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挖出头骨的现场（资料图片）
昨日上午9时许，市一中院5号法庭，53岁的宋洋站在被告席上，佝偻着背，神情茫然——5年前，他涉嫌一宗15年前的白骨案被警方捉获（本报2002年9月6日报道），后因证据不足暂获自由。今年初，新的证据让他成为故意杀人罪的被告。
在做最后陈述时，被告宋洋哭着说：“我没杀人……”然而，公诉人当庭出具的多份证据，却直指宋洋就是那宗20年前白骨案的凶手！
根据交待找到白骨
这宗白骨案是偶然暴露的。
2002年8月，江北区警方开展夏季破案战役，一封检举信引起他们的高度重视。检举信上披露了发生在1987年的一桩杀人碎尸案，并称凶手就是宋洋。
随后，警方传唤宋洋。宋洋交待：1987年3月，他住在江北区，上班的地方在渝中区。尹金富住在大渡口区，在江北上班。两人决定交换工作。因为尹金富的工作比宋洋好，经过商量，由宋洋补偿300元现金。
两人的工作调动后，尹金富只收到100元，就经常去找宋讨要。检察机关昨日指控：1987年3月9日上午，宋洋把尹金富约到江北区鲤鱼石25号家中，在商谈补偿金时，两人发生争吵，继而抓打起来。在此过程中，宋洋手持水果刀，刺中尹金富，致其死亡。两天后的深夜，宋洋趁着月黑风高，把尸体掩埋在四方井小学附近的荒山坡上。
根据宋洋的指认，2002年9月5日下午5时许，警方在四方井小学附近的荒山坡上挖出尸骨。直到这时，尹金富的家人才知道苦盼多年的亲人早已化成一堆白骨。
据宋洋当时的交待，经过15年生不如死、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将多年的隐情一吐为快，感到很轻松。
证据不足不予起诉
因尹金富突然消失，他的妻子王女士及尹家亲人四处寻找无果，王女士独自带着才1岁的孩子艰难度日。后来，他们申请宣告尹金富失踪，王女士组建了新的家庭。2002年，宋洋被抓获后，尹金富的家人以为给尹沉冤昭雪的时候到了。
但是，因为案发时间太长，尸体已化成一堆白骨，在鉴定等环节上出现难题。2003年5月6日，江北区检察院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对宋洋作出不予起诉的决定。王女士不敢相信，前夫的“白骨案”又成了一桩悬而未决的案件，就向江北区检察院提起刑事申诉，要求追究宋洋的刑事责任及赔偿经济损失。
嫌疑人上法庭受审
案情很快有了转机。
2003年7月28日，北京市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生物物证鉴定认为：送检的两根股骨不排除为尹金富所留。重庆警方也在继续侦查，补充相关证据。
2005年11月22日，江北区检察院作出刑事申诉复查决定书。该院认为，现有事实、证据足以认定宋洋犯有故意杀人并碎尸的重大犯罪行为，应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警方据此对该案证据做进一步补充。
今年1月30日，宋洋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江北区警方刑事拘留。今年5月15日，市检察院一分院以故意杀人罪对宋洋提起公诉。
被告律师认为 证据依然不足 昨天庭审约持续了两个小时。宋洋没有过多地为自己辩护。他的辩护律师表示，就目前的证据来看，不能认定是宋洋杀害了尹金富，检方的指控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公诉人质问宋洋：“既然没杀害尹金富，为何准确地指认出埋尸地点？”宋洋回答说，自己从小就知道那是坟山。
“为何当时要承认自己杀害尹金富？”公诉人问。宋洋说，他是被逼之下才认罪的。
庭审接近尾声，主审法官让宋洋做最后陈述。经过短暂的沉默，他开口说：“我没杀人……刑事附带民事赔偿也不该由我赔偿……”说着，他的声音哽咽了，继而流出眼泪。
庭审结束后，王女士表示，她相信是宋洋杀害了尹金富，也相信法律会给他们的家人一个公道的判决。
记者 易守华 见习记者 唐中明/文 陆纲/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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