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关于叶酸(一种B族维生素)对心脑血管病作用的争议,终于有了明确结论。6月2日,国际权威医学期刊《柳叶刀(Lancet)》的一项大型汇总研究证实,补充叶酸可有效降低脑卒中风险,对无脑卒中既往史的人群,效果更为明显。
由北大医院教授霍勇、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孙宁玲、国际高血压联盟主席刘力生等9位中美科学家完成的此项研究显示,补充叶酸能使脑卒中发生风险降低18%。随着干预周期延长,发生脑卒中的风险下降,疗程达3年以上时,风险可下降29%。无既往病史的人群补充叶酸的效果好于有既往病史者,前者脑卒中发生风险可下降25%,表明补充叶酸的一级预防效果最好。
研究还显示,同型半胱氨酸(HCY,医学界认为导致心脑血管病的体内代谢物)的下降程度与脑卒中发生风险呈负相关,HCY下降率≥20%时,脑卒中发生风险下降23%,表明HCY的下降可作为脑卒中风险下降的替代指标。
叶酸对心血管与脑血管病作用不同
长期以来,世界心脑血管医学界认为,补充叶酸和B族维生素可以降低HCY水平,从而降低心脑血管疾病的危险。然而,2005年12月欧洲心脏病学会年会上的一项研究,对此提出质疑。这项名为挪威维生素研究(NORVIT)的研究提示,补充叶酸和B族维生素并不能预防心肌梗死患者的心血管疾病,甚至可能使心血管病发生风险升高。由于该研究没有将心血管病与脑血管病明确区分开,消息传到中国,激起医学界的讨论,在心脑血管病防治领域造成一定程度的认识混乱。
而在国际医学界,上述研究结果并没有成为定论,而是引发了更多讨论,国际医学界专家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等著名医学期刊发文仍倾向维持原有观点,并指出NORVIT研究的种种局限,如干预周期短,使用过大剂量维生素等。然而,另一项目前样本量最大叶酸干预大型临床试验(HOP2)也显示,经过5年治疗,叶酸治疗对心血管事件无显著改善作用,但能显著降低脑卒中风险24%。
《柳叶刀》此次更有针对性的汇总研究再次证实,补充叶酸尽管未能降低心血管病的发病风险,但与安慰剂相比,却显示了显著的预防脑卒中效果。
此项研究对脑卒中防治意义重大
霍勇认为,研究显示的叶酸预防脑卒中作用对我国公共卫生有重要意义。
我国是脑卒中高发大国,约有700万患者,每年新发病200万,死亡150万人。脑卒中是我国城乡居民的第二位死因,而且致残率很高,约3/4患者不同程度地丧失劳动能力。全国每年用于该病的治疗费用在100亿元以上,成本支出近200亿元,国家和家庭的经济负担沉重。
《柳叶刀》的研究引用一项针对我国人群的中国林县营养干预研究,显示补充一定数量叶酸两年后,脑卒中发生风险可降低37%。此外,相比目前治疗脑卒中通常使用的他汀药物,补充叶酸更符合中国国情,也更具性价比的优势。
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脑血管病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大大高于心血管疾病,前者是后者的5倍;另一方面,我国人群叶酸水平偏低,同型半胱氨酸水平偏高,使得脑卒中发生风险高于发达国家。孙宁玲认为,我国高血压患者60%的女性HCY水平增高,男性比例则高达91%,这些患者在降压的同时补充适量叶酸,对预防脑卒中有重要作用。
“这一研究对我国脑卒中防治工作有重要的启示。”刘力生教授认为,我国脑卒中高发,老年人是高危人群,而高血压和高HCY血症均为脑卒中的危险因素,因此,可以考虑联合“降压药加叶酸”用于老年人群的脑卒中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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