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素文眼中的煤矿产业
开矿感受开煤矿就像坐过山车
两三年来,在世人印象中,煤矿老板是一个突然崛起的群体,是腰揣整捆钞票、开着世界顶级名车、以强硬甚至霸蛮的姿态走入公众视线的。
“开煤矿就像坐过山车,如同做梦!风险太大了,钱来得快也容易出去,一不小心就到了谷底。”申素文连连摇头。
“上世纪90年代,煤炭行情全国普遍不好,小煤矿主们都是举债开矿。同时,煤也不好卖,赊给别人还要给业务员比例很高的回扣。为了维持运转,许多煤矿借高利贷,因为还不起钱,矿长们被人绑架索债的事情经常发生。”
随着国内经济的快速发展,煤炭行业开始有了起色。自2002年起,煤炭价格骤然高涨,从“求人买”到“人求卖”了。
煤销售难的压力没有了,但煤矿出事故死人然后被关闭的风险还是始终存在的。
“开煤矿风险大,私人矿比不上国有煤矿,职工素质差,技术力量跟不上,安全系数低。今天钱是你的,一出事故,明天就变成别人的了。”申素文说,“有时候事故过于恶性,不但矿没有了,人还要进监狱呢。”
申素文透露,对于矿主们来说,死人赔偿不可怕,最怕的是被停产关闭。一旦煤窑面临停产甚至关闭,每天数万元乃至数十万元利润的进账就打了水漂,甚至几百万元的投资也没有了,一下子就会倾家荡产,这是最不划算的事。
他说,正因为这个行业过于危险,社会关系复杂,煤矿主们干几年感觉差不多后,都会转行,不会干一辈子的。
煤矿主挥霍一年光请客吃饭就得200万
随着市场复苏发财后,申素文的生活发生了巨变。
“你问我那些年最经常做的事情?那就是请客吃饭,陪人玩乐。”申素文说,“几乎每天都要请客吃饭。如果有一天不在外面吃饭,就感觉到很高兴,觉得解放了。”
富了的申素文开始和打交道的人员出入各种消费场合,吸的烟再不好也是玉溪、芙蓉王,吃顿饭花费成千上万也很正常。“一个干捞翅、一个炖燕窝、一个极品鲍鱼,再要一瓶好的洋酒,就凑够了,甚至还超出。”
而在他的一些同行朋友中,一年光请客吃饭就花200万元的,也是大有人在。
据他了解,这样的花费对开煤矿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三四年来,如果开矿顺利的话,中小型煤矿矿主一年最少能挣1000万元,每天的煤销售收入都是一辆小轿车。
“那些年的生活太舒服了,不是隔三差五外出考察旅游,就是在家开车兜风,生活好得不敢想象。”申素文说。
煤矿潜规则“官员入股”曾经很流行
官员入股是近些年煤炭行业中的一个突出现象,也是矿难频发的一个原因。为治理这一问题,国家出台的措施一个比一个严厉,效果也渐趋明显。
提起这个,申素文说,在煤炭形势不好时,这个问题并不突出,没有官员会到卖煤困难的煤矿上去“入股”。这种现象多起来是在煤行情火爆后。
他说,开采煤需要许多证件,要和一二十个政府部门打交道。对于每个可能管到煤矿的部门人员,煤矿主们都必须全力应对。
煤炭市场火爆后,矿主们开足了生产马力,官员们也加快了检查的步伐。“为了不影响生产,一些矿主就拉相关部门的人员加入煤矿,以隐蔽的干股形式来分红,从而获得照顾。”
现在,随着打击力度加大,“干股”现象有所收敛。可在申素文看来,矿主们什么时候都不会和管理部门的人走远,“不管哪个煤矿,挑毛病总能挑出的。没有人照顾,就赚不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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