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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个国际禁毒日 |
后传
戒毒家庭支持最为重要
2003年冬天,雪莉被强制戒毒后,来到了向日葵治疗社区。向日葵的经历成为雪莉生活的一个转折点。一年后,雪莉成了向日葵治疗社区的志愿者辅导员,从“见习辅导员”到“毕业辅导员”,雪莉做了三年。今年初,她又成了北京市禁毒教育基地的一名志愿者。
每天早上6点半雪莉准时出门,从海淀区的家到东五环的基地往返需要5个小时。每个星期的晚上和周末,雪莉要参加三个不同的物质成瘾治疗小组。
妈妈是雪莉戒毒的最大动力,也是一直支持她戒毒的人。戒断之后,雪莉问妈妈知不知道自己以前老跟她要钱干什么去,妈妈说知道。为什么知道还给?妈妈的答案是:我要不给你,你去偷去抢去犯法怎么办?为了能让妈妈抬起头做人,雪莉决心戒毒。
在她“干净”(戒除毒品)满三年的时候,朋友们送给她一枚纪念币,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3。雪莉把这件礼物带回去给爸爸看,想让他开心一下。“何止是开心,爸爸为你感到骄傲!”爸爸的回答让雪莉心如刀绞,爸爸是这样容易满足……
北京市公安局禁毒处的工作人员表示,因为吸毒而遭遇重大挫折的人更容易戒断,来自家庭的支持是对成瘾者戒除毒品最重要的帮助。
老孟因为吸毒被妻子“点”(举报)了两回。妻子说:“就是一辈子什么都不干也得帮你把毒戒了,倾家荡产也供你去(戒毒)。”“我后来想通了,她点我是因为她爱我。”老孟用拳头敲着桌子,眼里含着泪。
痛苦帮人戒毒修炼自身
“成功者找方法”是雪莉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她找到的方法之一就是帮助别人戒毒。因为劝导别人的同时,也在对自己做着强化。
1月的最后一天,雪莉接到小惠妈妈的电话,小惠已经几天没回家了。那天原本是雪莉和戒毒的朋友们约好去看小惠的日子。这个月,小惠用各种借口推掉了所有戒毒的聚会,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经验告诉雪莉,小惠“复吸”了。
一个多月前,雪莉带着小惠四处找工作,终于碰上一家超市招收银员。超市要求小惠到户口所在地派出所开一个无犯罪记录的证明。
两个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但是雪莉还是安慰她:我们既然不危害社会了,想做个正常人而且为了这个我们不断努力,社会不会把我们推出去的……
小惠从派出所拿回一张“曾经吸毒被劳教过,但现在表现良好的证明”。然后鼓足勇气去了超市,得到的答复是要请示公司,回去等通知。此时,小惠已经猜到了最后的结果。
在去年进入立法程序的《禁毒法》草案中,将吸毒者定义为病人、违法者和受害者。目前北京登记在册的吸毒者有一万多名,他们回归社会需要帮助。如果他们遭受歧视,不能融入社会,通常都会退回原来的圈子,再次尝试毒品。目前,国际上统计的复吸率高达90%。
而招募有成瘾经历的志愿者对他们自身就是一个督促和约束;同时,同伴教育的现身说法也更加生动有说服力。这一点张刃深有体会,在他劝导吸毒者的时候,往往被“你吸过吗?有本事你抽一口试试。”之类的话顶了回来。而雪莉即使不讲,也会有人悄悄跟她打听:“真戒了?怎么戒的?”
误区新型毒品危害更甚
“带孩子看一下吧,那里有毒品知识的展板。”
“不看,用不着。”
“了解一下预防好吗?”
“还是不了解的好。”一位家长迅速地拉着孩子离开了。
毒品,这个令人闻之色变的词汇,没有人愿意和它扯上一丁点关系。人们避而远之的态度成为禁毒宣传中最大的困难。在一所大学做禁毒宣传的时候,他们的宣传品,没有人拿。做讲座的百人教室,只来了8个人。
事实上,即使是使用海洛因长达6年的雪莉也是在戒毒的学习中才开始真正了解毒品。因为毒品知识的匮乏和吸毒者症状的认识不足,经常会有孩子抽了两三年或者被抓之后,家长才知道原来孩子在吸毒。
读书的时候,雪莉和同学去迪厅玩。吃摇头丸和K粉的同学,对雪莉的海洛因特别好奇。其中一个男孩说:“我拿K粉和你换换行吗?我从来没尝过这东西。”
于是,雪莉第一次尝试K粉,作为交换,他们第一次吸食了海洛因。后来这个男孩对雪莉说:“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这可是真正的毒品,是要坐牢的。”吃惊的雪莉反问:“这是毒品?那你们那个是什么?”男孩说:“我这个只能算是兴奋剂!不犯法的。”
之前人们对毒品的认知仍然局限于鸦片、海洛因这些传统毒品。而K粉、摇头丸、咳嗽水等新的软性毒品,吸食者往往认为这些东西没什么危害,不会成瘾,甚至根本不能算是毒品。加之,这些化学合成的新型毒品免去了种植罂粟等繁琐环节,制作简单,价格相对便宜,更容易让人尝试。
事实上,新型毒品的危害比传统毒品有过之而无不及。据禁毒处的工作人员介绍,新型毒品对大脑危害极大,且不可逆转;致幻类的药剂使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致伤致死,长期服用则会导致精神分裂。
策划:辛宏 采写:张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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