在访问中国时，对浦东的变化发出了“翻天覆地”的感慨。事实上不管意识形态上的表述如何微妙，朝鲜为克服经济困难早已在局部地、缓慢地调整经济政策。从2002 年开始，实施“社会主义经济管理”的力度在不断加大。逐步废止城镇居民的食品、日用品的配给制。为了应付市场放开以后的物价上涨，政府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加薪。加薪的幅度之大前所未有。普通的机关干部、工人的月收入从原来的“百”元档次，进入“千”元档次。与此同时，小摊贩开始出现在大街小巷。取消外汇兑换券，朝币与外币可直接兑换；改善经济管理体制，放宽企业自主经营权，强调按劳分配；在农村将分配单元从几十个人的“作业班”缩小到了十几个人的“分组”。 扩大自留地面积，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允许将超定额部分的50% 自行处理。这些措施促使朝鲜经济小幅增长。但在物资短缺的情况下进行的调整也导致了通货膨胀。尤其是朝核危机后，美国加大经济制裁，国际社会援助减少，对外贸易和吸引外资遇到极大障碍，朝鲜经济压力进一步加大，相比之下那些调整措施就显得微不足道。

　　在诸多的经济改革政策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设立经济特区。2002 年9 月，朝鲜把北部紧邻中国的边境城市新义州确定为经济特区，同年10 月又宣布把东部的风景区金刚山地区确定为旅游特区，接着在11 月宣布在南部靠近韩国的开城市建立工业园区。后来，新义州特区雄心勃勃的计划因种种原因遭受挫折，而开城工业园目前已有十多家韩国企业落户，七千多名朝鲜工人在工业园工作。遗憾的是我们多次要求前往参观未果。

　　2000 年朝鲜完成了国内计算机网络的建设，政府机构和重要企业都建立了自己的网页。供驻朝外国人使用的因特网也已开通。我们在参观金策工业综合大学时了解到，2006 年底该校会成为第一家朝鲜对内开放的因特网使用单位。几个月过去了，不知是否已成事实。一位接待我们的老师说，伟大的领导者指出：离开因特网是不能想象的。

　　因特网的开通对世界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节点，对朝鲜来说则是对外开放的一大标志。

　　历史积怨 尚未消弭

　　通常舆论大都认为是意识形态的原因导致朝鲜游离于国际社会之外。当置身于朝鲜人民当中去触摸他们的生活与情绪，就会感受到意识形态或许只是原因之一。

　　有专家这样认为：“现在，对于朝鲜比较乐观的看法是开始走上了改革开放的道路，保守一些的看法认为是一种计划经济下的经济政策调整。”虽然对是否是真正意义上的改革还有争议，但变化是有目共睹的，而国际社会对这种变化的制约也是有目共睹的。美国主导国际社会对朝鲜的经济封锁和制裁，挤压了朝鲜的国际经济空间。致使朝鲜无法根据国际形势的变化及时地调整经济结构，结果更加恶化了经济困境，导致朝鲜人民的生活雪上加霜。有了这样的因果关系，也就不难理解我们看到一幅极端的宣传画。画上是一枚红彤彤的弹头，翻译告诉我们画上的标语是：让美帝国主义从地球上消失！

　　在大同江边我们登上1968 年朝鲜俘获的美国间谍船“浦韦布络号”。当时第一个冲上间谍船的上等兵金重缘，如今已是海军大校。他一身戎装给我们讲解当年的事件并放了录像。他说朝鲜军民是不怕美国人的。录像中有一段话振聋发聩：以报复对付报复，以战争对付战争。

　　朝鲜的涉外商店、宾馆货物的价格都用朝币和欧元标注，决不会出现美元。尽管可以使用，而且是硬通货，但不能用在面上。这事关尊严与仇怨。

　　板门店之行更加深了我们对朝鲜人民抗美情结的认识。拿着望远镜向我们这边张望的韩国士兵着装极酷，悠闲自在的样子有些夸张，与朝鲜这边站得笔直的人民军战士形成鲜明对比。参观中讲解员多次提到伟大领袖的愿望就是统一，金日成主席临终签名也是有关统一的一份文件。这签字还特意雕刻在花岗岩上，矗立在板门店非军事区内。“韩国人”的称谓至今在朝鲜都犯忌，只能称之为“南朝鲜人”。

　　假如世界给朝鲜一个机会

　　要说朝鲜人的心中都埋的是仇恨显然不公道。西海大坝是朝鲜电视台播音员的背景画面。从大坝参观回程，陪同安排我们去美丽的西海边野餐并游泳。一边是海滩，一边是峭壁，我们饱餐了一顿正宗的朝鲜烧烤。吃喝间，一拨来游玩的朝鲜学生放起了音乐，随后几个在此游玩的家庭加入进来，霎时整个海滩变成了舞场。扭臀出胯的迪斯科，排队绕圈的集体舞，一片欢腾。我被一位阿妈妮拽进狂欢的队伍。从那简陋得如普通内衣一样的泳装，无论男女老少都一脸天真灿烂来判断，绝无导演迹象。此时此刻，作为唇齿相依的邻居，我们真的找回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作为触景生情的客人我们终于找回自己心中晴朗的天空。

　　长年的紧张压抑，造成的朝鲜人的高度警惕，不单是对美国人。我们房间里的电视节目一共有四套，凤凰台和中国中央电视台的第四套节目是我们住在这里十天的唯一消遣，因此总想上街走走。陪同的辛苦不仅在于要安排好各种活动不出纰漏，更重要的是不能把客人“陪丢了”。即使是在饭店周围散散步，陪同也会不知啥时悄然跟在身后。既然如此，我们索性每次出门都邀其同行。当我们几个人不同时出行时则最让陪同为难。

