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深圳宝安区公路局原来花费近2000万元的大门重新装修,耗资3000万元。该局局长称,“在深圳拥有这样的办公楼不算豪华”;“过我手的工程每年差不多二三十亿元,我想贪,现在至少也弄个五六百万,用得着找这样的工程吗?”宝安区政府新闻发言人26日称,公路局是区属事业单位,人员经费自筹,该楼装修总投资2736万元,其中大门163.4万元、大堂改造628.45万元(见5月27日《南方都市报》)。
从公路局局长到区政府新闻发言人,先后回应“豪华门”的说法似乎隐隐透出一种委屈和打圆场之义。姑且照此账单思考下去,单单一个大门就耗资163万元,一个进门的大堂就耗资628万多元翻修,如果此般门厅在深圳都算不上豪华的话,那么什么样的门堂才算豪华呢?如果此等“回应”就可以回避公众对“豪华门”的诘问,那么财政资金监管部门的职责何在?笔者认为,对被网民戏称为“史上最豪华机关门”进行刨根追问的价值,并不仅仅在于该门究竟应该花多少财政资金,其核心的价值是,机关如此大拆大建的豪奢之风,应该痛及哪一级的监管机制?我们需要先期弄清楚的是,宝安区公路局该不该花那么多钱把原本好好的门堂重新装修?政府财政预算由谁说了算?3000万元是钱!163万元也是钱!且都是滴着纳税人辛劳汗水的钱。如果一个地方财政预算可以由某些部门“一把手”说了算,那么,对“一把手”的素质绝对是个严峻考验。“过我手的工程每年差不多二三十亿元”,这样的“拒腐考验”颇显力度!这位局长面对众多陷阱,当然可以一跃而过,始终坚持原则,但恕我直言,此过程未免让人担心。
一段时间以来,各地打击贪污腐败,树立清廉之风,并不缺少反面的案例警示。一些落网贪官往往原本还是清廉之官,在他们大权在握之后,一步步滑向了罪恶深渊。诸如,万言忏悔书中曾写下“当年想做焦裕禄”的“河北第一秘”李真,如果我们的防腐触角能伸到他第一次将权力与工程“私接”之时,我想,李真可能不至于走到最终的可悲下场。在打造廉洁的公共管理机构和构建防腐体系上,最有效的出路是健全和完善一种无处无在、无时不在的公权监督制度。在一些公权极易泛滥的局部层面,使权力寻租的自由伸展度得到有效监督与约束。
当前,亟待防腐反腐部门去做的工作是,尽快将腐败因子及早消灭于萌芽状态,要形成一种让清者自清、浊者无法去“浊”,一“浊”即被擒的监督预警体系。让公权无法过分集中,比如政府项目采购与建设工程实行公开招标,使任何数千万、数十亿工程运行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房”里,让“二三十亿元”不是经过哪位“一把手”之手,而是经过阳光的充分照晒,从而杜绝暗箱操作,减少靠“个人定力”拒腐的不确定性,也给公众一个明白的交待。(作者:周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