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再玉正在为一只孟加拉虎做脚趾手术。(资料照片)
我叫马再玉,是1977年来长沙动物园工作的。30年来,我一直负责动物园内飞禽走兽的健康,在给动物治病的过程中,我与动物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记得有一段时间,我治好一只丹顶鹤后,它每天都陪我到湖南烈士公园年嘉湖边散步。
长沙动物园是1974年正式成立的,其前身是于1956年成立的湖南烈士公园动物展览区。我到长沙动物园工作时,治疗设备没有现在这么完善,只好使用土办法给动物治病,由此闹出不少笑话。
1978年,一只孟加拉虎生病了,需要打针并抽血化验。为了防止孟加拉虎伤人,我们用绳子做了一个套子,用竹竿伸到孟加拉虎的笼子里将它套住。正在慢慢将它拉向铁笼边的时候,这只虎盛怒之下,一口咬断套绳,我们4个正使劲拉绳的人跌作一堆。还有一次,我们用两条长毛巾系在一起,套住一只梅花鹿实施手术。暴怒之下,梅花鹿一顿乱踢,一个工作人员不小心被踢中,所幸没有受到严重伤害。
那时的麻醉药质量没有现在的这么好,容易造成被麻醉动物出现过敏、抽筋甚至死亡现象。另外,使用麻醉枪来为动物进行麻醉,风险也比较大。由于麻醉枪子弹冲击力较大,一般情况下,动物身体中枪部分会出现淤血;如果射击不够准确,子弹还可能伤及动物的骨骼。所以那时给动物治病一般是不使用麻醉方法的。直到1986年前后,麻醉药质量有了很大的提高,麻醉方法也得到完善,我们在给动物做手术时,再也不需使用“捆绑”招式了。
其实,动物是很通人性的。开始给它们治病的时候,它们也许有些反感,几次过后,它们慢慢就消除了恐惧心理,有时还会做出配合的动作来。以前,动物园里有一只华南虎叫“彬彬”,因为生病需要打针,当时是在它没有防备的时候用射箭的方式打完第一针的。“彬彬”受了惊吓,此后,只要见到我们拿工具走过去,它就在笼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我们一直要等到它走累了,停下的空隙才能给它打针。反复几次后,“彬彬”好像明白了我们是来为它治病的,只要见到我们带着工具来了,就用一个前肢捂住眼睛,将屁股露出来方便我们打针。并且,“彬彬”可以让饲养员将头、手伸到它的口腔内。
和动物打交道这么多年,我和它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它们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马再玉口述 刘军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