　　由于电力不足，夜晚大街上的昏暗灯光效果，足让你对面相逢不相识。小巷里更是漆黑一片。我们对逛街渐失兴趣。而多日的磨合也让我们有了意外的收获。有一天晚上陪同竟带我们深一脚浅一脚三拐两拐去了酒吧。几碟朝鲜小菜，几杯啤酒咖啡，几首耳熟能详的中朝歌曲，尤其是朝鲜姑娘唱的那首邓丽君的《甜蜜蜜》让人如醉如痴。此时的轻松与悠闲竟一时让人困惑，今夕何夕？

　　匆匆十日，留在脑海里最深的印象是：海滩与酒吧，坟茔与仇恨。作为个人视角也许难免偏颇，但这两组概念给国际大家庭任何一个成员的机会都应是均等的。不管有多么堂皇的理由，说到底不过是利益的相互制衡相互转换而已。倘若世界给朝鲜一个机会，朝鲜会不会还世界一个惊喜：化坟茔与仇恨为海滩与酒吧。都说历史不能假设，但和谐世界应该是地球上所有善良的人们共同的愿望。◎

　　关于朝鲜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面积122762 平方公里，位于朝鲜半岛北部。

　　历史上，朝鲜半岛曾分为新罗、百济和高句丽三个国家；公元7 世纪新罗统一朝鲜半岛；10 世纪，高丽又取代新罗；公元13 世纪，中国元朝将高丽册封为征东行省；1392 年高丽都统李成桂发动政变，尊明朝为宗主国，改国号为朝鲜。

　　1894 年甲午战争后，中朝宗藩关系结束，日本入侵朝鲜并充当其保护国，进而于1910 年全面占领朝鲜。

　　1945 年8月朝鲜半岛解放，前苏联和美国军队以北纬38 度线为界分别进驻北、南半部。

　　1948 年8 月15 日，南朝鲜成立大韩民国政府，李承晚任总统。9月9日，北朝鲜成立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金日成任首相。

　　1950 年6 月25 日朝鲜内战爆发；9 月15 日美国出兵朝鲜；10 月19 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

　　1953 年7 月27 日，朝鲜停战协定在板门店签字，朝鲜和韩国仍以北纬38 度线为界。

　　20 世纪50 年代末，朝鲜开始核技术研究工作。60 年代初建立了“宁边原子能研究所”，从前苏联引进第一座800 千瓦核反应堆。

　　1985 年12 月，朝鲜加入《不扩散核武器条约》。条约规定，成员国必须接受国际原子能机构对其核设施的检查，但朝鲜一直拒绝接受其检查。

　　1994 年7 月8 日，金日成逝世。1997 年10 月，金日成之子金正日就任朝鲜劳动党总书记。

　　20 世纪90 年代初，美国以卫星照片为依据，怀疑朝鲜有用于研制核武器的设施，声称要对其核设施实行检查。朝鲜则反复声明它没有制造核武器的打算和能力，同时指责美国在韩国部署核武器威胁它的安全。双方在核问题上的争端从此产生。

　　1994 年2 月，朝鲜同国际原子能机构和美国达成妥协，同意其7 个核设施接受检查。当年美朝签署了《美朝核框架协议》， 在执行过程中，美国仍不断怀疑朝鲜还在继续从事核武器的开发。

　　2002 年11 月13 日，美国总统布什决定停止向朝鲜继续运送作为燃料用的重油。朝鲜于2002 年12 月22 日宣布解除核冻结，重新启动用于电力生产的核设施，并于2003 年1 月10 日发表声明宣布正式退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

　　为和平解决朝鲜半岛核危机，2003 年4 月，中、朝、美三方在北京举行了三方会谈。 此后由中国出面调解，从2003 年8 月至今在北京先后举行了6 次中、朝、美、韩、俄、日参加的朝核问题六方会谈。

　　2005 年9 月，美国财政部认定朝鲜利用澳门汇业银行账户从事洗钱和制造假美钞活动，下令美国金融机构中断与这家银行的商业往来。汇业银行随后冻结朝鲜政府存在该行的2500 万美元的资金。

　　2006 年10 月9 日，朝鲜宣布于当日上午“安全、成功地”进行了首次核试验。当月朝鲜领导人金正日表示：当前朝鲜没有再次进行核试验的计划，今后是否进行核试验将取决于美国的对朝政策。

　　2007 年2 月13 日，第五轮六方会谈第三阶段会议形成共同文件，根据该文件，朝鲜将以最终废弃为目标，关闭并封存宁边核设施，并邀请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人员重返朝鲜进行IAEA 和朝方同意的一切必要的监督和验证。

　　2007 年3 月13 日, 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巴拉迪访朝后表示：朝方表示愿重返《不扩散核武器条约》。

　　3 月19 日，朝核问题第六轮六方会谈开幕。会谈进入实质性问题讨论阶段后，由于朝鲜坚持“先解除金融制裁”的立场， 会谈宣告破裂。

　　3 月26 日，美国助理国务卿希尔表示，美国和朝鲜就澳门汇业银行资金被冻结问题已达成共识。

　　4 月6 日，美国财政部发表声明称，美国支持转移朝鲜在澳门汇业银行被冻结的2500 万美元资金，相关各方已就转移朝鲜资金方案达成共识；朝鲜应当保证这笔资金在被转移后用于能够使朝鲜人民受益的人道主义方面。美国国务院发言人表示：资金具体转移时间由中国和朝鲜方面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